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上沒出什么亂子，倒是如同平日里逛集市沒有什么兩樣，只不過酈嵐看得出來，那些個表演的……有不少已經是去世了的人。

“姑娘們今日不上山去么？”

“上山？”王姑娘一愣，上山去做什么？

那老婦人點了點頭道：“是啊，老婆子我今日要到山上去呢，你們不去么？”

“上山去依清觀。”解釋了一句，那老婦人就待在一旁，等著王姑娘的反應。

“啊，啊……我們。”

“先不去了。”

酈嵐想要趁著那老婦人離開的時候仔細觀察觀察那老者。

“那好，老婆子我便自己去了。”臨出門，那老婦人回過頭來看了酈嵐一眼，最終什么也沒說，反倒是瞅著王姑娘點了點頭。

“王姐姐，你可聽說過……易容？”想了一晚上，再加上方才那老婦人看自己的眼神，酈嵐如是問道。

“有，聽說……”那王姑娘聰明的很，愣了片刻，頗為驚訝道，“姑娘的意思是，那老婦人不是尋常人？”

“對。”

“那，那她有什么目的？”

其實王姑娘想問，這老婦人想要針對的是不是酈嵐，但終究是換了種說法，才問出口來。

“不急。”左右自己現在在狼窩里，酈嵐倒也尋思‘債多不用愁，敵強躲不開。’

“不過若是這般，好像一切都說的通了。”

靠起身來，酈嵐決定在擺爛中獲得重生——既然已經被注意到，這老婦人更是已經上山去報信，自己倒不如趁此機會踏踏實實的準備一番。

昨兒晚上的夜市上，王姑娘是一直提心吊膽的，就算是掐著酈嵐教會的手訣，只落得個手指頭差點兒掰折了的結果，心里依舊是惴惴不安。

酈嵐就不一樣了，東看看、西看看，表面兒上一幅好奇的樣子，實際上觀察了一番這鎮子里有多少人是特地來依清觀的。

“嵐姑娘，可就算是這些人……鬼白日里不能出來，那么來上香的人呢？”

這事兒酈嵐倒是沒什么不清楚的。和依云觀一樣的把戲，借著那香迷昏了人，再騙著吃點兒丹藥、飲點兒符箓之類的。

左右人們信任的緊，又哪里懂什么真真假假，騙起來那是容易得很……

“香燭、茶水。”

“所以這就是姑娘為何昨日要用自己的茶具！”昨天王姑娘還奇怪呢，在湖畔客棧那里，也不見酈嵐這般講究，為何到了這沒條件的地兒，反倒是講究了起來。

這符箓有水化的、火化的，可能下給人的，藏到衣服里容易被發現，放在茶盞里，就是最便捷不過的辦法。

“我看過了，鎮上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來依清觀拜神的。”酈嵐也不瞞著這王姑娘，“如今我能力有限，只能徐徐圖之。”

“正面對抗，我恐怕連帶著王姐姐你跑都做不到。”

酈嵐說話倒是誠實，“但若是將這些被欺騙的香客救過來，我倒是有幾分把握。”

拿起一沓寫好了的符箓，酈嵐帶著王姑娘便要出門。

“兩位姑娘要去哪里？”

剛一開門，那老者就如同鬼魅一般到了門前……畢竟是鬼，可那老者自己卻好像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離世良久。

“老伯伯，我們想要去村子里轉一轉，看看八卦村……”

“趕緊走。”

王姑娘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那老者打斷。

等到王姑娘反應過來，打算細問的時候，那老者復又換了一副表情，冷漠的看著兩人道：“你們哪里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