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的院子還空著,一直都沒有人居住,里面都長滿了雜草,有寒枝的膝蓋高了。
寒如煙吆喝著下人們幫忙打掃。
雖然寒枝和家人的關系一般,但是也不得不說,在家里呆著比在侯府呆著還是要舒服很多。
首先就是飲食,吃的好了不少。
再一個府中的仆人對寒枝也是十分尊敬。
不像侯府那些老人,一個個倚老賣老,特別是寒枝病了之后,就對寒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本來寒枝還想讓家中的護衛長教自己練武,結果跟著大公子寒富貴出去做生意去了。
寒富貴的名字是寒父親自取的,就是希望對方大富大貴繼承自己的家業。
寒珉的名字是寒父請了一個讀書人幫忙取的,為了就是有個看起來像是文化人的名字,方便以后走上仕途。
寒如煙的名字是鄭夫人取的,女兒的名字,寒父一向都不在意。
寒枝的名字就是取自樹枝的枝,還有一些庶女都是叫寒花兒,寒葉兒之類的名字。
畢竟牡丹之類的花名都是青樓女子的名字。
秋菊夏蘭這些大部分都是下人的名字。
“小姐,咱們終于回家了。”
秋菊看著煥然一新的院子,打掃出來雖然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樣,但是大致的格局還是相似的。
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秋菊心中卻只有感動。
以前秋菊覺得老爺很壞,但是秋菊現在覺得,老爺再壞,也沒有侯府那一家人惡毒。
這府中的規矩也沒有那么多。
一回到這里,秋菊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是啊!咱們總算是回家了。”
寒枝也有些感嘆。
寒父雖然勢力眼,但是比之老夫人絕對善良很多了。
不管怎么說,這院子一直都沒有人住,證明寒父對寒枝絕對是有一點感情的。
“是啊,我們回家了。”
寒枝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代,要想過上好日子,就必須得依靠自己。
而她,也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自己。
“秋菊,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見一見家里的管事,了解一下家里的情況。”
寒枝吩咐道。
“是,小姐。”
秋菊答應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寒枝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心中暗暗發誓,先立下一個小目標,買一個小院子。
…………
侯府內。
“這么熱的天!一點冰都沒有,我還怎么吃這東西。”
顧長珀一把面前的幾盤青菜打落,氣呼呼的說道。
身旁的小廝急忙上去安撫道:“少爺,你就忍忍吧!等夫人養病回來就能吃雞腿了,到時候咱們也能有冰了。”
“憑什么,我可是侯府未來的主人,一個多月了,一件新衣服也不曾給我制作。不過是個卑賤丫頭而已,也能爬到我的頭上。”
顧長珀十分生氣的說道。
以前的他,每次去上學,帶著無數的精致糕點,可以分給同學吃。
再不濟身邊跟著的小廝和丫鬟也跟著吃點。
而現在,身為主子的顧長珀都吃成這樣了。
他身邊的丫鬟和小廝更別說了。
顧長珀氣呼呼的帶著丫鬟和小廝去找柳姨娘的麻煩,柳姨娘雖然說是姨娘,但是實際上卻是奴婢。
顧長珀自然是不怕的。
他只怕寒枝,寒枝天天管教他,還是他的母親,對寒枝不敬,就是不孝,這點顧長珀還是分的清,雖然心中不喜,但是明面上是不敢得罪寒枝的。
顧長珀已經忍了很久了,之前寒枝在,所以他忍著。
寒枝在的時候,他還能吃個雞腿。
寒枝一走,他連個雞腿都沒了,而且冰也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現在整個侯府的伙食都下降了。
就算是三年前,也沒有吃的這么差過。
家里的精米,除了老夫人和顧長珀還有柳枝幾個人能吃,別的人都只能吃糙米。
非常的粗糙,還割嗓子,難以下咽。
一般情況下,只有平民家里才會吃這種米。
吃慣了好米的人,一時之間自然是吃不慣。
但是沒有辦法,為了讓顧云珠風光大嫁,柳枝用盡辦法才湊夠了一萬兩銀子,還是家里的母親和父親一起借錢湊給她的。
所以這家中的伙食自然很差了。
柳枝以前覺得她要是能夠管家,肯定能夠做的比寒枝好。
寒枝當年可是帶著上百萬嫁入侯府的。
只是短短三年,就被侯府揮霍一空,最值錢的鋪子現在在二爺的手中。
二爺是個非常摳門的,自己妹子嫁人,一文錢都不掏,只送了幾盒胭脂而已。
二爺接管了鋪子,每個月就只給家用一千兩銀子。
這一千兩,壓根不能維持老夫人的奢華生活。
而現在,老夫人居然還逼著柳枝掏空了家底。
柳枝自然是要各種節儉了。
柳枝覺得這姨娘也沒有她想的那么好。
如今的柳枝只希望寒枝能夠回娘家再拿點錢過來,不然的話,這日子沒法過了,這算是她如今最大的希翼了。
只是柳枝想到了桂嬤嬤帶著人去搬寒枝院子里東西的畫面,柳枝對于寒枝愿不愿意回來,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
饒是她,也覺得老夫人有些太過了,無非就是看寒枝身子不好,可能已經廢了,就故意這么做,說不準就是想要趕走寒枝。
覺得寒枝沒錢了。
但是顧云典的那些鋪子都是寒枝的。
侯府吃相這么難看,難道還會有人帶著大把嫁妝嫁過來嗎?
柳枝也不明白老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好在顧云典現在有錢,好說話,他院子里的人他自己給工錢,這又省了一筆開銷。
再熬一熬,熬到下個月顧云典給她錢,日子就能好過了。
不過這天氣真的太熱了。
柳枝皺了皺眉,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怎么不扇了,你不知道現在有多熱嗎?”
為了省錢,柳枝現在只給老夫人供冰,她都沒有給自己配冰。
“姨娘,我已經扇了兩個時辰了,手麻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丫鬟可憐兮兮的對著柳枝說道。
但是這壓根喚不起柳枝一絲一毫的同情心。
柳枝正想要教訓丫鬟,門忽然間就被踢開了。
“好大的威風啊!才剛剛飛上枝頭沒幾日,怎么,就開始虐待下人了。”
顧長珀站在門外對著柳枝冷聲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