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病的不輕

醫囑

陸時琛:“顏深,還是你有本事啊。”沉默了半分鐘,陸時琛真心實意的感嘆道。

賀顏深笑笑,不再就著這個話題再討論什么。

“陸哥,你前幾天要讓醫院給你情人陪葬,陪了嗎?”不知道是誰突然大著嗓門問了句。

陸時琛抬起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概是想起了有意思的事,他笑了笑:“沒有啊。顧明洛活著從手術臺上下來了,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能嗆我幾句。說來也挺有意思,我威脅她主治醫生,竟被懟了回來。小朋友挺有膽識的,但是還是太年輕氣盛了。”

“呦,聽起來陸總對你那情人的主治醫生還挺感興趣。”耿哲笑著說。

陸時琛挑眉:“但也不是感興趣,就覺得挺討人喜歡。”

賀顏深也跟著問了句:“能讓時琛覺得討人喜歡的,讓我想想,是長的好看還是,性格像只小野貓?”

陸時琛:“都有吧。小朋友長相挺周正的。”

耿哲:“陸總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唄。”

陸時琛笑著拋過去一顆開心果:“閉嘴吧你,誰不知道你耿哲玩起來誰也不挑。人家好歹也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還是醫院里上班的,你不怕她給你化學閹割了?”

耿哲聞言仿佛已經想到那個場面,臉一痛:“惹不起惹不起。”

賀顏深聽著這話倒想起了紀紹棠,紀紹棠的話,她做不出來這事兒,頂多就是報個警。

事實證明,賀顏深對紀紹棠的了解一點都不多。

眾人這才結束了倜儻未謀面女醫生的場面,個個把目光集中在眼前的人身上。

散場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他們搖搖晃晃的從會所里出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老婆去了。

紀紹棠今天值夜班,要到明早才能下班。賀顏深倚著會所門口的柱子,思索自己是回公寓還是去醫院找紀紹棠。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回去,去了醫院,紀紹棠也總是忙著不會搭理他,不如在家等著她回來。

紀紹棠開著一盞燈一頁一頁的翻著一本認知心理學

賀顏深有認知當面的心理問題,還缺乏安全感,人格不全,這都是這半個多月程見秋根據她的描述給出的診斷。

程見秋給了她這本認知心理學,明確的表示賀顏深需要接受心理治療,如果不能帶過來就只能靠她。

紀紹棠沒系統了解過這些,只是混學分的時候混了個眼熟,不過是淺嘗輒止,看到了它的表層。程見秋這是扔了一個難題給她,同樣是醫生,相煎何太急啊。

程見秋跟她說:“人的認識不是由外界刺激直接給予的,而是外界刺激和認知主體內部心理過程相互作用的結果。你的朋友可能在成長過程中受到了超出接受能力的刺激,產生了主題認知困難,對一些事情的認知被強行改變。或者他潛意識里對自己被強行改變的認知有印象,想要糾正它,但是先前已經根深蒂固的認知讓他產生了無力感。你需要幫他一點一點糾正他的認知錯誤,盡量給他安全感。這個過程很慢,要循序漸進,快不得也慢不得。當然我的意見還是找一個專業的認知心理專家給他糾正。”

認知心理專家是不可能了,賀顏深大概殺了她都不會去見。

紀紹棠認命地翻著書,內線電話又打了進來。

“紀醫生,28號床病人說她刀口疼。”

紀紹棠隨便應了一聲,合上手里的書。

顧明洛躺在床上,皺著眉,看起來很疼的樣子。紀紹棠走過去,說:“手術已經過去一周多了,你現在刀口疼?”

顧明洛放下手,撇了撇嘴:“我逗你玩,你怎么這么沒意思。”

紀紹棠:“現在是凌晨兩點二十,你逗我玩?”

顧明洛:“……對不起嘛。紀醫生,你說我住在這兒快兩周了,你怎么還對我這種態度啊?”

紀紹棠:“我對你的態度是正常醫生對患者的態度。你到底什么事兒?”

顧明洛沉默了一陣,長嘆了一口氣:“紀醫生,你能幫我個忙嗎?”

紀紹棠沒說話,

顧明洛:“也不是什么大忙。我覺得,我和陸時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想再做他情人了。紀醫生,你覺得我該怎么辦啊。”

“這是你的私事,我不知道。”

顧明洛蹬腿:“你這人真太沒趣了。你這么無趣,賀總還能把你留在身邊?你到底靠什么吸引賀總?”

紀紹棠抿唇,很不耐煩:“顧小姐,醫院里有規定,醫患雙方都不能打聽對方的私事。”

“得得得,我不說了。我找你來呢,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忙,就一個小忙。你能給我偽造一份死亡通知書嗎?說我我今晚突然起了并發癥,發現的遲,沒搶救過來。”

紀紹棠:“不行。”這已經事關醫院了。

顧明洛很懂得說話藝術,沒得寸進尺反而反著來,退了一步:“這樣好吧,死亡通知書不寫可以,那你寫個醫囑,就說不允許家屬探視。紀醫生,真的,求你了,我想離開陸時琛,但他盯我盯得緊,我也沒辦法。你就幫幫我吧,真的,這是一個小忙,我相信你能做好的,對吧,紀醫生。你前段時間還說要幫我寫醫囑,只是時間延遲了一點而已。”

紀紹棠想了想,點頭:“醫囑我可以幫你寫,但是這事跟我沒什么關系,我只是遵從患者心愿。”

顧明洛:“對對對,和紀醫生沒關系,都是我的事兒。紀醫生只是滿足患者要求。紀醫生放心,這事兒我絕對誰都不會說。”

紀紹棠瞟了一眼顧明洛,退出了病房。

顧明洛性格跳脫,古靈精怪,看起來沒有壞心思。當然紀紹棠也不會覺得一個患者會對她這個醫生耍心思,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

紀紹棠走后,顧明洛坐起來,腿垂在床頭晃著,兩只手一點一點地點著床頭柜的查房記錄,勾唇一笑,干凈澄澈的眼睛里有勢在必得的瘋狂。

她愛陸時琛,已經丟了自己。

查房記錄落在6月4號凌晨兩點十九,這是紀紹棠剛進來的時候寫下的。

她看著那張紙,開心的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