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暮蒼齋。
‘知否’中,此處宅院,原本是盛家搬到京城后,過了幾年,明蘭管家時居住的院子。
而如今,這間院子,屬于衛恕意的了。
巧合的是,衛恕意給這間院子,也取名為‘暮蒼齋’。
這時,衛恕意正在照顧木哥兒,突然冬榮來訪,站在屋外,向她大聲道:
“小娘,英國公府的小公爺,替他母親來下拜帖來了,家主說需要您去一趟。”
聞言,正在哄孩子的衛恕意,猛地一抬頭,又看向身旁站著的小蝶,
“我沒聽錯吧?英國公夫人來下拜帖?還需要我出面?”
小蝶早就知道英國公與衛淵之間的關系,脫口道:
“會不會因為您是衛三爺的姐姐,所以才...”
衛恕意道:“說到底,小弟與英國公只是師徒關系,而我也只是個妾,如何能讓英國公夫人呈上拜帖?”
“或許,他們是有別的事情來?”
不管如何,盛紘讓她去一趟,她總是要去的。
待來到正堂。
還未說什么,就見一名年輕男子作揖道:“敢問,您可是衛大哥的長姐?”
衛恕意看著張鼎,木訥的點了點頭。
張鼎笑道:“長姐恕罪,請恕小弟冒昧打擾,有逾禮之處,望長姐海涵。”
他喊對方長姐,是因為他將衛淵視為‘義兄’。
衛恕意不敢托大,連忙道:“小公爺,您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張鼎開口道:“總算是見到您來了。”
“這張拜帖,乃是家母親自所寫,特意要讓小弟交給您。”
衛恕意有些懵。
這拜帖,還真是給自己的?
她意識到什么,接過拜帖,連忙道:
“請轉告夫人,晚輩恭候夫人大駕。”
張鼎點了點頭,“小弟告辭。”
盛紘親自將他送到家外。
隨后,衛恕意將拜帖交給盛紘,道:
“您是主君,這張拜帖,應該要交給您。”
“妾身方才因過于惶恐,忘了這事,還望主君恕罪。”
盛紘道:“本就是給你的,你再給我,像什么樣子。”
衛恕意連忙道:“主君,您是妾身的主心骨...您要是不收著,就是怪妾方才無意越禮一事了。”
盛紘很高興,“好,那我就暫且收下,你今日什么都別忙了,明日英國公夫人來此,你安排府里的人,務必要招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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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鼎返回府里以后。
張夫人將他叫來,詢問道:“拜帖可送到了?”
張鼎道:“送到了,孩兒還是覺得,越過盛家主君、主母,是不是不太妥當?”
張夫人笑道:“將來你妹妹,是要嫁給淵兒的。”
“淵兒對他那位大姐極好,要不然,也不會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帶著親衛去往當時還在揚州的盛家。”
“為娘去看淵兒的長姐,是要給他長姐助勢,也是要讓淵兒知道咱們得用心。”
“待你妹妹嫁給你衛大哥以后,你衛大哥才能待你妹妹好。”
張夫人最大用意,莫過于是讓衛淵看到她們張家的誠意。
說是為了張桂芬也不為過。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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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張夫人正讓下人小心翼翼地搬著幾大箱子禮物。
其中,多數是送給衛恕意的。
還有一小部分,是送給衛恕意生下的一對兒女。
其它的,才是送給盛家其余人的。
正準備要前往盛家時。
張桂芬突然跑來,道:“娘親,我也想去。”
張夫人不允,“今日我與淵兒的長姐談話,有涉及到你的事情,你去不妥,改天有機會再說吧。”
無奈,張桂芬也只好留在家中。
此刻,積英巷,盛家門前。
盛紘、王若弗、衛恕意所有盛家子女、家眷,除了盛老太太之外,幾乎都在門外等著了。
林噙霜、盛墨蘭母女二人臉色陰沉。
衛恕意特意站在盛紘與王若弗身后,牽著明蘭的小手,小聲叮囑道:
“這次來得,是你舅舅的師娘,是堂堂的國公府。”
“待會兒,張夫人要是問伱話,你需好生回答,懂嗎?”
明蘭有些激動的點頭道:“娘親放心,我一定不會給舅舅丟人。”
一旁的盛墨蘭聽到明蘭所言,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堂堂的國公夫人,能來就已經是給足了面子,怎么可能還會找你一個小小的庶女問話?”
明蘭聽到以后,神色不變,似在意料之中。
站在盛紘身側的王若弗,也是很不開心。
畢竟,曾經的林噙霜讓她很頭疼,現在的衛恕意,讓她感受到威脅。
盛紘見她神情不悅,特意叮囑道:“待會兒國公夫人到了以后,你切記,別哭喪著臉。”
王若弗不滿道:“你說這叫什么事?送拜帖來,卻越過我這個當家主母!”
盛紘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衛恕意,小聲道:“行了,你少說兩句!”
“咱們家若是攀上英國公府的高枝,將來對長柏的前程也有利。”
聽到這里,王若弗的臉色才算是好看些。
盛長柏對于國公夫人的到來,也只是當做一位長輩到訪。
心中并無太多波瀾。
很快,英國公府的車隊便就來到盛家眾人身前。
盛紘快步上前迎接,一眾家眷緊隨其后。
不多時。
張夫人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見狀,盛紘連忙作揖道:
“下官盛紘,拜見國夫人!”
張夫人是一品誥命,又稱一等國夫人。
在京城里,張夫人絕對算是官宦家眷里拔尖的存在了。
就連當朝皇后,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的說話。
畢竟,整個大周,一等國夫人,屈指可數!
隨后,盛家眾人,齊齊作揖道:“拜見國夫人。”
張夫人笑道:“客氣了。”
言談間,向身旁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那下人將盛紘攙扶起來。
頓了頓。
張夫人一一看向盛家眾人,問道:“恕意何在?”
衛恕意心中惶恐,連忙道:“夫人,晚輩在。”
張夫人笑道:“淵兒上次來京時,不止一次向我提過你。”
說著,將手里的玉鐲子摘下,又親自握住衛恕意的手,將那鐲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張夫人在衛恕意面前,自然是以長輩自居。
長輩送給晚輩見面禮,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如此一幕,讓王若弗與林噙霜愈加不悅。
可是她們表面上也不敢說什么。
張夫人是何等精明?
自然是注意到了某些人的臉色。
又想到衛恕意的身份。
看向眾人,莞爾一笑道:“這次登門叨擾,給大家都帶了些見面禮,只愿你們不要嫌棄的好。”
盛紘連忙道:“夫人送的禮物,必然珍貴,我們又怎會嫌棄,夫人言重了。”
張夫人點了點頭,看向盛狀出席的王若弗,暗自想道:
“她應該就是盛家主母了,我既然來到這里,萬不會讓恕意難做。”
想到這兒,張夫人笑道:“你就是王大娘子吧?”
“早些年,我與你父親,有一面之緣,一晃多年,不知你娘身體可好?”
張家和王家之間,還真沒有太多關聯。
只是順嘴的事情,能讓王若弗心思寬慰不少。
來之前,拜帖一事,是要讓盛家明白,他們張家很重視衛恕意。
來之后,先前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便不能讓某些人難看,否則,就是給衛恕意樹敵了。
內宅之事,張夫人雖未如何經歷,卻是門清。
王若弗稍稍一激動,笑道:“有勞夫人掛念,我娘親一切都好。”
張夫人點了點頭,又看向衛恕意,
“恕意,你身后的這女娃,是明蘭嗎?”
“我可是聽淵兒說過,他有個十分寶貝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