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農家種好田

第176章 趕集

原來,郝蘭欣見自己家里好幾樣與“割尾巴”掛上號了,大會上雖然沒被批斗,小隊干部也有意給瞞了瞞,但大會過去以后,小隊都要再開會,讓人們提高認識,檢查自己的錯誤。

別看小隊干部在工作隊面前為本隊社員護短兒,但到了自己隊上開會的時候,可就不管這一套了。當著大伙兒大面,該怎么批評還是怎么批評。自己家里有這么多短處在人家手里,在小隊會上,還不作為重點著重批評?!保不住還得在全隊社員面前做檢查呢?

她心里猜測了一下午,也忐忑了一下午。隊上鐘聲一響,她的心里就像一下子鉆進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撓心地難受。

但不去又不行,田達林摸知了鬼兒一進門,她連與孩子們打招呼的心情都沒有,跟著丈夫去了隊部。

這也是田青青為什么沒有聽到母親吩咐拾掇知了鬼兒的原因。

待會開到一半兒以后,她才如釋重負:原來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他們家不但沒被當成典型批評,丈夫田達林還因為提前拔菜受到了表揚。別的事一概沒提。看來,在小隊干部那里,自己家還是能吃得開的。

過去一直跟著老人過,也沒注意過這方面。現在自己過了,這一感受讓郝蘭欣十分高興。

田青青笑道:“媽媽,二老別是因為罵工作隊,才被當成典型的。這種事,我會處理。往后,你就別操這個心了。到時候你就去隊上干活,和社員們一起說說笑笑的,也不悶。”

郝蘭欣笑著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高興地說:“你呀,都把我慣成甩手大掌柜的了,再要慣,我都不知道這日子怎么過了。”

楊老太太一旁插言道:“侄媳婦。你這不是在福窩兒里生活哩嘛!”

郝蘭欣笑得“格格”滴。

家里的郁悶氣氛,一下全掃光了。

田青青見母親轉憂為喜,自己也高興起來。待郝蘭欣領著田幼秋兄弟倆去了東邊西廂房、楊老太太也躺下休息以后,便進了里間屋。給田苗苗往肚子上加了一條毛巾,蓋住裸露的小肚子,自己拿著田幼秋給的五個杏核,閃身進到空間。

然后在空間壁的籠罩下,到庭院里又把小羊兒和黑妞也放進空間。

西側門沒關,小羊兒一進空間,便直接去了西山區。黑妞奔了庭院里的水池。

現在已經形成規律:倆動物只要一進空間,就各奔自己的食物點兒,誰也不打擾誰。

田青青則去了南大門。

外面的蔬菜被毀,閑散地被割。田青青擔心因其而擴出的黑土地縮再回來。

還好,南大門外還是原來的樣子,上面的莊稼一點兒也沒少。這讓田青青十分慶幸。

什么原因呢?

難道說黑土地只要擴展出去了,就再也不往回縮了?!與外面土地的去留和多少沒有了關系?

還是因為只割了上面的作物,而土地還在。所以里面的地也就沒動?!

要是這樣的話,那么,外面被毀的閑散地還得再種上點兒什么,不為別的,就為保住空間里的黑土地!

可是,這樣就是頂著風頭行事。會不會再給父母親惹來麻煩,驚嚇到他們呢?

“割尾巴”又能持續多久?

可惜啊。自己三世為人,兩次進大學的校門,歷史學過,現代史也學過,就是沒有好好地研究自己當時置身的這個時代。又因田苗苗太小,還不會記事。這才造成了記憶中這段時間的空白。

偏偏此時此刻又正好用的著!

運動以后肯定還會有,這個毋庸置疑。但“割尾巴”也不會太長久。在前世記憶中,母親郝蘭欣不止一次流著眼淚對她說,父親生前開過幾塊兒閑散地,父親一沒。全讓二伯母和四叔給搶了。

父親過世時田苗苗七歲,也就是七七年。

父親是七七年春天沒的。但閑散地絕不是這年開的,也不可能是七六年。因為父親由于常年賣血,那時身體已經很虛弱。肯定是七五年或者是七四年開的了。

這么說,七三肯定沒有搞過“割尾巴”運動。人們不可能今年被割了尾巴,明年還犯同樣的錯誤。隔上一年、二年,傷口愈合了,為生活所迫,再興心開墾閑散地。等形成潮流了,才能把父親卷進來。

是的!老實巴交的父親開墾閑散地,一定是形勢允許,“割尾巴”也不再提起。否則,就不會有父親開閑散地這一說。

對,很有可能就是這么回事!

那么,秋后風聲如果不緊的話,就在閑散地上種上冬小麥。以保住外面的閑散地、空間里的黑土地。

田青青遐想了一陣,猜測了一陣,又來到西山區。

西山區里的濃霧邊沿已經固定在了冷庫西邊,一看老遠,顯得十分空曠。偌大的西山區,就一只小羊兒在吃青草,太浪費空間了吧!

