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有些恍惚,只有懷里的墨玉和手里的太極幻境和輪椅能證明剛才確實在極為真實的幻境里。
母親用金步搖在自己手指上戳了下,一滴血溢出,緩緩滴落幻鏡上,發出一圈圈波紋,轉瞬間若夕就像心靈感應一般,將幻鏡內的東西完全看破,精細到分毫。一道口訣在腦海中浮現,若夕笑著微側身向祖狄師叔點頭會意,她已經明白了關于太極幻鏡的一切。
母親和師叔與若夕談了一些事,得知云家的人以沈家篡權為由密奏皇上將父親禁錮在沈府,瑤族之人也禁止北上楚皇城。只是楚皇按住不發,卻叫來父親“談”了一個時辰,才將父親送回來。
與太子的婚期推遲,云家掌控的江湖在民間蠢蠢欲動。只是若夕并不知道,一切的緣由都在她身上。
母親與師叔秘密離開,囑咐寒洛與沛秋好生照看若夕。此時,若夕正在沛秋的棋盤前,靜靜的看他下棋。而寒洛仍然練著劍,動作優雅帥氣,但若夕卻不看分毫。
沛秋淡然而悠閑的看著棋盤,有時坐子迅速,有時英眉冷凝,若夕托著腮,看著沛秋的一舉一動,幻想著要是把他帶回現代,做自己品牌服裝代言人,是否會成為新一代的偶像。特別是,想看下他俊美的臉龐及絕美的頸線下的身軀是否有健美的肌肉,想想臉都變紅了。
突然此時,有東西直沖沛秋的臉飛來,若夕來不及驚訝大叫就已經沖了過來,腦子一陣眩暈,怔怔的喊了聲:沛——
沛秋仍然執著于下一步走哪里,但手中的白子卻瞬間擊飛出去,直直的抵擋住飛來的不明物體。
若夕冷汗,看向地上,那被白子擊落的竟然是一片竹葉,抬頭憤怒的看向寒洛。
寒洛抱著劍站在20丈之遠處,說了句“不錯”,轉身便走向竹林中。
若夕氣的跳了起來,跑過去抓住寒洛的衣襟使勁拉卻拉不動,近前之后粉拳交加全打在寒洛身上,不一會若夕就變了臉色。手開始酸疼,甩甩手,開始用腳踢。
“你到底干嘛?不知道那會傷到他啊,你真不是人,沒有一點血性,冷血動物,我母親怎么會派你保護我?”若夕邊踢邊喊,一點郡主樣子都沒有,完全是一個撒潑的孩子。
寒洛皺眉,遠離若夕一步。若夕仍然不依不饒的拳打腳踢,沛秋過來,拉住了她。
“少主,不要這么任性。”沛秋將她輕攬入身,溫柔的說。
“他這人怎么可以這樣?萬一傷到你怎么辦?”若夕緊縮眉頭,嘟囔著嘴,不依不饒的說。
“他在試探我功夫,也是為我好。”沛秋笑了起來,兩手捂在若夕耳朵上,輕輕扯著,“你這性子,以后太子可不敢娶你了。”
“不娶更好,我還不嫁呢。”若夕松開眉,不屑的說。
沛秋一笑,“寒洛,少主不高興,你該說句話吧。”
寒洛一側身,便走了,“我練功去。”只留頎長的身影搖晃在陽光碎碎的葉影下,漸行漸遠。
若夕心里的氣難消,“沛秋,你說寒洛是不是有冷血癥啊,改天得讓墨離看看才行。”
沛秋淡笑,“他性子冷了些,但心腸很好。”便攬著若夕邊向棋盤邊走去。“我與他同齡,五年前便來到這里,那時候他也像現在這樣不說話,相處久了,便知道他其實只是不會表達而已。”
“有一年寒冬,禪宮里的木柴燒盡,院子里都有凍死一兩個人,他好心的給我拿來一床棉被,說他那里多出一床。我當時沒多想,就那樣蓋了兩床暖和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去找他練功時,卻發現他瑟瑟發抖的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上只有一件薄衣。他當時看我進來,立馬趕我出去。”沛秋臉上的溫柔消失,平靜的講述以前的故事,“我又豈能不知他是為我好……”看若夕興趣盎然的樣子繼續道,“后來得知是灶房老杜將禪宮的木柴以極高的價格賣出,依宮法處以極刑。”
若夕唏噓,“萬一他急需用錢呢?”
沛秋眼睛一亮,笑著看她不語。
若夕繼續說,“就算他不對,也不應立即處罰,應該查清楚啊,萬一他的家人等著他養家,一大家子人就因為他而生活窘迫,再出人命怎么辦?”
沛秋微微頷首,扇子輕輕搖著。
“我覺得總管也不對,木柴的分配是他說了算,寒冬里不去檢查各個院子里的情況,要不怎么會發生這種事?人沒選好,職責沒做好,要他有何用?”
沛秋大笑起來,爽朗的聲音回旋在院落上空,若夕在很久后都會回憶這一幕,只是曾經已不再。
“少主果然才思敏捷,重義輕禮,沛秋佩服。”
若夕不以為然,“禪宮的規矩太老套,得改了才行。”話語一頓,咬牙說道,“那死冰棍的脾氣也不好,也得改了才行。”
說完,看著桌上的棋局,仍然氣不過。把所有棋子弄到一邊,細細的擺放。黑白相間為框,中間隨意填充著圖案,沛秋抿嘴看著,不一會,便臉微怔,瞬而笑了。
若夕將棋盤擺成了可愛熊貓的臉,嘴角憤憤的說,“死熊貓就知道吃竹子,撐死你!撐死你!”將地上的葉子撿起,放到臉旁的空白處。
完事后,玉手合十,邪邪一笑,“沛秋,你看像不像死冰棍?”
沛秋眼色微黯,轉瞬恢復微笑,“很像……”
“說他是熊貓還夸他了,哼!”
沛秋無奈的笑笑,眼角看向晴朗的天空,搖搖頭,“這片平靜又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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