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托夢的神家對自己還是蠻好的、蠻寬容的。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雇傭自己去哄田苗苗。并且還是有任務有日子的,一星期一封,一直到明年的四月底。
啊呵,原來神家也有人情味兒,不但告訴自己田苗苗是神的人,強行解除了與田苗苗的關系,還有錢可掙。要知道與童子談戀愛,兇多吉少啊。這比自己用冷卻法疏遠她又強多了!
哇塞!
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啊!好事全讓自己碰上了。
不就是半年的時間嗎?看在神家相求又給錢的份上,這個假男朋友說什么也要裝下去。
于是,靳鵬遠立即給田苗苗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情書”,還謊稱前一階段身體不大好,功課又太緊張,對沒顧上給她寫信表示了道歉。
接到“情書”的田苗苗又恢復了愛說愛笑的活潑性格,高興的像個小燕子一樣,“嘰嘰喳喳”地在家里飛過來飛過去。
戀愛中的女孩兒就是這樣:一旦相中了,癡迷了,就把對方看成一切。其中的真假對錯,也就分辨不清了。
田晴晴看在眼里,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憂愁。
臘月十六是薛愛麗結婚的日子。
這個時期農村嫁閨女還不興大操大辦。結婚這天,把打扮一新的閨女送上車以后,人們就各回各家了。等到閨女領著新女婿回門時,才把本院里的人們叫來吃頓飯,認識認識新女婿。
這一次田達林特別主動,與妻子郝蘭欣商量說。要請田家莊前街半條街的老少爺們過來吃酒席。并對郝蘭欣說:
“我二姐對不住咱家里,尤其對不住你和晴晴,這個田家莊的人們都知道。你卻不計前嫌,撫養了她的兩個小孩子。
“如今兩個孩子都已長大成人,三妮兒(薛愛麗,就是結婚的這個)高中畢業,在晴晴她小舅的面粉廠里當了總會計。成了晴晴她小舅的得力干將。
“四妮兒(薛愛俊)考上了大學。是四個孩子中最出息的一個。人們說起這兩個孩子,沒有不伸大拇指的。
“我想借這個機會告訴大家:這都是我家妻、女的功勞!要是她們不同意,我說下大天來也辦不到這個程度。”
郝蘭欣忙說:“酒席是應該辦。這樣也能讓兩個孩子感受到家的溫暖。讓她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留任何遺憾。咱家里的事你千萬別說,要不人們會說你這是在顯擺自己。”
田達林“嘿嘿”笑道:“你當我傻呀?酒席會告訴大家一切!”
郝蘭欣知道自己誤會了,訕訕地笑道:“你什么時候學的這么拐古起來啦?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了。”
田達林笑著指著她說:“是吧,是吧。我說的直白了,你就說我沒文化。說的幽默了。你又說我拐古。就憑你這個雞蛋里挑骨頭勁兒,我也該背起書包上學去。”
郝蘭欣笑得“格格”滴。擦著眼里笑出來的淚花兒說:“你去吧,你去吧!我看你就是學成老頭兒,也考不上大學。”
夫妻倆的對話被進門的田晴晴聽了個正著。不由心里一緊:雖然是老夫老妻的玩笑話,也足以說明兩個老人對未來的憧憬。
可父親的壽限只有四個月了,突不破命數。這個家里一走就是三口人,母親如何承受住這樣的打擊?!
田晴晴感受到壓力山大!
薛愛麗回門這天。田晴晴也把田金河夫婦叫來了。老兩口見三兒子把外孫女兒的婚事辦的這么隆重,高興得眼里轉淚花兒。舉著紅葡萄酒杯,挨桌給鄉親們敬酒。
雖然人們看不見他倆,他倆仍然挨個給人們碰杯,說著誰也聽不見的感激話。仿佛自己真的在酒席上一般。
“晴晴,四妮兒今年也二十了吧?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田盧氏望著打扮時髦一臉喜慶地陪伴在新嫁女薛愛麗身邊的薛愛俊,關切地說。
田晴晴:“奶奶,她今年剛上大學二年級,還有兩年半時間才畢業,早著呢!”
田盧氏:“這時人們結婚這么晚呀?放在我們年輕的時候,孩子都有一、兩個了。二春(田幼春)和三妮兒同歲吧,怎么還不結婚呢?”
田晴晴笑笑:“奶奶,現在的《新婚姻法》規定:男的二十二周歲,女的二十周歲才能領結婚證,二春今年虛歲才二十二,還差一歲。”
田盧氏:“我說呢?咱家條件又不是娶不上,原來還有這個限制啊!晴晴,往后無論誰結婚,我們都來。真好,半條街的老少爺們都見著了。雖然給他們說不上話,看看也高興。”
田晴晴點點頭說:“我一定努力爭取。”
田盧氏白了她一眼:“什么努力爭取啊?又沒隔著山隔著海,你把我們帶來就是了。”
田晴晴自知自己說漏了嘴,忙掩飾道:“我是說,我努力爭取讓他們快些結婚,好讓你們早些參加他們的婚禮。”
田盧氏“呵呵”笑道:“這么說還差不離。我真好想天天與村里的人們見面。”
田晴晴又一次感到壓力山大。
還有四個月多點兒,自己就到了壽限了。如果突不破命數,空間里的這四個老人,也將永遠失去與外面的聯系。別說天天與村里人見面禮,他們何去何從,還是一個未知數。
四個老人現在是半人半神之體。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黃金果的作用,讓他們變成了有思維能力、能活動的尸體,與神還格格不入。沒了空間的保護,她真不知道他們如何生活?!
即便有空間,他們能長期生活在里面,失去了與親人的聯系,沒有了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與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區別!
如果走到這一步的話,倒還不如讓他們進入輪回的好。喝上一碗孟婆湯,人世間的恩恩怨怨全沒了。然后走過奈何橋,進入輪回之道。下一輩子無論貴賤窮富,卻是真正的人體,過的是實實在在的人間生活。
田晴晴忽然覺得對不住四位老人:討謊耍皮地把他們接了來,目的是為了保住這份親情,讓里面的老人能享受到兒孫膝前承歡的快樂;外面的人們能感受到老人健在的幸福。
這才剛剛開始,只是進來了第一代人,自己就要哏兒屁玩兒完。外面的人們不用說了,生老病死由他們而去。自己還顧不了自己哩,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關鍵是空間里的這四個老人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