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早年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之廢柴的云典,還精通武藝,文武雙全。
這樣的女子,巾幗不讓須眉,天下無雙,世間少有。
然,世間之事又豈能事事如人意。”
顧云典說到這里話峰一轉,他的話在這里斷了,又把話題轉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典在京城的名聲極差,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也結交了一堆的狐朋狗友。
但是其中也有真心交往的好友,他還想把他的嫡親妹子和云典說親。
然,他在云典的眼前被人活活打死,云典卻成了殺人兇手,就連云典的大哥都無可奈何。
云典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忽然明白,自己應該要長大了。
可是誰人不想金榜題名,誰人不想名揚天下,云典從小就被告知,自己這輩子什么都不如大哥,必須要仰仗著大哥,才能好好活著。
云典也想一展心中之志,但是沒有能力。
公主殿下不一樣,公主殿下才華無雙,卻因為各種原因,變成了云典一樣的紈绔名聲。
云典雖才華不夠,但是勝在聽話,辦事能力還有一番。”
顧云典繞了一個大圈子。
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
拍了一堆寧安公主的馬屁。
并沒有直接回復寧安公主的話。
顧云典其實心里覺得寧安公主和自己差不多。
只是寧安公主的身份比較尊貴而已。
他要是有寧安公主的身份,他絕對也會過上和寧安公主一樣的生活。
顧云典并不覺得寧安公主才華蓋世。
但是拍馬屁的話誰都喜歡。
他不拍馬屁,以后寧安公主如何能夠幫他襲爵。
他的爵位還在。
他母親還活著。
侯府的牌匾就不會被摘下。
除非老夫人死了。
侯府的名頭就徹底沒了希望。
因為顧家在朝堂上,已經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你覺得你嫂嫂如何?”
寧安公主忽然間對著顧云典問道。
顧云典不知道寧安公主為什么忽然問到這個問題。
他有點心虛,他擔心寧安公主知道是寒枝在幕后給他支招了。
不過顧云典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的。
“我嫂嫂是個很厲害的人,畢竟一個人管著這么多的生意,很不容易。
不過就是脾氣有點不好,畢竟容易得罪人,特別是以前,說話也很難聽,現在還挺好的,可能是因為我這些時日幫她賺了不少錢,對我說話很客氣,沒怎么罵我了。”
顧云典實話實說。
寒枝是真的兇。
以前兇他,看到他就罵,說他是如何如何的不上進。
現在想來,或許是那時寒枝恨鐵不成鋼,希望他爭氣。
畢竟那個時候的時候也不聰明,一顆心都討好著他大哥,一點都不會看臉色,雖然對老夫人很好。
但是說話沒有眼力見,說話挺膈應人的。
后面寒枝估計是不怎么喜歡他大哥了,知道他大哥靠不住了,轉而扶持他。
這一扶持,發現他不同凡響,干什么都干的特別好,所以現在對他說話客氣了很多,開始討好他的。
畢竟就算他大哥活著,也不會對寒枝好的。
他大哥再好也靠不住。
他大哥的那個兒子,更是一個白眼狼。
不像他,雖然沒有那么仁義,但是內心仁善,心胸寬闊,也不計較寒枝以前罵他的事了。
顧云典被寒枝洗腦洗多了。
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善人了。
完全忘記了他以前是什么德行。
“哦?你嫂嫂脾氣這么的不好,你還愿意幫她干這么多,那些鋪子,還有那些莊子的地契都是她的。
而且我聽說她還苛刻你母親,虐待繼子,對你妹妹也不好!”
“沒有這么夸張,那些老百姓的性子,公主殿下想必也深有體會。
我那個侄子頑劣,不愿意好好讀書,不過是教導他上進,我嫂嫂現在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世,現在也只是對他置之不理,交給我母親管著而已。
不缺吃的喝的,過得也還算不錯。
我妹妹所嫁非良人,又被對方哄騙,我們說什么都不聽,有點矛盾很正常。
我母親以前也沒有少苛責我嫂嫂,現在我大哥又死了,我嫂嫂以前聽我母親的,是為了討好我大哥。
現在我大哥不在了,自然就不會聽我母親的。
兩人吵吵鬧鬧也正常。
侯府的錢都是我大嫂的,現在就是飲食清淡了些許,她吃點素挺好的。
身邊用習慣的仆人嬤嬤都還在,我嫂嫂還在給月銀。
更何況我嫂嫂吃的和我母親一樣,沒有搞特殊。
我自己也很是節儉,我每日都是在工廠和那些工人吃一樣的。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去過青樓玩了。
等我以后出息了,靠自己的本領賺到錢了,到時候再讓我母親過上她想要的奢華日子。
畢竟現在是花我嫂嫂的銀子,她還天天和我嫂嫂吵架,日子能夠過下去就算不錯了。”
顧云典說到最后差點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在顧云典看來,寒枝還想在京城過下去,肯定不能對他母親太壞。
不然不孝的名聲像是一座山一樣,壓的寒枝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他母親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她這樣對你母親,你不覺得她很過分,你還幫她賺錢,她都不給幾成利給你嗎?”
“其實我嫂嫂還行,至少我做什么都挺支持的,比如這個胭脂盛宴,花了不少錢。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我們顧家看似風光,但是其實是外強中干。
我嫂嫂還是很明事理的,一般情況下,對她客氣點,她還是很好說話的。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無完人,她脾氣大點也好,至少發完脾氣就過去了。
不會背地里使一些骯臟手段。”
顧云典的內心深處更加覺得他母親不懂事,不懂侯府的內憂外患之中,還沉浸在那些明爭暗斗之中。
再一個,顧云典覺得寒枝好不容易現在不罵他了,多好。
要是他母親把寒枝又作成之前那樣對他冷言冷語,難受是小事,他仕途的事,還需要寒枝指點。
顧云典一點都沒有覺得寒枝的靈魂換了一個。
因為現在的寒枝是怎么罵老夫人和顧云邗的,以前就是怎么罵他的。
寒枝要是有幾分會看人眼色,也不至于全家沒一個向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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