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農家種好田

第285章 男孩兒女孩兒

轉眼間,已是陽春三月。大地吐綠,百花爭艷,到處春意盎然。

田青青也陶醉在穿越一周年的欣喜之中,每天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會兒飛到這里,一會兒飛到那里,盡情地享受著美好的大好春光,采擷著釀造甜蜜和幸福的花粉。

春天是播種的大好季節。

田青青找到封大肚,對他說:“文爺爺,咱把去年開墾出來的閑散地,不論是被割了資本主義尾巴的還是沒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只要生產隊上沒沒收的,就一律種上莊稼。根據地塊的大小和采光的強弱,種上玉米、谷子、高粱和小雜糧。”

封大肚有些不解:“青青,別再來一次割資本主義尾巴,把長得很好的小苗給糟蹋嘍,白扔種子。”

田青青笑笑,翹翹著小嘴兒甜甜地說:“文爺爺,常言說‘春種一粒籽,秋收萬顆糧’,節氣不等人。咱要是錯過了,日后可就補不回來了。

“咱現在種上了,要是給割了‘尾巴’,也就是一把種子的損失;要是割不了,秋后就得用口袋裝。這些地塊,咱能收一塊兒,就比用的種子多得多。”

封大肚被說樂了:“沒想到你人兒小,想的卻這么長遠、周到。就憑你這個小腦殼兒,文爺爺也要把這些閑散地全播上種子。然后祈禱不再有割‘尾巴’運動。”

田青青聞聽高興地又蹦又跳:只要播上了空間的糧食種子,那。這塊地就是自己的了。就算被割一部分“尾巴”,空間里的黑土地也不會少。

外面有多少土地,空間里就有多少土地。這個自己已經證實。“神游”時空靈說這只是一個方面,但既然是一個方面。田青青就要抓住不放——一切都為了壯大空間,增強自己的實力。

正當田青青為增強實力而拼搏的時候,在田家莊里,卻傳出一個對她不利的消息:田青青會看胎氣!

消息起源于溫曉旭的母親杜金霞。

懷胎十月,過了“二月二,龍抬頭”的第二天,杜金霞果然生下一個女嬰——三女兒,并起名溫曉聰。小名聰聰。

杜金霞一心一意想要個二小兒,卻來了個三妮兒,心里不免有些缺憾。

猛然想起年里在田達林家等著兒子洗澡時田青青說過的話,心里一下明亮起來:原來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還有看胎氣的能耐呢!要不然,她不會說的這么準。

杜金霞在心里早已把田青青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人面前說起話來,把田青青贊美成一朵花兒。仿佛夸田青青就是夸自己的兒媳婦,田青青有能耐她臉上也有光。

“你說青青這么個小孩子,怎么就知道我懷的是女孩兒呢?口口聲聲叫著‘小妹妹’‘小妹妹’的。叫的那個親熱!叫我說呀,這一是緣分,再一個嘛……嘻嘻。青青那一對大眼睛與一般孩子不同,說不定,她真能看得出來呢!”

杜金霞自從生下三女兒,見了人就說這件事,翻來覆去這幾句話,常去串門的人都背過了。

常言說:謊話重復三遍,人們都會信以為真。何況這又不是謊話。

于是,“田達林家大女兒會看胎氣”,一時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話資料。

“青青。看看嬸嬸肚肚里是個小弟弟呀,還是小妹妹?”

懷孕的年輕媳婦們。以串門為由,逗田青青說。

看熟人田青青不難。

今年出生的孩子。比田苗苗小兩歲。農村的孩子又多是大的看小的,和大的玩兒成一塊兒堆,小的自然也就相熟起來。上下兩、三歲之間,田青青前世里都有印象。有的甚至連名字都能記得起來。辨別性別自是不成問題。

一開始田青青也沒當回事。都是左鄰右舍的,權當說著玩兒。反正說與不說都得生。是男孩兒就說“小弟弟”,是女孩兒就說“小妹妹”,人們轟然一笑了之。

待十月懷胎分娩,無一誤差。

然而,自從出了田達芬妻子墜胎事件以后,田青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從此三緘其口,再也不說男孩兒女孩兒了。

田達芬的妻子姓吳叫煥改。已經生育了三個女兒。由于田達芬是棵獨苗,婆婆就嫌兒媳婦肚子不爭氣,光生賠錢貨而不給留后代根。不止一次地說:“我們這一股就斷送在你的手上了。”

