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告:今日雙更。第二更在下午5點左右。
“你還認為是好事呀!”郝蘭欣皺皺眉頭說:“過去給人溫鍋的時候,總發愁。不知道買什么好。貴了,買不起;賤了,又怕人家笑話。我不想因為咱家溫鍋而讓別人發愁。咱家里現在什么也不缺,白讓人們花趁子錢,還不如不溫的好。”
田青青:“你要是覺得人們花錢多,破費了,咱把飯菜搞得好一些,讓人們吃的滋潤些,走的時候,再讓他們帶回一些去,這情不就補回去啦。”
郝蘭欣搖搖頭說:“酒桌子上剩不下東西。要讓人們帶,得單另預備。說起來,這是兩破費的事。”
田青青聽話聽音兒,知道母親又心疼錢了。便笑著說:“這樣吧,媽媽。溫鍋的東西我預備。你們拉出單子來,我按著去買。不過,我買的貴了,多了,你們也不要心疼。我不花你的錢,用我倒賣雞蛋的錢買,怎么樣?”
“你手里還有錢?”郝蘭欣驚奇地問道。在她印象中,女兒把錢全給她了。
“有啊。”田青青詭譎地一笑,仰著小臉兒調皮地說:“你不是說了嗎,倒賣雞蛋的錢不讓我交給你,用來供著家里吃雞蛋。我就按你的說法,專款專用了。
“可是,咱家吃不了多少雞蛋,根本用不了。我就放著,預備著倒賣不了雞蛋的時候用。這好幾個月下來,攢了不少點子呢。”
“你手里有多少錢呀?”郝蘭欣欣喜地問。
聽說女兒手里還有錢,郝蘭欣高興起來。蓋完房子壘完院墻以后。她手里的錢也剩的不多了。這也是她不愿意溫鍋的一個主要原因。如果女兒手里還有錢,正好借來以用。
田青青“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不給你說。反正準夠這次溫鍋的。你和爸爸商量商量,需要買什么東西給我說一聲。我想添什么菜。你們也甭管。咱不就蓋這一次大房子,溫這一次鍋嘛。搞得豐盛一些,給大家留個口念,你和爸爸也風光風光。往后哇,你們就揚眉吐氣地過日子吧!”
郝蘭欣被田青青說的眼睛發潮,動情地說:“閨女兒,這個家還不都虧了你!媽媽心中有數。”
田青青一看勾起了母親的傷心事,忙“哏哏”笑著扭轉氣氛:“媽媽,我是你的女兒啊,咱是一家人。一家人還分你呀我的呀!”
郝蘭欣點點頭:“那,我和你爸爸商量商量,定個日子,看看都請誰。”
日子很快定下來了,在十一月十六的中午。請的范圍就是自己一大院里。也就是田金河的老哥弟四個及其兒子。再就是叫上小隊干部,以后有什么事好有個照顧。大家都是這么著,田達林也不能例外不是。
“十六、七個人,一張桌子坐的開嗎?”
郝蘭欣問田達林。
日子定下來了,一家三口:田達林、郝蘭欣、田青青,共同商量起溫鍋事宜來。
田達林:“嗯,要不放兩張吧。太擠了不好。”
田青青不解,忙問道:“怎么會十六、七個人呢?我算計了,光咱院里的大人孩子,就五十來口子哩。再加上小隊干部,我還打算叫上金霞姨一家子,得六十多口人。擺六桌都滿滿的。”
郝蘭欣笑道:“各家都是男的來坐席。女人和孩子都不來。”
原來,這個時候還不興女人、孩子上酒席。即便紅、白大事全管飯,也是男人在酒席上吃喝,女人、孩子在一邊兒吃大鍋菜。如果有事請客,也都是男人到場。
像這種搬新居溫鍋。本彎兒當院兒的,多是夫婦倆一塊兒來。女的象征性地問問有沒有要做的事,坐一會兒,然后走開,回家照顧老人孩子去。都不在事主家吃飯。
田青青聞聽又是感慨萬端:想起前世現代,像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掏一份禮,一家大人孩子都去吃,恨不能把掏出去的錢雙倍吃回來。事主家借機撈錢,隨份子的氣不忿兒狠命吃喝。搞得風氣越來越壞。
這個時代物資雖然匱乏,但風氣相對來說要好得多。怪不得母親說讓人家破費,還真是的:送的東西雖然不多,一個人絕對吃不回去。
“要是這樣的話,那,老五奶奶來不來?她可是咱這院兒里最大的輩份了。”田青青問道。在老人的行列里,她與老五奶奶最說的來。
郝蘭欣:“不來。她寡居,這類事都不參加。再說,酒席上也沒女的。”
田青青想了想:說:“爸爸,媽媽,我想給他們改改這個規矩,咱把院兒里的人全請嘍,大人、孩子、老人,全來。那才熱鬧呢!”
