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這就是系統給運送過來的后世養活幾億人的雜交水稻,憑這寶貝驚人的產量,要不先給趙簡之打個招呼,她真怕收成的時候出問題。
現在這個世道,吃不飽飯的人太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宮庶感慨道:“可惜.簡之哥哥去了長沙,孝安哥哥去了北平,后來調來的兄弟們雖然也得力聽指揮,卻總不是那時候的情分了。”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給予他信念重塑的六哥不在身邊,心里缺了一塊什么似的。但畢竟在外面,也怕孟熒聽了傷心,所以忍住沒說這話。
誰知孟熒卻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一樣,不過她面上卻是淡然,“宮庶,益謙干這一行小半輩子,只怕他心里早就有預感了。他作為兄長,既然安排你們分開,自然也是想保全你們。你雖然叫我一聲嫂子,可畢竟比我年長也有經歷,很多話不必我來勸你。你也應該自己想開才是。”
她頓了一頓,搖動著湯勺,落日余暉映照她的長裳上格外絢麗,聽到宮庶恭恭敬敬地答了一聲“是”,復又聽到他說:“對了,四哥最近怎么樣了,我是想,也該去拜會他的。但怕望龍門哪里忌諱,先得和你說一聲,先探一探風聲。”
宮庶不好再說,打了個手勢,對面兩個女郎也明白,于是一起動了筷子,除了幾地風俗,再不提其他。
飯后,宮庶派了人把湘意送回了旅館,這才親自開車將孟熒載到辦公室,親自為她沏茶之后說:“剛才嫂子您問起四哥,實在不方面在外面說。”
孟熒和徐百川關系良好,聞言不由緊張道:“怎么了,難道四哥也.”按劇情來說不應該啊,他一直好好的到解放后。
“不是,嫂子多慮了。”宮庶嘆了口氣,真心不想再提保/密局內部的勾心斗角,只說:“六哥遇襲失蹤后,四哥更加消沉避世,窩在望龍門看守所不出,更不喜歡見旁人。前些日子孝安哥哥去北平前照例去拜訪,都吃了閉門羹。六嫂子如果要去,我先去通稟一聲看看吧。”他和徐百川交情有限,自然更以孟熒的身體和心情為重。
孟熒聽后心里一沉,再想想鄭耀先離開前的各種舉動和徐百川無間的配合。反而更加確定了,“喚醒”鄭耀先的關鍵就在徐百川身上。
但她心里也很猶豫,相思之苦折磨她多時,但是這種戰爭膠著之時,讓鄭耀先暴露好嘛?會不會害了她自己朝思暮想人。
孟熒滿腹心事地回了當年與鄭耀先的小屋——她對宮庶堅決要求著當年和鄭耀先一起生活的兩間套房。其實也不過一年時光,這里仍舊是采光良好保存妥善,連窗外的爬墻虎都順著生長的越發茂盛,后屋她的床上仍舊能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們順著臺階忙著生計,但看著可比抗戰勝利的勝利的時候麻木和沉重多了。
看著這熟悉的一切讓她怎么能不感萬千慨,怕觸發舊病正準備打電話約一下明天去醫院看病,沒想到門口衛兵卻送來一份意想不到的請柬。
“仆偶聞夫人到渝,湖有舊事百思不得其解,盼夫人于明日午間移步玫瑰飯店,指教一二,不勝感激。黨/通局山城分局長田湖叩上。”
對于田湖客氣地要求,孟熒的回復簡單直接:不見。連個解釋和托詞都沒有。
開玩笑,去年我丈夫鄭耀先失蹤的事都鬧到委員長面前了,誰都知道你們中/統尤其是你姓田的參與謀害,現在憑什么你想見受害人家屬就要答應啊。你是哪位啊?
而且孟瑩還能確定,他八成也是沖著鄭耀先來的,對于這樣不懷好意的人,孟瑩沒有半分客氣。第二天按照計劃和湘意去了醫院,特別拜托宮庶,另附帶了一小隊軍統便衣,就不信你敢當街截人。
田湖當然不敢,他承擔不起和宮庶正面對決的后果,更不想讓方家的怒火吞噬自己,所以只能壓著火,尋找著孟熒的弱點。從而以她為契機找出和對付鄭耀先。
但其實孟熒的弱點就兩個,一是鄭耀先,二是她的身體。后者的問題顯然更為突出,因為檢查發現她的心肺傷口有擴大的現象,金發碧眼的洋醫生直言道:“太太,我們需要進一步地檢查,請您的家屬留一下吧。”
到了這一步,孟熒居然十分平靜,看著滿臉焦灼的湘意說:“我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博士,我心里也是有數的。這位女士只是我的朋友,而我其他的親人也不在這里,所以不必避諱我,。我也當過戰地護士,您完全可以跟我說,我有這個承受能力。”
“好吧。”醫生的職業性讓他的語氣很平常,看不出什么驚天動地,“這種傷口擴大,意味著您的心臟隨時有停止跳動的可能。”
孟熒的大腦停頓了幾秒鐘,湘意卻已經大聲呼喊,“不可能,瑩瑩這個冬天幾乎沒有犯病,她還能做事。我們都以為她快好了。”
老醫生一頭金發倒是也很和藹,說道:“很多事情不是現代醫學可以解釋的,但我只能按照檢查結果告訴你們答案。”
“鄭太太,我個人必須告訴你,我很佩服您的意志力,像您這樣情況的患者很少能在傷后生存過一年,而您的卻已經挺過了十年之久。所以根據我的意見,盡管希望渺茫,您還是應該堅持治療,主有時會格外偏愛一些人的。”
孟熒反應過來,淡淡一笑,用比較地道的英文道:“謝謝您,博士,不過我覺得耶穌可能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
一個來自異世的無產階級戰士。
但你喜不喜歡,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天塌不能阻我。
注釋①1947年,因民盟反對國民黨召開“一黨國大”被當局宣布為非法組織。民盟主席張瀾委派沈鈞儒前往香港重開民盟,前文說過,章辛夷是民盟的人。
②陳潔如是蔣介石的“洋太太”,在上海所娶,被蔣經國稱為“上海姆媽”,后再1927年為蔣介石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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