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錦鯉穿六零

第四百八十五章 少年阿文

這對兒鐲子是一對內圈圓、外圈圓、條桿圓的圓鐲,這樣的鐲形費料又費工,比一般平圈的鐲子要來得穩重貴氣。

品相非常驚艷,表面光滑沒有麻坑,內里無裂無綹,棉絮幾乎是微不可見。

種老水足肉質細膩的手鐲,散發晶瑩水潤的光澤。

鐲身里飄的綠花不多,但顏色艷麗純正,翡翠手鐲綠意盎然充滿生機,似乎是畫龍點睛,錦上添花。

雖然跟那種滿色的帝王綠沒有可比性,但在飄花翡翠中,已經算是頂級的了。

盡歡見過的好翡翠不少,其中不乏那些有市無價的極品,但她還是一眼就看上了這對鐲子。

買翡翠有講究緣分的說法,雖然這個說法有營銷概念的嫌疑,但盡歡是真的覺得這副手鐲合她的眼緣。

“小同志,這對鐲子賣給我行嗎?”盡歡拿著木盒問道。

少年大喜過望,“行,但價格說100就是100,我不接受還價的!”

“我也沒說要講價啊,”盡歡從挎包里掏出一疊錢遞給他,“你數數,看錢對不對!”

少年面帶喜色地接過錢,接連點了兩遍,還把錢給攤主,讓攤主幫他驗了驗。

攤主一本正經地拿著大團結對著光線查驗,讓盡歡有些哭笑不得。

難道現在還能有假幣不成?還是她這幅大采購的樣子還不夠闊綽?

“謝謝你啊同志!”少年面色微紅語氣靦腆。

其實他也知道,現在的翡翠玉石不值錢,他之前已經悄悄去黑市看過了,比他這對兒品相還好的鐲子,要價也不過六七十,還有還價的余地。

他讓阿叔幫他尋買主還要價100,本就有些強人所難,但他阿爸的病拖不起了,必須要盡快動手術。

阿叔是他阿爸的奶兄弟,即便是他家現在落魄了,阿叔也對他阿爸和他一如既往,他才敢厚著臉皮強人所難。

阿叔擺舊貨攤收入不高還要養家,拿出來20塊雪中送炭,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他不好再繼續無理取鬧,打算偷偷去黑市碰碰運氣。

沒曾想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鐲子突然就這么賣出去了。

盡歡笑著說道:“你賣貨換錢,我用錢買東西,銀貨兩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啥值得謝的?”

“同志,其實這副手鐲是一塊整料,我還有一塊與手鐲質地相同的玉佩和邊角料磨成的小蛋面耳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少年期期艾艾地開口。

盡歡還沒說話,站在旁邊的攤主卻開口說話了,“阿文,既然鐲子已經賣出去了,剩下的東西就存起來當紀念吧?”

“阿叔,我知道那是我阿媽留下的僅存的首飾,是留給我當紀念的,跟我阿爸的身體比起來,這些首飾不算什么,我阿媽在地下有知,也會贊成我賣掉的!”少年認真地說道。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貴重再有紀念意義的死物,也比不過性命要緊。

攤主把錢遞給少年,“那這樣!你等我一下,我讓別人幫我照看一下攤子,我跟你一起回去,剛好也可以去看看你阿爸。”

盡歡明白攤主這是在提防她,不過她也覺得沒什么,畢竟這個叫阿文的少年,看著年紀尚小,翡翠又價值不菲,別人長輩留個心眼也是正常的。

阿文的家離華亭路還是挺近的,走路十多分鐘就到了,典型的滬江式亭子間。

一棟房子里面,住了十好幾戶人家,但左右的鄰居看到阿文回去,竟沒一個人跟他打招呼。

盡歡猜想,阿文家的成分肯定不大好,要不然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對阿文避之不及。

還在走道里,盡歡就聽到一陣聲嘶力竭的連續咳嗽,應該就是從阿文家發出來的。

等阿文用鑰匙開了門,房間一眼便能望到底,不到十平米的房間擺著一大一小兩張單人床,加上寥寥數幾的簡陋家具,房子里面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快請進,屋里簡陋你別嫌棄!”阿文有些局促。

那張大的單人床上,躺著的臉色蠟黃形容憔悴的中年人,應該就是阿文的父親。

“咳咳……阿,阿文回來了啊?”床上的人氣喘吁吁地說道。

阿文上前把他扶起來坐著,“阿爸,阿叔來看你來了,這位是我朋友,來找我有點事兒,你跟阿叔先聊會兒天!”

阿文并沒有說明盡歡的身份,他怕他阿爸知道他要賣他阿媽的僅存的陪嫁,就更不肯治病了。

阿文把床頭的簾子拉上,阻隔了他阿爸的視線才打開斗櫥,從最底部的抽屜里,摸出一個繡花荷包。

絲綢荷包上面的合歡花繡的精美異常,就可以窺知阿文家曾經的富貴。

西方不是有句話說,一個人是不是貴族,從他家的杯墊就能看出來了。

在細枝末節處都追求精致,沒點家底是絕對辦不到的。

阿文解開荷包,從里面倒出一枚平安扣玉佩和兩串流蘇的耳墜來。

看顏色質地,的確跟那對鐲子是同一塊料子,平安扣放在鐲圈內,幾乎是渾然一體嚴絲合縫。

耳墜上的流蘇是用磨得極小的翡翠蛋面組成,白綠交錯搖晃的時候靈動異常。

耳墜上的小蛋面,的確是邊角料,雖然不費料子,但制作起來極為費工夫,也算是很難得。

盡歡壓低聲音問道:“這兩樣東西你打算出多少錢?”

阿文伸出右手,比劃了個“八”的手勢。

玉佩的用料和價值,其實絲毫不比那副鐲子少,八十塊的價格,讓盡歡有些意外。

雖然現在翡翠在黑市上不值錢,但還是那句話,眼緣到了價格什么的都是其次。

阿文覺得之前鐲子的價格有點高,在玉佩和耳墜上要價就主動退了一步。

盡歡爽快地點出鈔票遞給阿文,“你阿爸是不是肺上不好?”

“你懂醫?”阿文瞪大了眼睛。

盡歡給他的印象,是那種不知世道艱辛疾苦的大小姐,沒曾想盡歡一眼就看出了他阿爸的病癥。

“準確說起來,其實我是個赤腳醫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幫你阿爸測一下脈!”盡歡陳懇地說道。

阿文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那就麻煩你了!”

他阿爸已經到了非做手術不可的地步,不過多一個醫生看,也是多一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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