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病的不輕

受害者成為加害者

說這句話的人嗓子沙啞,里面隱藏了很多情緒。

賀顏深在萬分之一秒就直到了這是紀紹棠的聲音。

“棠棠,你怎么樣?”賀顏深問。

紀紹棠沒再說話,示意賀甜掛了電話。

賀甜哆哆嗦嗦地掛了電話,生怕她動作一大紀紹棠就真的殺了賀陽。

滿屋子都是濃重的血腥味,紀紹棠忍著難過和惡心,讓賀甜坐在她被綁著的椅子上,挾持著賀陽將站到門外的臺子上,對賀陽說:

“你扼殺了我的光,奪走了我活著的希望,你覺得,我會殺了你嗎?”

賀陽快要一米八的大個被一個一米七的人挾持著,挾持她的人還渾身都是血,臟兮兮的,像是剛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幸存者。

盡管如此,賀陽還是害怕的不行,他直到紀紹棠是醫生,她肯定直到動脈在哪兒,也能一刀斃命。

就算這只是一個小孩子用來削鉛筆的小刀。

皮膚如此脆弱,稍微一用力,他將血脈噴張。

他保證,按照成年人血液占體重的8來算,他能流的血絕對不比紀紹棠流的少。

賀陽思索了好一會兒,說:“你不敢。”

紀紹棠聽出他的猶豫,冷哼一聲:“我為什么不敢?你已經殺了我。

你和賀顏深什么關系?”

紀紹棠已經快要虛脫了,她全身又冷又沒力氣,血流了太多,心跳好像也弱了下來。

賀陽老老實實地回答:“同父異母的兄弟。”

紀紹棠猜到了。

“里面的是你親妹妹?”

賀陽點頭。

紀紹棠輕輕將小刀往上推了一點,賀陽的脖子瞬間破了皮,有血液流了下來。

“疼嗎?”

說實話,疼,但是沒多大感覺。

賀陽不敢動,不敢答。

紀紹棠分身看了眼她被帶進來的這間小屋,回過頭來:“你為什么非要找死?

自己想死就默默去死不行么?

不禍害別人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紀紹棠自言自語:“你殺了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打的每一拳,踢的每一腳,我都會加倍讓你還回來。

你知道我幸幸苦苦讓他活到現在有多難么?

你那么愛你媽,你媽也肯定很愛你吧!

你憑什么剝奪我愛我自己孩子的權利?

憑什么!”

紀紹棠手里的刀又往上推了一點,刀口又大了一點,很快就要碰到他的頸動脈了。

“紀紹棠!”賀顏深的聲音在側前方響起,帶著些歇斯底里的緊張。

他剛出現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渾身是血的紀紹棠,站在冷風里,手里捏著一把削鉛筆的刀,死死地抵在賀陽的脖子上,賀陽的脖子已經在流血了。

他不知道這之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明明被綁架的是紀紹棠,為什么現在被挾持的人反而變成了賀陽。

他得到具體位置后,緊趕慢趕跑到這里,就怕她出事。

可是,他好像遲了。

紀紹棠聽到聲音,慢慢地將頭轉過來,看著賀顏深,張了張嘴巴,說:“沒了……賀顏深,他沒了。”

賀顏深心臟絞痛。

“棠棠,你別激動,我過來,你放開他。”賀顏深想盡量讓紀紹棠平靜下來。

紀紹棠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動作,嘲諷地笑了笑:“你認為,我會殺了他?”

賀顏深腳步一頓,明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紀紹棠會。

賀陽問他兩個人質選一個的時候,他誰都選不了。

選了小朋友,他才六個月多一點,根本活不了。

選了紀紹棠,沒了小朋友,她也不會活。

小朋友已經沒了,紀紹棠還會活嗎?

真的會當過賀陽么?

紀紹棠見他猶豫,微微挑了挑眉,伸手在賀陽身上摸了一下,準確的摸到賀陽藏在身上的匕首。

她捏著那把匕首轉了個方向,匕首尖朝著自己。

賀顏深急急想要上前:“棠棠,你別沖動。我還在,你還有我。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要一個……”

紀紹棠:“做夢吧,就算我活著,這輩子我都不會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賀顏深心疼的快要窒息,他紅著眼睛:“好,只要你活著,我答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糾纏你。”

紀紹棠捏著小刀的手后撤了一下,問:“你報警了么?”

賀顏深:“報了,警察已經將這里包圍了。”

紀紹棠:“三個人,紀紹柳,他,還有里面一個。”

賀顏深急切地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他們都會被抓住的。你過來,你不要拿著匕首,不要傷害自己。”

紀紹棠面無表情,盯著賀顏深看了好一會。

警察從四面圍過來,也被這個景象給驚呆了。

這是,實現了反殺?

天嚕啦,史上第一個被綁架的案子,被害者即將成為嫌疑人。

紀紹棠看到警察來了,終于放下了拿小刀的那只手,用盡力氣將賀陽推了出去。

幸好,被害者最后收手了。

那把匕首,她還拿在左手里。

賀顏深一點一點往前移過去,想要靠近她,再靠近一點點。

紀紹棠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沒動,平靜地看著賀顏深挪過來。

在還有一步之遙就能碰到她的時候,紀紹棠手里的匕首插進了賀顏深的肚子。

這個過程,在賀陽被抓住的那一刻同時進行,警察們的注意力還在賀陽身上,馬上,受害者果然成了加害者。

賀顏深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上插的匕首,不深,大概只有兩三厘米。

紀紹棠的眼圈很紅。

他緩緩地抬起手,遮住紀紹棠的眼睛,在她耳邊說:“棠棠,我知道你恨我,沒關系的,我不怪你。”

我看不得你哭,就算此刻你在傷害我。

紀紹棠捏著匕首,到底是沒能再戳進去一點,與此同時,她也失去了意識。

救護車隨后就到,兩個人一起被抬上車的時候,賀顏深的手緊緊牽著紀紹棠。

他還沒受過這種疼,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并沒有疼到難以忍受。

越疼,他就越清醒。清醒的時候,就一直看著紀紹棠,眼淚洶涌。

不是生理疼,是心疼。

楊修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他們,看到賀顏深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問:“賀總,你怎么樣?”

賀顏深緩緩搖頭,眼睛還有淚水沒有擦干:“救她。”

楊修不敢耽擱,立馬讓人將紀紹棠放在急救床上。

賀顏深慢慢松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