田青青忽然有種要開發利用的沖動。

開發利用?

是的,在一開始面積只有三十多畝的時候就想過。只不過那時有釣魚、做花兒和庭院里的蔬菜,家里進項還可以,也就沒有動手。

現在外面的進錢渠道幾乎全被堵住了,只有冰棍和賣雞蛋還在暗中做,可這兩項又都不能直接給母親錢。一時又找不到別的掙錢路子,那就先發展里面的,把里面的基礎打的牢牢的,什么時候需要,瞅機會就往外拿。

那發展什么呢?

種果樹是必須的了。現在自己手里就有五顆杏核,土丘上又是栽種果樹的最佳位置,各樣的果樹都栽上幾棵,讓家里一年四季不斷新鮮水果。

再就是買幾只羊放養在里面,讓它們自由繁殖、發展,由幾只變成十幾只、幾十只,成為一大群。用錢的時候,趕出幾只賣了,豈不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還要收幾只野兔進來,讓它們在里面繁殖。經常不斷弄出一、兩只,豐富家里的餐桌。多了還可以賣錢。以后人們的生活提高了,野味兒成了高檔菜肴。

小水溝也不要讓它白白流淌,放進一些魚蝦,讓它們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也能讓人賞心悅目不是!

想起了小水溝,便想起了給田幼秋撿鵝卵石的許諾。趕緊掐了水溝邊上的一個大青麻桃葉,下到水里,揀了一些色彩鮮艷的適合擺四顆子兒的小鵝卵石,放到青麻桃葉里預備著,用時就拿出去。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兌現,并且還是用來換杏核的交換品。田青青很看重這個。

拾完鵝卵石,田青青又來到土丘上,把帶來的五顆杏核種上四顆,留著一顆明天種到庭院里——這是田幼春的提議,也是田青青的心愿——庭院里種棵杏樹,空間里的杏果也有理由往外拿不是!

做完這一切,感覺時候不早了,田青青便趕緊閃出空間,來到田苗苗身邊。

自從田苗苗夜晚跟了她以后,她就沒再在空間里過夜,把該辦的事辦完就出來。小苗苗還小,夜里離不開人。

第二天早上,田青青炸了兩大盤子酥酥脆脆的知了鬼兒。給爺爺田金河、老五奶奶田吳氏、溫曉旭家,三家分了一盤子,自己留下一盤子。

“真香,真好吃。”田達林邊吃邊說。

“爸爸,今天晚上咱再去摸。”田幼秋嘴里吃著一個,筷子上夾著一個說。

田達林:“嗯,嗯,一定,一定!”

郝蘭欣也吃了好幾個。望著那油油亮亮的油炸知了鬼兒,不管伙食的她還是問了一句:“青青,這得用好多油吧?”

田青青笑笑:“媽媽,用不多。咱家里又不是沒有油,你盡管吃好啦。”

郝蘭欣笑笑,沒說什么。

一家人吃得都很香,一大盤子吃了個罄盡。就連田苗苗,也吃了好幾個。

吃過早飯,田青青例行公事——去縣城掃面袋、馱冰棍。其實是去賣雞蛋、詢問知了皮的收購情況。

值得慶幸的是,轟轟烈烈的“割尾巴”運動搞了三天,田達木的冰棍還是一天賣二百顆,天天賣完。

田達木之所以能頂風堅持下來,一來是每天兩塊錢的收入實在具有誘惑力,再一個就是,他覺得好像有種神力在幫助自己。要不然,怎么把冰棍箱子藏在被子底下了,在工作隊翻找的時候,卻不翼而飛。而工作隊一走,自己再去看時,就有了呢?這不是神靈幫助又是什么?!

也許,自己命里注定是賣冰棍的。自己命運的轉折,也在這冰棍上。

有神靈幫助,還怕運動干什么?何況還有小侄女田青青給擋著。有這么好的條件不利用,那才叫傻子!

田達木這么一想,加之賺錢心切,每天早飯前,就把冰棍箱子和昨天賣的應該給田青青的兩塊批發冰棍錢,給田青青送過來。

田青青更是堅持不懈。因為這是一冷庫冰棍唯一的賣點。雖然這錢不能直接給母親郝蘭欣,發展西山區也需要資金不是。

今天是烏由縣大集,趕集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

別看田青青經常來縣城,卻很少趕集。每次來,都是直奔目標,辦完事就回。就這,時間還感覺不夠用哩。

今天時間還早,賣完雞蛋,田青青決心在集上逛逛,順便找找藥材公司,詢問知了皮的收購情況。隱約中,記得藥材公司就在集市這條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