郝蘭欣:“都來?”
田青青:“嗯哪。”
郝蘭欣:“咱這里沒這樣過?”
田青青:“我剛才不是說給他們改改嗎?咱這樣辦了,不就有了。”
郝蘭欣:“得六、七張桌子,盛得開?”
田青青:“盛得開。咱家房子大呀!堂屋里就可以放兩張桌子。你們屋里,哥哥屋里,我們和東邊北間屋里,都能放一張,楊奶奶屋里可以放兩張,富富有余。二伯母不是好顯擺嘛,讓她眼氣去。”
田青青也是一心想讓母親在妯娌、叔伯妯娌之間出人頭地。蓋了這么大的房子,不展示展示,實在有些憋屈。
郝蘭欣:“要是這樣,得請廚師。咱一家做不出來。”
田達林:“這個好說。達福哥和田大帥,就經常給過事的人家當廚師。給他們說一聲就行。”
看來,田達林也同意了田青青的建議。
田青青心里高興,忙說:“蒸干糧的事還是我。現在天涼了,壞不了。頭一天就蒸出三鍋來,二百多個大饅頭,蠻沒問題。”
郝蘭欣點點頭,又問:“每張桌上十個菜,行嗎?”
田達林:“行,都是這個數,取十全十美之意。”
郝蘭欣:“那,咱商量商量,都做什么菜,用什么料,好讓青青去預備。”
田青青首先說:“我先說說我的意見,你們參考參考。
“喝的酒我想用五十五度heng水老白干,純糧食釀造的。這個可能不好買。我打算讓大姨家嬌姐姐托人去買。她在公社當廣播員,認識的人多。我聽人說,只要公社里的人供銷社說一聲就行,不是挺緊的。
“大鍋菜我準備光用豬肉、干粉、豆腐,省得人們說肉多肉少的。現在天涼了,黑市場上賣豬肉的多起來了。(同時在心里后悔自己為什么沒在空間里養幾頭豬。)”
郝蘭欣插言道:“那是,光肉了,就沒有多少這一說了。”
田青青笑笑,繼續說道:“還想買一只山羊回來宰了。頭蹄雜碎涼拌了上酒桌子,每桌再來一盤大蔥爆羊肉。剩下的,每家預備出二斤來,走時讓他們帶回去,這份情不就補回去了。”
郝蘭欣:“還不如把咱家的這只宰了哩,還得花錢買。”
郝蘭欣春天買的小羊羔,由于每晚都去空間吃草,長得飛快,已經有六、七十斤重了。
田青青:“咱不是說好了嗎,這只留著過年時宰。我再買只小點兒的,咱專款專用。”
田青青的空間里已經有十多只羊了。第一次買的那只母羊下了三只小羊羔兒。后來她又買了兩只懷羔的母羊放進去,也都下了三只。由于空間時間比外面長,水草又有營養,長得特別快。最先買的那兩只羊羔已經有五、六十斤重了。田青青想借這個機會弄出來一只。
其實郝蘭欣也舍不得宰家里的這只。她認為溫個鍋就宰只羊,實在值不得。但女兒說出來了,也只好依著。邊說:“也行。那就買只小點兒的,挺貴滴。”
田青青:“嗯。然后每張桌子上上一條大魚或者兩條半大魚,一只熏雞,取吉慶有余之意。再炒上三個熱菜,三個涼拌菜。
“三個熱菜,可以做一個肉片炒白菜,一個雞蛋木耳苜蓿肉,一個紅燒里脊,或者是豬瘦肉汆丸子、油炸丸子都行。
“三個涼拌的,可以做一個芹菜拌腐竹,一個水果沙拉,一個粉絲拌雞肉絲,或者涼拌土豆和胡蘿卜絲(受限制啊!空間里有黃瓜西紅柿,來個涼拌黃瓜和糖腌西紅柿豈不更好。只可惜外面沒應景的,不能往外拿。這讓田青青十分懷念大棚菜。)。
“這樣,十個酒菜就出來啦。塊糖、炒花生、炒瓜子再買幾斤,每個桌子上放一大盤,保管人們從進門到走,都有吃頭,嘴閑不住。爸爸,媽媽,你們看,行不行?”
聽了田青青這一番安排,把郝蘭欣和田達林都震驚地張大了嘴巴:田青青有錢他們倒不稀奇,因為倒賣雞蛋的錢她確實沒給過郝蘭欣。可這請客的飯菜,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安排的這么妥帖?這么熟練,就好像一個久經世事的老廚師一樣!
郝蘭欣:“青青,你在哪里聽說了這些菜名?我過去也沒給你們做過呀?你怎么會?又是怎么知道的?”
田青青聞聽猛一怔:壞了菜了!光考慮溫鍋為父母解愁去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沒辦法,趕緊亡羊補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