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河山,一統天下!”
數萬將士齊齊開口,聲勢宛若萬道雷霆在半空炸裂。
此刻,兩國使臣的臉色,猶如墨云壓頂,難看到了極點。
還我河山?一統天下?
不就是指的燕云十六州與廣袤西域嗎?
憑大周,還想恢復盛唐時的風采?
其實那八個字得口號,并非是衛淵想出來的。
而是捧日軍在日常操練時,喊得就是那八個字。
不是想看大周禁軍將士的風采嗎?
就讓你們看個夠!
衛淵看向兩國使臣,大笑道:“諸位,這便是我大周捧日軍,可還讓諸位滿意?”
聞言,耶律信先正色道:“不愧是大周上四軍之一,人人穿著烏錘甲與山文甲,普通箭矢莫能傷之。”
雖然大周存在著重文抑武的情況,不過,卻對甲胄、兵刃方面,投入了極大的精力。
就是靠著優質精良的甲胄,才使得大周將士在對外作戰中,并不輸有著大量騎兵隊伍的遼、夏兩國。
不過,各國間,也都有拿手的本事。
比如西夏的鐵鷂子、遼國的重騎,再加上大周的甲胄,都堪稱無雙。
前幾年,有遼國的探子刺探到了山文甲具體的打造方式。
因此,皇城司付出了數百人的代價,才成功阻止敵國密探將甲胄的鍛造方式帶回遼國。
可見,這甲胄的鍛造方法,在大周,是屬于核心機密。
李諒祚與耶律信先一樣,并不在乎衛淵此前的說法,他開口道:
“衛將軍,不知,待會兒能否給我一副山文甲?我用錢買也行。”
以西夏的實力來說,想要搞一副甲胄,哪怕是山文甲這等極品甲胄,也不是什么問題。
只是,搞到了,他們也難以破解其工藝。
各國交戰數年,大周將士死傷無數,哪怕是從死人上扒,他們也能扒下來一些由大周制作的精良甲胄。
但為何一直未能成功復制?就是因為其制作工藝的復雜與流程,夏遼兩國不曾掌握。
“我記得,一副山文甲的價格,應該是在百兩黃金左右,待會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衛淵笑著開口。
李諒祚一聽,愣了片刻,他實在沒有想到,衛淵真的會給自己要錢。
再說,什么甲胄,能值一百兩黃金?
他還未開口,就有一名夏使皺眉道:“一百兩黃金?衛將軍還不如去搶。”
衛淵反問道:“我不正在搶?”
夏使無語。
李諒祚尷尬一笑,道:“不就是百兩黃金?我還拿的出,能用百兩黃金交到衛兄這樣的朋友,也是在下三生有幸。”
說實話,他身為西夏皇子,與衛淵交流,完全不用這般卑微。
衛淵應聲道:“想和我交朋友?”
頓了頓,故作思慮一番,再次開口道:“不是不可,得加錢。”
李諒祚:
“衛兄可真會開玩笑。”
他很尷尬。
他尷尬,衛淵就不會覺得尷尬了。
耶律信先笑道:“衛兄,待會兒也給我那一副甲胄吧。”
衛淵笑了笑,“好說好說,你們還有要的嗎?”
遼夏兩國使節皆面色一黑。
一百兩黃金一副甲胄.
他們是真的沒錢買啊。
隨后。
耶律信先與李諒祚二人跟在衛淵后面巡視禁軍兵營。
至于其他人,則被徐長志等人請到帳中吃酒。
他們不僅看了禁軍將士的操練,甚至還看了軍馬。
而那些軍馬,都是秦振提前從各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論質量,絲毫不輸遼夏兩國的戰馬。
李諒祚還留意到了軍馬所用的飼料,都是一些麥麩與豆子之類的物甚。
對于馬匹來說,這算是精糧了。
李諒祚說道:“衛將軍,貴國的戰馬,一向都吃那么好?不怕養壞了,到了戰場上,連普通草料都吃不得?”
