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將一位伯爺的職務撤下?
此刻,所有人都更為清晰地了解到了衛淵現在所掌握的權勢。
永平伯夫人腸子都要悔青了。
要不是周圍人多,她都想給衛淵跪下了。
這年頭,武勛子弟,能謀條出路不容易!
她在未嫁給永平伯的時候,就聽說,永平伯為了當上一軍指揮使,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與努力。
可如今,一切都要付之東流了?
“忠勇伯”
在衛淵帶著明蘭與張桂芬即將離開此間時,這位永平伯夫人終是忍不住了,連忙開口道:
“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而已”
“請忠勇伯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
話還沒說完,就被衛淵打斷道:“方才你說我外甥女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
“事已至此,告訴讓永平伯,明日讓他無需到營中點卯了,此事,我會親自稟明陛下。”
“如果他有任何異議,就上劄子到陛下那里去吧。”
聞言。
永平伯夫人萬念俱灰。
誰不知道,如今衛淵圣眷正隆?
他要是將此事鬧到皇帝那里去。
怕是永平伯再無翻身之日了啊!
“忠勇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我給您賠不是.求您高抬貴手”
任由那永平伯夫人再說什么,衛淵都是不予理會了。
他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然而,興許這位伯夫人著急過頭或是太過愚蠢,竟是朝著衛淵離去的背影,大聲怒道:
“衛淵!”
“你是忠勇伯,我家老爺也貴為伯爺!”
“同是武勛,難道,你真的要搞得如此難看?讓大家都不安生?”
話音剛落。
吳大娘子等人都愣了。
見過蠢笨的,可是沒見過如此蠢笨的。
讓大家都不安生?
就憑你們永平伯府?
雖然同是伯爵,可你們,怎么能與忠勇伯府比?
就算不比兩家背后的勢力、背景等。
人家衛淵,乃是初代伯爵。
可你們永平伯府呢?
是靠著祖上余蔭,才混個爵位。
拿什么跟衛淵比啊?
衛淵前腳走后,吳大娘子連忙就追了過去。
他好不容來馬球場一次,后者自然不愿錯過這個機會與之相識,盡管,是有些不合時宜。
見狀,永平伯夫人冷哼道:“今后這馬球場,不來也罷!”
說完,就有不少武勛家眷私底下小聲議論起來,
“得罪了忠勇伯,今后這種聚會,誰還敢喊她?”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的是誰。”
“常聽說永平伯夫人沒有腦子,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某些言論,永平伯夫人自然是聽到了。
她怒氣沖沖道:
“得罪衛淵怎么了?就你們有腦子!”
這時,還未離開的墨蘭,向她作揖道:“伯夫人,給您添麻煩了。”
永平伯夫人搖頭道:“無妨,那衛淵再有權勢,也不能只手遮天!”
聽到這個,很多人都覺得她是傻過頭了。
為了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家的姑娘,就得罪當朝權貴?
這種人,是怎么能在京城里混下去的?
另一邊。
衛淵等人還未上馬車,身后就響起了吳大娘子的聲音,
“忠勇伯,且慢!”
衛淵轉過身去,“吳大娘子?有事?”
