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澈用左手托著丁清石榆樹皮似的一只手,眸光里也沒有半絲嫌棄,手與與直接碰觸,認真的感受她手掌皮膚的粗糙,指節上的繭子,和剛剛長出點頭的指甲蓋。
清清的手很有力量,卻已經透露出成長生活的艱難苦楚,和沒人憐惜的堅毅獨立。對不起,小太陽,
拿起消毒的銀針,穿過血泡的薄皮,輕柔的挑破,將血泡里的淤血放出,然后用棉簽把血水全部吸干凈,處理好一個,接著挑破下一個。
丁清石不由的為微微呆愣,從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很美,都美的有些不真實,可這個如仙般的男人,對她友好的真的有些詭異。
這真不是她自作多情的想法,就看從她才跟他認識,他對她說話語氣,都是透露熟絡的善意,連丑娘都被關照,就像現在他幫她處理幾個血泡,神情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的像同在對待稀世珍寶一樣。
還怕她手會疼,兩瓣柔嫩的唇瓣化成透紅的山櫻,吹出宛若溫泉蒸氣的熱意,讓她都有些沉醉其中。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只能理解成,對方是看著金頂就他們兩人工作,關系維持好點,有利于以后的工作。可要是萬一他,真有些其他的想法,那以后不就尷尬了么。
這軒轅域同志真不是她欣賞的類型,身材虛弱而不壯碩,連點明顯的肌肉都看不出,又長的太美,讓她有一種他要化羽成仙的虛幻感。
從那薄透的浴袍,可以看見點他身上的線條還是很美,像大師手中的完美作品。透著一絲病態般的冶艷,像鴉片,像罌粟,引人迷醉。
雖然她認為自己確實很優秀,配個樓下的保安,還是可以有的。但是這金頂的軒轅域同志,他們就注定就不合適,就他這長相,爹媽想來也不會差哪里去。
還有他那沒有詳細說明的后臺,也肯定和她門不當戶不對的。就是她招上門女婿,都不想招他這樣的,想象一下貌美如花的他,扛這大鋤頭下地挖泥巴,把他這尊白玉人曬成黑煤炭的畫面,她就覺得老天爺都會打雷來劈她。
哎,以后他們還要在一個地一起上班,她又不好自戀的,在剛剛認識就直接對人家說,你這樣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也別有撒想法的喜歡我,對我好什么的話吧。萬一他惱羞成怒,一下有個好歹,她可賠不起呀。
冰冰涼涼的藥膏涂抹在挑破的血泡上,也打斷了丁清石有些迷亂心緒。她還是做一塊堅強剛毅不被打磨的頑石,她已經粗糙慣了,并不適合做一個磨平棱角,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寶。
“軒轅域,你身體又不好,辛苦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丁清石猛然的收回,還沒有處理的另一只手,不等寧澈多發言,直接從醫藥箱拿出一根銀針,對了另一只手上的血泡,唰唰刷,針尖幾下的在血泡上對穿過,往上用了一拔,血泡的血皮翻飛,連皮都挑破撤掉了。
挑完后拿起幾根棉簽在放手掌,兩手來回一撮,淤血水就被清理干凈,用手指從那小藥瓶里的藥膏勾了一大坨,兩手掌對著相互一抹,行云流水的血泡處理完成。
丁清石十分得意的伸出雙手,卻看見軒轅域同志,保持剛剛的姿勢都沒變一點,手上還拿著藥瓶,可渾身散發強烈的冷氣,一張白玉臉,感覺都開始變的黑沉沉的。
丁清石看了少了一半的藥膏瓶,心里暗暗在猜測,難得是這瓶藥膏,又是什么名貴值錢藥膏,她稍微用多才惹人不高興了呀?
“軒轅域,你這藥膏效果不錯,是你家祖傳藥方么,抹在手上涼颼颼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就是我稍微抹的多了點。”
這同志咋個還是沉默不語的,丁清石小心的看著對方的一直看著她的手,心有點不自在,說話都有些結巴,不是害怕軒轅域同志敢對她怎么樣。就是人家沒對她怎么樣,只是猛的變臉她就忍不的有些心虛。
“呵,呵,我是看你累著,你..看,我幾下就處理好了....”
她拒絕他的好意也是為大家好相處。當然她應該拒絕的委婉一些,顧忌下大男人的面子,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好意,她中途拆橋的行為有點...
眨巴了眼睛露出個討好賣乖,可愛萌萌的笑容,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理總行得通吧。寧澈定定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對她難得散發點小女人的嬌媚,那無辜疑惑可愛表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他還沒有表現要怎么樣,她都開始當小烏龜要躲回殼子了。讓他有力無處使的,她那粗暴對待自己的行為,他除了無奈心疼外,還能拿她怎么辦?
“不多,清清,以后都可以這樣多抹點,才能好的快。”
不急,還是慢慢來吧,寧澈從醫藥箱里,拿出來兩個沒有使用的藥瓶,這些藥膏對槍傷,刀傷都有很好止血愈合的效果,附帶祛疤奇效,是寧家古老秘方中長期配置的。
“還要抹?這藥膏不是很貴么?”
丁清石瞄著恢復正常,不在繼續黑臉冒冷氣的男人,也就膽大起來了,這人其實還是有優點的,看這氣量還是蠻大的。
“很便宜,它有祛疤美白的功效,你手這幾天就避免多碰水,注意不要感染了,以后手好藥膏繼續早晚涂一次。”
寧澈換算一下,一瓶藥膏一兩重,內部銷售價也就在五萬,當化妝品用,也不算貴!清清喜歡抹那就讓暗門多做些,她那手多使用一年時間,應該也能恢復細嫩光滑。
“只是幾個血泡,不用這么小題大做拉,還要注意這注意那的,我女壯士可不是那么金貴的嬌小姐。留疤就留疤唄,反正我手上也沒有少留,咱不怕再多幾個。”
丁清石滿臉豪氣的無所謂。
“清清,都是怎么留下的?”
寧澈控制好情緒,語氣閑聊似的,不太在意的問道,在挑血泡的時候,已經注意到她滿手留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