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惠巧想了想說:“從今以后,一定努力學習,擯棄一切雜念,不考上大學,不談戀愛。”
田晴晴心中暗想:你是表態了,如果田幼秋的思想扭不過彎兒來,還是起不到教化的作用。又暗中把其中一炷香的煙霧順直,讓另一炷的纏繞在上面。然后皺著眉頭說:
“效果不明顯。看來,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你一個人表態還是不行。你看,你的順直了,另一個卻還纏繞著,這等于你還沒有徹底解脫,神仙還是不放過你。”
鄭惠巧也沒說的了。因為她確實看到了一股煙霧是直的,另一股卻纏繞在直的上面。想了想,對在一旁愣神的田幼秋說:“你也過來磕個頭,為了將來咱們的幸福,也在神家面前起個誓言。”
見田幼秋愣著不動,爬起來把他拽到蒲團面前,說:“給神仙下跪不丟人。”并強令他跪下。
今晚的事已經讓田幼秋徹底醒悟了:不信還真不行,那臭哄哄的骷髏頭的嘴巴,可是真實的。他也感覺到了衣服里的骨頭架子。可一眨眼的工夫,又沒了,就好像方才抱著的確實是鄭惠巧似的。
這也太玄乎了吧!變戲法也沒這么快吧!又聽了鄭惠巧說的在家里曾經被神仙“點化”過的過程,他徹底信了“神”的存在。
不過,他一向對田晴晴有成見,認為她太強勢,壓著自己這個長兄一頭,對她的“神童”“神媽兒媽兒”也嗤之以鼻——認為她是在拉大旗作虎皮,包住個人“蒙”大家。
他也承認這個家是她發起來的,但心里的芥蒂總也去不
今晚的事讓他徹底信服了——世間確實有神仙這一說。也相信了田晴晴真的能通神靈。要不然,她不會看出鄭惠巧家里被神仙“點化”過,因為鄭惠巧連他都沒說,更不會傳到田晴晴的耳朵里。
對今晚的事她也說的頭頭是道,分析的既深刻,又仔細,就像她親自在現場觀看一樣。看來自己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受神保護不識神了!
見鄭惠巧來拽自己,趕緊就坡下驢兒,跪在蒲團上,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響頭,發自內心地說:
“從今往后,我一定努力學習,爭取考上大學,在社會上掙得一席之位,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如果考不上大學,不言婚事,不談戀愛。”
田幼秋這一跪不要緊,把田晴晴感動的熱淚盈眶:任性的哥哥總算承認了自己的“神職”,承認了自己的能力!她不求他怎樣善待自己,只要理解,就足矣!
田晴晴心里激動,趕忙暗中把兩炷香的煙霧調直,讓它們與別的香的煙霧一樣,順暢地向上冒起來。
“好了,你們看!”田晴晴指著煙霧激動地說:“直著冒了。神仙原諒你們了!”
說完走下神壇,把兩個人都拉起來,態度誠懇地說:“哥哥,巧姐姐,祝福你們醒悟。能以得到神仙指點的人不多,今晚的事雖然妖異了些,但這是神仙對你們的惠顧。都是為你們好,為了促醒你們才這樣做的。我相信,往后神仙還一定會在暗中保護著你們。
“巧姐姐,我已經給曉旭哥哥說好了,每天晚上在東邊兒的家里學習一個鐘頭。你們也都參加,咱四個人在一起共同探討,不會的互相研究一下。咱都爭取考上。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蠻沒問題。”
鄭惠巧深有感觸地說:“晴晴,你一定要經常替我們燒燒香,請求神仙原諒我們,保佑我們都考上。”
田晴晴:“好的。從這月開始,每月的初一、十五,我特意為你們燒一爐,為你們祈禱。”
鄭惠巧:“太謝謝你了,晴晴。從明天晚上開始,我一定每天都到。不會的你一定輔導我哦。”
田晴晴:“沒問題。隨時準備著!”
