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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間,田青青已經給父母親學說了事情的經過。在她看來,二姑一巴掌把田青青原身打死,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已經夠便宜她的了。這醫藥費本該讓她出才對。
“這個……”田達林臉上出現為難之色,用手撫摸了一下田青青還被繃帶包裹著的腦袋,關切地說:“青青,不論咱家里出現了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要著急,要安心養好傷口。只要你沒事了,爸爸就什么也不怕了。”
田青青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
住院以來,媽媽先是早晨來,晚上走。待田青青穩定下來后,就每天到這里打個晃。因為家里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也就是自己——眼下的田苗苗,還有兩個需要大人照顧的兒子田幼秋和田幼春。田青青便一直由爸爸在醫院里陪伴著她。她對父親的悉心照顧非常感激。時隔兩世,父女之情在這短短的七天時間里迅速建立起來。
“爸爸,咱怎么走哇,是不是媽媽來接咱們?”田青青問道。縣醫院距離田家莊十五里路,這個時候還沒有汽車,交通很不方便。
“昨天媽媽捎信兒來了,讓咱坐生產隊的牛車回去。正好今天隊里來拉化肥。”田達林慢悠悠地說。
田青青和田達林回到村里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街上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和孩子,也有匆匆而過的中青年人。
“爸。抱我回家。”田青青摟著田達林的脖子,撒嬌地說。前世父親早早地就沒了,她沒有享受過多少父愛。趁現在自己還小,又受了傷,趕緊地補回來。。
田青青雙手摟著田達林的脖子,把臉扎在胸前不敢抬頭。她怕與半熟不熟的人對上目光后,喊不出人家的名字或者稱呼。
“青青,抬起頭,到咱家了。”進了大門以后,田達林提醒地說。
田青青慢慢抬起頭,展目一看,才知道原來自己一家人還住在老院兒里。
老院兒就是爺爺奶奶住的院子。大門沖東,進門一睹影壁墻。正房三間,東西各挎著一個耳屋。東西廂房都是兩間。影壁墻后面的空地上堆放著柴禾,西南角上是廁所和雞窩。田青青前世記事的時候,他們已經搬出去了。
走時,頭疼的迷迷糊糊,根本沒看清住在哪里,家是什么摸樣。原來他們住在西廂房里,東廂房里間屋盛放雜物,外間夏天做廚房。
西廂房里打掃的很整潔。里外都用土坯壘著一個大土坑。看來爸爸媽媽帶著小苗苗住里間,自己和哥哥弟弟住外間。
讓田青青驚訝的是,田苗苗還穿著土布袋圍坐在炕上。紅撲撲的小圓臉兒上一對大眼睛,水汪汪的顯得很精神。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兩個小臉蛋兒上還有一對小小的酒窩兒,一笑,露出兩對小門牙,給人一種甜甜的,十分可愛的感覺。
“我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啊?!”田青青在心里說。
記的自己的生日是一九七一的農歷正月二十六。這么說,眼下的自己已經過了一周歲生日,正在咿呀學語。如果抱起來早的話,可能還會走路了呢。
只可惜這時的農村生活緊張,婦女在哺乳期照樣出工。一般的家庭,孩子都是穿土布袋。
這點兒田青青很理解。
“依依……”
田青青這里還在無所適從地愣神冥想,小苗苗已經扎撒著兩條小胳膊,“依依依依”地要她抱了。
看來原身沒少陪小苗苗玩兒!姊妹情深啊!!!
“苗苗。”
田青青雖然做了很大的思想準備,又特意鎮定了一下情緒。沒承想還是沒有把握住自己,發出的聲音哽澀暗啞,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嘩嘩”流了下來。
二十九歲的成年人靈魂,看到自己一周歲時的模樣,心里真是五味雜陳。喊聲也別別扭扭。
郝蘭欣見大女兒流下眼淚,心里也酸酸的。在她看來,這是姐妹情深,大女兒以這種方式,在向自己的親妹妹訴說心中的冤屈呢!
田苗苗可不管這一套,依然扎撒著小胳膊,“依依”地嚷著,要田青青抱。
田青青走上去,兩只手各掐住田苗苗的一側胳肢窩,往上一抱——人是抱起來了,沉重的土布袋卻怎么也提不起來。
田苗苗已經一周歲多了,早已經會爬了,為了防止她從炕上摔下來,土布袋里裝了比她的體重還重的沙土。
“你別抱起她來。”郝蘭欣忙從田青青手里接過田苗苗,放回原處,“你傷剛好,就守在她跟前,逗著她玩兒好了。”
田青青點點頭。見田苗苗身邊有一個小波浪鼓,趕緊拿起來,搖晃了兩下。見田苗苗高興的手舞足蹈,忙遞給她,又拿起一個小布娃娃來逗她。
不管穿越到誰的身體里,能以眼看著“自己”從穿土布袋到蹣跚學步,一天天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不是?!
“妹妹,你頭還疼嗎?”身后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湊過來問道。
田青青忙扭頭望向小男孩兒。只見他的眉眼兒像極了父親,又像極了前世的哥哥,知道這便是兒時的哥哥田幼秋了。便搖搖頭,說:“不疼了,哥哥。”
光顧了欣賞“自己”了,忘了家里還有兩個與原身朝夕相處的小正太——田青青在心里埋怨著自己。
忽然覺得胳膊被人抓住了,扭回頭一看,土炕上不知什么時候爬上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眉眼里與田幼秋十分相似。知道這便是弟弟田幼秋了。
“姐姐,你摘下帽帽來。”小家伙兒一點兒也不認生地攀著田青青的胳膊,就要去拽她頭上的絨線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