衛淵反問道:“聽李主使這意思,貴國養馬,不用如此上等的飼料?”
李諒祚如實道:“偶爾而已。”
西夏的農耕業并不發達。
對他們來說,最天然的草料,就是馬匹最好的食物。
而大周農耕業極其發達,戰馬的吃食自然也是上等。
故而,大周的戰馬,看起來都挺高大,而遼、夏兩國的戰馬,都偏精瘦。
“我大周將士視馬如命,寧可自己吃得不好,也會讓馬兒吃飽。”
“一個不愛惜駿馬的國家,是沒有前途的。”
衛淵直言道。
耶律信先道:“衛兄這句話說的很對,若是一個國家連馬匹都不珍惜,就休要妄談什么王圖霸業。”
“只是,是否愛惜戰馬,僅從馬料上可看不出來。”
眾人說著,不經意間來到點將臺上。
耶律信先與李諒祚看著眼前不停操練的將士,心有所感,陸續道:
“聽聞衛將軍在代州搞了一套新式練兵法,可以使多兵種之間緊密配合,不知這種練兵法,是否在大周軍隊內推廣?”
“衛將軍的練兵法,與尋常的練兵法有何區別?”
如今,不知大周境內的人知道衛淵搞了套新式練兵法。
就連敵國也都有關注。
畢竟,他們深知大周這片土地上的歷史。
當年,戰國時期,魏國就是通過練兵,才強于一時。
而秦國也是通過以法強軍來達到這一目的。
可見,若是有了全新的練兵法,且這套練兵法能夠適用于現有的大周軍隊,絕對能夠使大周軍事力量攀升。
這是他們比較擔憂的一個點。
“任何的練兵法,都需一定的實踐才能檢驗,我都不急,你們二位急什么?”
說罷,衛淵拿來一面令旗,向正在操練的將士們左右揮舞。
頃刻間,將士們根據令旗所指,迅速調整隊形,不足半刻,一套八門金鎖陣便是成形。
對于他們這些熟讀兵法的將士來說,要是不會擺出一兩套陣法,那都不好意思說是將領。
所以,對于這八門金鎖陣,耶律信先與李諒祚也很熟悉,他們略感驚詫,
“這么短的時間,就能夠完成一套陣法的排列,衛將軍對于兵陣之道的研究,已然出神入化。”
“早就聽聞貴國將士精通列陣之道,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禁軍將士們能在如此迅速中擺好一座大陣,其實是昨夜秦振提前操練的結果。
畢竟,真要擺出所謂的八門金鎖陣,需要一定時間的準備。
隨著甲胄質量的提升,還有騎兵的高度發展。
其實,這些兵陣之道,在實戰中,已經無法體現出巨大優勢。
不過,利用兵陣之道練兵,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禁軍將士變換陣型之時,衛淵注意到了一名年輕將領似有著不俗武藝。
不過,礙于使節在身旁,他也只是暫且將那人記在心里,并未聲張。
“些許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衛淵擺了擺手,示意將士們繼續操練。
隨后,他又開口道:“其實從日常操練當中,伱們也難以看出什么。”
“畢竟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有時,一名將領的決定,往往能決定一支軍隊的勝負。”
耶律信先與李諒祚深以為然。
不久。
兩國使節陸續離開禁軍大營。
返回官驛途中。
耶律信先與李諒祚同乘一輛馬車。
二人先后開口道:
“今日未能見到衛淵那新式練兵法,還是有些遺憾。”
“是啊,我們執意要看禁軍兵營的目的,就是要瞧瞧衛淵的那新式練兵法,可結果不如人意。”
頓了頓。
耶律信先皺眉道:“代州一戰,衛淵襲擊我大遼先鋒營時,帶了百名親衛。”
“聽不少將士們說,他們親眼見到,衛淵的那支親衛,在亂戰中的表現,顛覆了他們對于周國的認知。”
李諒祚嘆道:“可惜了,不能親眼目睹.”
“但從今日之事來看,衛淵也必將是我兩國大敵。”
“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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