自此以后,四個人果然坐在了一起。把田幼春攆到后半間——也就是田晴晴原先住的小屋里,然后對著放上兩張寫字桌,四個人每晚都要在上面學習三、四個鐘頭。
這樣一來,雖然打破了田晴晴一個小時的計劃。但考慮高考在即,田晴晴又志在把他們全送進大學,也就顧此失彼,踏踏實實地與他們一塊兒“做作業”,不會的地方還要對他們進行輔導。
田晴晴是參加過兩次高考的人,雖然每年的考題不一樣,但她能夠抓住復習要領,指出學習重點,每天都要出一些重點題讓三個人做。并讓他們熟記于心。
三個人都下決心考上,在田晴晴的輔導下,都進步很快。這學期的兩次模擬考試,名次一次比一次高。最后一次,溫曉旭進了第三名;田幼秋、鄭惠巧,也在五名之內。三個人對考取大學都充滿了信心。
有了日子的時間過得非常快。不知不覺中,考期到了。
這個時期農村剛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農村的孩子們還都比較貧窮。老師們根本就沒有考慮住旅館、招待所什么的,所有考生,一律擠在學校的集體宿舍,或者是大車店的通鋪上。為了不耽誤入場,就是縣城里有親戚,老師也不讓單獨行動。
這一下可難住了田晴晴。無論你困與不困,到了時間,就得躺在大通鋪上,在黑暗中瞪著眼睛想心事。
沒辦法,全縣的考生都是這樣,沒有特殊情況都得遵守。
偏偏田晴晴的“特殊情況”不能說出口,也只好耐著性子,和大家一起住集體宿舍。
還好,每天頭明,在大家還都在熟睡的時候,田晴晴便以上廁所為由,躲到空間里給改改的批發部上足貨,然后讓她批發給五個小賣部(由于此時市場經濟還不活躍,田晴晴的批發部仍然不對外開放。)
待上午考上完了,再在空間壁的籠罩下,將改改收進空間。由于批發部在城里,這給田晴晴節省了不少時間。
來時就給黑狗一家、柳鬼、陳保柱打了招呼,告訴他們自己進縣城參加考試,暫停進空間。等她回來后立馬通知。
黑狗一家和柳鬼倒沒什么,因為進空間是它們的額外享受。不去也能照樣生活。
陳保柱就不行了。他腦殘,當時是答應了,過會兒就忘。到了去空間的時候,又哭又鬧,說什么也不在外面睡覺。
“這可怎么辦?”范蘭悅愁眉苦臉地對郝蘭欣說:“考試這三天倒好熬,他哭累了也就睡著了。晴晴要是考上大學走了,半年才放一次假,咱可怎么搪這個傻兒子?”
郝蘭欣想了想,也無計可施。郁郁地說:“空間就是由她一個人帶進帶出,別人誰也不行。可我們也不能為這個就不讓她上大學了呀!雖然有空間,東西也不少,我覺得,正是上學的時候,還是讓她多學些文化好,省的像咱一樣,睜眼瞎。什么也不會,什么也看不懂。”
范蘭悅忙說:“這個自然。說什么也不能耽擱孩子的學習,耽擱孩子的前程。我是說,咱想個什么法子穩住他,讓他擺脫開空間?”
郝蘭欣:“保柱今年十九歲了吧?”
范蘭悅:“嗯,十九虛歲。”
郝蘭欣:“十九虛歲也算成人了。要不,咱給他娶房媳婦,讓媳婦穩住他。小小子有了媳婦,就能收住心,不想別的了。讓他去空間他還興不去了哩。”
范蘭悅的眉頭一下擰成了疙瘩:“我的姐姐,虧你也想的出來!誰家的閨女愿意找個傻男人?我看,這孩子一輩子也尋不上人了!”
郝蘭欣:“這可不一定!圖什么的也有。萬一有相中家庭的呢?這事我管了。一會兒我給媒人說一聲兒去。”
范蘭悅:“只要人家不嫌他傻,長什么樣兒都行。姐姐,你就看著給定吧!”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給閨女找婆家,有圖金子的,有圖銀子的,有圖人長得帥的……還真有圖家庭條件好的。
范蘭悅雖然住親戚,蓋北邊那處宅院時,田晴晴給家里和村里的人們聲明:小姨學會了看事,幫了自己的大忙,這處院落是為了表示感謝小姨給小姨蓋得。
范蘭悅有了自己的房子,更是不分白天黑夜地給人們看事,一天能掙十大幾小二十來塊錢,一個月就是五、六百。
這個時期一個正式工的月工資也就三十多塊錢,范蘭悅的收入著實讓人們既羨慕又震驚。并且還是大家有目共睹,是香客們一塊一塊湊起來的,相瞞都瞞不住。
范蘭悅成了這一彎兒里最有錢的富裕戶。
郝蘭欣給媒人說了以后,很快就反饋回信息:后街有個姑娘說:“只要過門后把看事的本事教給她,待老人百年后她能安身立命,養家糊口,她就愿意,立馬結婚都可以。”
這閨女郝蘭欣認識,不是個大美人,但也絕不是歪瓜裂棗,屬于農村中中等偏上是那種。父母都老實本分,本人也沒閑言閑語傳出來。郝蘭欣覺得很不錯,便有意促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