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知己知彼
吃過早餐，子晴為義父好好裝扮了一番，經過子晴的一番打扮，陸老板看去真是大變樣了，若不是特別親近之人，是絕對認不出來的。因為在這個行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同行和同行之間互不接待。也就是說如果你是開酒樓的老板，就不能去別家酒樓打探人家的特色，更不能前去試菜，這樣做是非常壞規矩的。
子晴則穿了一件緋紅色繡小太陽花的紗裙，沙質輕盈飄逸，再把腰線高系，挽一個好看的蝴蝶結，整個人看去既高挑漂亮又不失可愛與靈動。
“哎喲，真是人靠衣裝啊，咱們子晴這簡簡單單的一打扮簡直是太漂亮了！”陸夫人忍不住贊嘆不已。
“我平時都愛穿皮衣熱褲什么的，還是第一次穿這種式樣的裙子，好像有些太淑女了！”子晴看了看身穿的裙子是滿滿的少女風格，和她平時愛的機車風和朋克風是完全不沾邊的，感覺自己穿這樣的裙子有些好笑。
“皮衣？熱褲？是什么服飾，我怎么沒有聽過！”陸夫人聽到兩個新詞匯覺得很好奇。
“皮衣，熱褲，就是哦就是我家鄉的衣服，很丑的款，大城市是看不到的！”子晴忙扯了個幌子唐突了過去。
“哎，我可憐的孩子，以前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苦！母親去給你多做幾身衣服，保證讓你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以前的傷心事就別去想了！”陸夫人用極為同情的眼神看著子晴，好像她從前是只流浪貓或流浪狗似的。
從前的傷心事？我靠！如果有可能我希望立即回到從前去。每天的正事只有兩件，一是努力讀書爭取當個學霸，這樣至少能拉近與高西澤的距離。二是收集高西澤的所有信息，制造出各種能和他巧遇偶遇的機會，慢慢地接近他最后再一舉拿下他。其余時間嘛，刷刷屏，玩玩游戲，泡泡吧。沒事就約三五好友聚聚，或是開她的小跑車一邊兜著風一邊聽著搖滾。反正她有一個超級有錢的老爸，有一張怎么刷也刷不完的卡。可嘆的是這樣的“苦”日子，她再也回不去了！
“子晴，子晴想什么呢？”見子晴有些出神，陸老爺搖了搖她的肩膀。
子晴被他一搖立即收回了思緒，微笑道：“沒想什么，我們出發吧！”
“這幾天先暫時歇業，等子晴想出完整的計劃后再行營業，我們走后將店門關了！”陸老爺對著陸夫人交代完后，領著子晴和酒店的主廚少東走了出去。
臨江城異常繁茂，各種行業都發展得非常興旺。陸老爺一邊走一邊給子晴介紹著臨江城中生意最好的幾家酒樓，他們分成中午和晚剛好將這幾家酒樓挨個吃遍。
“我剛才說的就是這家了，臨江城飲食行業的老大，很多達官貴人包括臨江城的知府大人都愛光臨這家店。”陸老爺一邊說著一邊往店里面看了看，此時還沒有到飯點，可店里已經坐了一大半的人了。
子晴抬頭一看，只見門面的牌匾掛著“摘星樓”三個大字是格外的醒目。怎么起這么一個名字？“摘星樓”演封神榜嗎？門口還整一對大石獅子，是當門神還是保鏢哦？古代人都是這樣審美的嗎？弄對石獅子擺在門口就是高大嗎？千篇一律毫無新意嘛！子晴又往店子里面看了看，這家酒樓完全按照宮廷風格來裝修的，桌椅板凳，門窗屏風全是紅木哦，看去真的非常富麗堂皇。
“走，咱們進去吧！”陸老板深吸了一口氣說著。
子晴和主廚點了點頭，跟在陸老爺的身后往酒樓里面走去。
“客官您好，請問您們幾位？”店小二忙走出來前熱情地打起招呼。
“就我們三位。”陸老板回道。
“好的，請跟我來。”店小二將子晴他們帶到二樓一臨街的位置坐下后，又為他們先奉好了茶，然后麻利的推薦起了他們家的特色菜。
陸老爺每一個特色菜都要了，店小二見他們挺爽快的又點了那么多菜，立即滿臉堆笑地說道：“幾位貴客請稍等片刻，菜很快就來！”
子晴喝了一口茶后，開始打量起這家酒樓的桌椅板凳來，這就是普通的八仙桌嘛，雖然四周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可確實沒有什么特色可言。板凳也是大張的長條板凳，最好的酒樓也莫過于此。子晴對這里的裝修總結是：裝修雖豪華，但全色的紅木家具給人的感覺相當刺眼，再加四周懸掛的大紅燈籠，簡直就是紅海一片，沒有一點點的溫馨放松的感覺，反而讓人心情覺得緊張浮躁。