吳煥改為此也苦惱的不行,在三女兒還不到一周歲半的時候,就懷上了第四胎。如今已有六個多月,穿的衣服薄了能看出肚子來。

吳煥改一心盼著這胎是個男孩兒。聽說田青青看胎氣看的很準,便借著串門的幌子,問田青青自己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田青青對這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太熟悉了。不但知道是女性,還知道她叫田鳳文,是未來的大學生。并且與田苗苗一直是同班同桌同學。

原來,田鳳文小時候十分活潑可愛,人又聰明。七歲時,跟著當老師的小姨在一年級當了一名不在編的旁聽生。到升班考試時,數學語文都得了八十分,在班里算得上上游生。于是,小姨就讓她跟班學習。

由于田苗苗與田鳳文是一個大家族,又是一個生產隊,田苗苗人又老實,小姨便讓田鳳文與田苗苗一桌,讓大她兩歲的田苗苗照顧她。

這一同桌就同了十二年,直到各自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大學,才分道揚鑣。

田青青不愿意說謊。當吳煥改問她的時候,她笑笑說:“是個小妹妹。”

吳煥改聞聽,臉色立刻暗了下來。嘴角抖了抖,眼里就水霧蒙蒙的了。

田青青見狀,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為時已晚,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閉住嘴再也沒有言語。

吳煥改是流著眼淚回去的。她深信田青青說的準。因為她自己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農村里有“酸兒辣女”的說法。也就是說,如果懷的是男孩兒,孕婦就喜歡吃酸口味兒的食物。如青杏、山楂等。別人看著都能酸倒牙,孕婦卻吃的津津有味;

如果懷的是女孩兒,,就喜歡吃辣味兒的。生蔥生蒜,拿起來就嚼,不辣的舌頭發麻不解氣。

吳煥改就是喜歡吃后一種口味。而且四次懷孕都是這種征兆,一點兒差別也沒有。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存一線希望在心里,也好有個盼頭不是。

田青青這一說出來,唯一的一線希望破滅了,吳煥改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吳煥改哭了一天一夜,最后還是下了決心:打胎。養起身子后再懷下一個,不生出兒子誓不罷休。

這個時期計劃生育還在宣傳、動員階段,開計劃生育會,也只是給育齡婦女發發避yun藥、避yuntao,講解計劃生育的好處,以及避yun藥的吃法和避yuntao的用法。

不過人們誰也不拿著當回事,避yuntao拿回來也是讓大孩子當成“氣球”吹著玩兒。

更沒有流產這一說。受傳統思想的影響,這個時期流產還被說成大逆不道受到指責。

這個時期也有打胎的。一般都是從農村接生婆那里討要一包打胎藥吃。不過很痛苦,不疼個三、五天,胎兒下不來。因此落毛病的大有人在。但由于是偷偷摸摸的,雖然很不科學,卻一直在流傳。

吳煥改不想受那份痛苦,也舍不得花那份冤枉錢。最主要的是不愿落個“打胎”的惡名。

她想到了“硌胎”——用碾棍把胎兒“硌”下來。這樣,對外就可以說成是“小產”。

小產就是胎兒未滿十個月就產出,多由內分泌異常、劇烈運動等引起。產出的胎兒一般不能成活。

小產一般都不是人們故意而為,大多都能得到人們的同情。吳煥改也正是利用人們的這個心理,把“打胎”的“罪孽”掩蓋過去。

這天中午,趁人們都在午休的時候,吳煥改端了一簸箕玉米,扛著碾棍,一個人到碾棚里推碾子,軋玉米糝子。

碾子就是下面一個石頭圓盤,上面一個大碌碡的那種。很笨重,兩個成年人推著還不費勁兒,一個人也能推動,但必須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步一步往前拱著推。

之所以叫推碾子,是因為必須把碾棍放在肚子上,往前推著走,讓碌碡在碾盤上轉圈圈,將上面的糧食碾碎。

尤其是碌碡后面的這位,不但要推,還要一只手拿著笤帚不停地掃。掃的目的一是不讓碾盤上的糧食流到外面來,二是為了軋的均勻。

為了做到這一點兒,這個人就要不停地把碾盤上的糧食翻轉,掃上掃下,俗稱“攤碾子”。

“攤碾子”的這個人既要使勁兒往前推,還要不停地攤、掃,手腳并用,是推碾子中最累的一個。

吳煥改一個人推碾子,自是要把碾棍按在碌碡后面,一邊推,一邊用笤帚掃、攤碾盤上的糧食。

此時吳煥改已經懷孕六個多月,早已出了懷。吳煥改一心打下胎兒來,就把碾棍放到隆起的肚子上,然后用力往前推,想借助碾棍的“硌”勁兒,把胎兒硬生生地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