吳大娘子懷有歉意道:
“衛伯爺初次來我這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衛伯爺心生憤懟,在這里,向衛伯爺您賠個不是。”
衛淵還以為她是來為那永平伯夫人當說客,
“如果是為了方才之事,吳大娘子就不必再說了,涉及軍中要事,你一介婦人,無權涉及。”
起初,吳大娘子去盛家找王若弗談起有關明蘭一事,衛淵就有些生氣。
要不是馬球場里人多眼雜,他就真的要治一治永昌伯府顏面了。
沒想到,這吳大娘子竟敢追過來。
“衛伯爺,我來,只是覺著今日因某些事,掃了伱的興,并非因為那永平伯府大娘子所來。”
“我希望,如果有機會,衛伯爺能來我這馬球場里打打馬球,咱們坐下來一起聊聊。”
說罷,吳大娘子的目光還落在明蘭身上。
說實話,如果不是涉及到張桂芬。
只是明蘭與墨蘭之間產生矛盾。
那么,吳大娘子就選擇去幫明蘭了。
只是有了張桂芬參與之后,她是否挺身而出,都無所謂了。
“有機會就再說吧。”
衛淵扔下這句話,就上了馬車。
見狀,吳大娘子只覺著是他還在因為永平伯夫人一事而氣怒。
只得暗自下定決心,找個機會,定要向忠勇伯府呈上請柬。
邀請對方來馬球場里玩鬧一番,這也算是增進兩家的關系了。
衛淵、明蘭、張桂芬三人同乘一輛馬車。
衛淵是明蘭的舅舅,又與張桂芬定了婚期,所以,三人乘坐一輛馬車,倒也無不妥。
車內,衛淵閉目養神。
明蘭看著低頭沉默,絲毫不敢言語的張桂芬,暗自搖頭一笑,
“這位舅媽,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見了舅舅,便沒了心氣。”
“也不知舅舅使了什么手段,竟讓一位正得勢的國公府獨女甘愿服帖。”
平日里,張桂芬在他人面前,高冷尊貴至極。
可唯獨在衛淵面前,才會展現出小女子的一面。
張桂芬也許是察覺到馬車內氛圍有些怪異,也許是從衛淵的神情上察覺到有些不悅,試探性開口道:
“衛家哥哥.今日之事不是桂芬有意要找麻煩”
“實在是”
她擔心,衛淵會因為這件事,生了她的氣。
故而,猶豫許久,最終壯著膽氣,要向衛淵解釋此事。
明蘭也附和道:“舅舅,這件事真的不怪舅媽.”
張桂芬看了看她,目光充滿了感激的情緒。
明蘭繼續道:“您實在要怨,就怨明兒吧,是明兒不該將此事鬧大.”
聞言,衛淵緩緩睜開雙眸,笑道:
“這并不是一件大事,你是我得外甥女,桂芬又是我老師的女兒,得罪一兩個人算什么?更何況,你們不是也說了,此事錯不在你們。”
聽到這里,張桂芬抬起頭看著衛淵。
明蘭道:“舅舅不生氣?”
衛淵搖頭道:“無論是我,還是英國公,我們上陣殺敵,浴血奮戰,是為家國太平,也是為了身邊的親人,可以不用仰人鼻息的生活。”
“今日之事,是因為我,你們才與那永平伯夫人爭執了起來。”
“如果要你們忍氣吞聲,那我與老師多年來殺敵建功,又是為了什么?”
明蘭笑著挽起衛淵的臂膀,
“就知道舅舅沒有生我和舅媽的氣。”
衛淵笑道:“你這丫頭,都多大了,還這般黏著舅舅?”
明蘭不在意道:“再大,明蘭也是您與舅媽的外甥女。”
說著,還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張桂芬。
后者笑靨如花。
將張桂芬和明蘭送到忠勇伯府之后。
衛淵就前往馬軍司,將神騎軍指揮使的名籍抹除。
從此,那永平伯,就與馬軍司再無關聯。
大概到了申時,皇帝趙禎突然召見衛淵進殿。
衛淵暗自驚詫,莫非是永平伯一家向皇帝告狀了?
為了萬全,他特意搜集了一些永平伯的罪證,打算呈遞給趙禎。
隨后,衛淵來到宣政殿里,看到趙禎,行過大禮之后,率先開口道:
“陛下,這永平伯擔任神騎軍指揮使多年,從來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據說,此人多次在營中飲酒,并且從不注重將士操練一事,有時還惡意體罰下士。”
“若將此人繼續留在神騎軍,怕是遲早有一日,會引得將士們心生怨懟。”
“臣為神騎軍今后計,不得已,將永平伯從軍中除名。”
“今日正午左右,臣與這永平伯夫人,在永昌伯夫人舉辦的馬球場里生了不悅,臣將永平伯除名,絕非是公報私仇,還請陛下明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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