“客官，你們的菜來了，這是本店的招牌菜脆皮燒鵝和五珍匯。”店小二笑臉盈盈的托著一個大托盤前來菜。
子晴看了看這兩道菜，這脆皮燒鵝和她以前吃的廣東燒鵝倒是很像。五珍匯是用砂鍋盛裝的，子晴大致看了一下里面有海參，鮮魷魚，火腿，還有竹蓀和青椒。
不過這家酒樓在擺盤確實下了一番功夫的，裝燒鵝用的是一個碩大的盤子，燒鵝被切成大塊的薄片，然后在造型擺成一只鵝的形狀，盤子邊還用黃瓜和紅椒分別做成草和小花的形狀，炸一看去栩栩如生很有美感。
另外一道菜則是用一個造型非常漂亮的藤制筐子將砂鍋給包裹了起來，經過一番裝飾后，原本黑不溜秋的砂鍋瞬間也是顏值爆棚。
“子晴，少東，來大家起筷子嘗嘗看，這些菜味道如何！”陸老爺已是迫不及待了，想知道人家的特色菜和自家的到底有什么區別。
三人同時起筷將兩個菜都試吃了一遍，陸老爺吃完以后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了，倒不是因為這家菜有多難吃，而是這家菜的味道確實是勝過自家許多的。
“子晴你覺得這菜的味道如何？”陸老爺放下筷子，專注的看著子晴問道。
“還行吧，至少從菜的味道和擺盤挑不出一點毛病，要擱在我們那，怎么也得排個三星級了！”子晴如實說道。
“三星級是什么？”陸老爺好奇起來。
“就是等級的意思，在我家鄉五星是最好的，三星也還可以。”子晴發現自己的語言表達和這個年代還是有點格格不入的，自己要多注意一下，少說一點現代語。
“那咱們酒樓按照你家鄉的等級能得幾星？”陸老爺突然來了興趣。
“估計一顆星也評不。”子晴如實說著。
“啊，我們酒樓就算是在你們鄉下都評不一顆星？真的有那么差嗎？”陸老板的臉瞬間暗淡無光，覺得自己真是沒臉了。
“義父，其實得不得星有什么要緊的，生意好賺錢才是王道嘛！在我家鄉有些蒼蠅飯店因賣的東西非常有特色，常常是排起長隊用餐呢！”子晴見義父沒了底氣，忙安慰著他。
“蒼蠅飯店？賣蒼蠅嗎？真是聞所未聞，蒼蠅能，能吃嗎？”陸老爺聽著緊皺著眉頭，干咳了一聲泛起了一陣惡心。
“蒼蠅飯店不是吃蒼蠅的！是形容一家飯店非常非常小，好像蒼蠅那么大似的，但里面的菜品卻非常有特色非常吸引人！”子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跟古代人溝通真的很費力勒，她已經努力再向古代人靠攏了好不好！可還是常常會冒出一些讓大家聽得是一頭霧水的話。
“小姐的家鄉真是有趣，有機會帶我們也去見識見識！”一旁認真聽著的少東對子晴的家鄉是充滿了好奇。
“啊你們想去見識見識啊？我我現在都不記得怎么回去了！等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們去！”子晴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起來，若真帶兩個古代人回到現代去，非把人嚇死了不可！
“子晴說得很對啊，菜品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行，以后有機會少東你跟著我一起到子晴的家鄉去，到那家蒼蠅飯店去好好學習學習，一定要懂得取長補短！”陸老爺煞有介事的說著，那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是，是，老板說得對！少東一定多多學習！”少東虛心的點頭應道。
接下來又了有幾道菜，大家一一品嘗后對菜的味道還是非常認可的。少東細細的品味著每一道菜，仔細地研究著菜里的各種配方，似要把每道菜都吃透吃懂吃明白。
“怎么樣少東有幾成把握？”陸老爺看著少東鄭重其事的問道。
“除了這兩道菜我還需要多琢磨一下，其他的也能做得七八分了！”少東指了指其中的兩道菜，小聲謹慎地說道。
“嗯，很好！你在品一會爭取能達到九成。”陸老爺似看到了希望，臉露出了一絲微笑。
此時用餐的人已經坐滿了整個酒樓，好多桌子只了兩三個菜，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客人開始有些煩躁起來。不一會催菜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地傳來：“伙計怎么那么慢，快點菜！”
“我們桌的都吃完了，菜怎么還不來！”
“這菜味道不對啊！和次比味道差遠了，你們這里的菜水品真是越來越差！在忙也不能亂來啊，以后再也不來了！”
子晴發現催菜的客人比比皆是，而店小二則是滿臉堆笑一遍又一遍解釋。盡管如此很多顧客還是非常不滿，情緒也越發煩躁起來。
子晴看到這些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何不開一家高逼格的自助餐廳，這樣一來所有問題都解決了，而且她也發現這里沒有任何一家以自助為主的酒樓。不過這一切得等考察完畢以后，才敢做最后決定！
子晴正在想著，陸老爺已經喚了店小二前來結賬了。店小二拿著一張菜單和一把小算盤，快速地撥弄一番張嘴道：“幾位客官一共消費了剛好七兩銀子！”
陸老爺有一點小肉痛，說道：“你們家的菜真貴啊！”
“我們家是這臨江城最好的酒樓，貴有貴的道理嘛，這些菜在別處可是吃不到的！”店小二頗為得意的說著。
子晴心想義父到底是一家酒樓的老板，斷不會為了幾個菜說出“貴”字來！她小聲問少東：“七兩銀子是有多貴啊？”
少東有些懵圈的看著子晴：“很貴，這些菜最多不得二兩銀子，剛才點菜時我們沒有問價格，確實是太貴了！”
“到底有多貴嘛？你告訴我一兩銀子能買些什么？”子晴根本就不知道一兩銀子等于多少錢，她只用過人民幣，這銀子一兩是多少她心中沒數啊！
“小姐你沒用過銀子嗎？”少東有些不能理解的繼續說道：“一兩銀子都能買一頭羊了，就是說這頓飯我們吃了七只羊！”
“什么？那么貴？你們酒樓怎么不去搶銀行？”子晴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搶過店小二剛接過去的銀子，怒氣沖沖地說道，她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惹得隔壁幾桌都側目望著她。
“你，你為什么罵人？吃飯給錢天經地義的，這是菜單你們自己看！”店小二看著子晴兇巴巴的樣子，有些畏懼地走過去將菜單遞給她。
這些繁體字真是要命，看得人頭痛！子晴看了半天總算是弄明白了，確實沒有算錯啊，是七兩銀子！可這也太貴了吧，一道菜就是一頭羊，一頭羊擱在現代差不多得一千元左右吧。七兩銀子也就是七千多元，天哪！真是要搶人了！
“子晴，快把銀子給人家！”陸老爺見子晴一臉不情愿，趕緊催促著她。
子晴很不甘心的將銀子遞給了店小二，心里忿忿不平地想：“太他媽坑爹了，一頓飯七千多，誰說古代人單純的，心簡直比烏炭還黑！”
“子晴，你剛才說得“銀行”他一定很有錢吧？是你的親人還是朋友？”陸老爺既收了子晴做義女，自然格外留心起她的一言一行了。
“銀行？他怎么會是我的朋友？”子晴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見大家都奇奇怪怪地看著她，子晴忙補充道：“銀行就是一個大地主，錢多得是用也用不完，所以我們家鄉才常常說一個人沒錢或窮瘋了就去搶銀行這句話！”子晴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陸老爺和少東終于弄懂了，還煞有介事的一起點了點頭。看著他們那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子晴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哎，因為這語言的關系她都快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