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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藏在小巷內的醉仙樓檔次較低。平時供應一些低價位的下品靈酒。
稍微有些身份地位,有些錢財的筑基期中階、高階修士,都不會來這種地方廝混。只有那些毫無身世背景,靠干苦力活掙錢的筑基初階修士和練氣期的修士,在勞累了一天之后,才會來這種熱鬧的小地方喝上幾杯,胡瞎吹捧一番,解解煩悶。
醉仙樓上傳來陣陣喧鬧,陪酒的侍女們在酒桌間來回送杯迎盞,酒氣四散,光糜爛。
不過,此時,這些修士們關心的卻不是這些陪酒的侍女。酒樓二層閣樓,一群練氣期和筑基修士,鬧哄哄的圍著一名衣著邋遢胡須拉雜,年約五十多的中年修士。此人是筑基修士,但是只有三層的水準。
“哎,殷兄,圣皇當年究竟有什么大神通?”
“圣皇老祖宗的大神通,那是秘密,這世上有幾人能知道?咱雖然是后裔。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我給你們說說當年圣皇老祖實力有多強悍?!他只要那么冷哼一聲,其余的天道盟五大宗主,天魔四大巨頭都得顫。你們想想,天道盟的五宗主和其余四大巨頭,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可是他們在咱家老祖宗面前,只有伏貼的份。你們說,咱家老祖宗的大神通有多厲害!”
中年修士頗有幾分得意。
“殷老弟,你就吹吧,圣皇既然如此厲害,為什么圣皇宮會被其它仙宮給一鍋端了?”
旁邊一名白發老頭不以為然。
“你這小老兒知道什么。”
中年修士端起一盞靈酒,灌了一口,面色紅潤,爭辯道,“當年咱家圣皇老祖宗,那是因為要渡神雷劫,擔心被仇家抓住機會趁機報復,所以這才遠避海外,銷聲匿跡。那些不要臉的家伙,瞧見我家老祖宗不在了,這才敢向圣皇宮動手。否則,他們才沒這個膽子。咱家老祖宗只要一回來,他們那群準完蛋。”
“你家老祖宗都已經去渡劫上千年,怎么還沒有渡完么?你家老祖宗,是不是應該回來了吧?”“回來?我看,圣皇多半是被神雷劫給渡成仙了,不管你們這些后裔了。”
“來。喝酒喝酒!”
“殷老弟,今的酒錢,咱們都包了。”
圍著中年修士的眾多修士們,奚笑一通,哈哈大笑,然后抱著那些陪酒的女子,大聲歡笑。他們把那中年修士對圣皇的吹捧,也就當笑話聽聽罷了。
那邋遢的中年修士顯然也知道眾修士多半是在看他笑話,怏怏不樂。
就在這群底層修士鬧哄哄,歡笑的時候。
一名白衫年青男子,來到這條小巷醉仙樓外,他瞇起眼睛,目光掃過酒樓,透過閣欄,落在那邋遢的中年修士身上。
此人正是葉秦。
他這幾日在仙闕城內四處行走,花費了不少靈石打探消息,從城內一名游手好閑專門買賣消息的修士口中得知,有一名殷姓的中年筑基修士,常常在這醉仙樓內,自稱是圣皇的后裔,夸耀圣皇老祖宗多厲害。圣皇宮早已覆滅千年。至于此人是真是假,那可就誰也不清楚。
那販賣消息的修士,還詳細的描述了一下此名中年男子的相貌。
如果所料不錯,想必就是這位中年修士了。
葉秦望了那邋遢中年修士好一會兒,聽到剛才眾人交談的話語,微微感慨搖頭,圣皇的后人如果就是這幅德行,真不知道圣皇會不會氣的從混亂之地的地底圣皇陵玄冰玉棺內蹦出來,憤怒后輩的無能。
他緩步上了酒樓。
從葉秦踏上酒樓第一步起。
整個鬧哄哄的醉仙樓,上百名修士幾乎是剎那間安靜了下來。不同階層修士的靈壓差異,讓他們在第一時間,便感覺到空氣間氣氛的異變。
“金丹修士!”
這些練氣期和筑基初階修士們紛紛轉頭望向葉秦,心中驚呼,眼神的深處,充滿了驚詫。更多的卻是畏懼。
這種地方,連筑基高階修士都極少來,更何況是地位尊貴無比的金丹修士。那是他們根本無法奢望達到的階層。這酒樓上沒誰敢再胡亂大放厥詞,都規矩無比,甚至連那些形骸放浪的侍女,都正經端坐。
葉秦反而不以為意,來到酒樓二層,從眾修士中走過,在臨窗的一處干凈空桌上,隨意坐下。
那些他那桌附近幾個桌位上的十余名低階練氣期修士,渾身都不由自主的哆嗦顫抖。一名金丹修士就坐在他們的數丈之內,高達兩個層期的巨大差距,所帶來的令人恐懼的靈壓,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啊。
可是,他們更沒這個膽子站起來離開。
金丹老祖坐在他們旁邊。那是他們的福氣。
這位金丹老祖沒有發話之前,誰敢動一動屁股。他們這群修士是走是留,那是金丹老祖才能決定的事情。他們現在最期待的,反而是從葉秦口中聽到一個“滾”字,那么他們便能馬上落荒逃離這個給他們帶來恐懼的地方。
可惜,葉秦根本沒有這個念頭。
醉仙樓的樓主是一名筑基中階修士,面對金丹修士所承受的靈壓較輕,見到葉秦出現在酒樓,驚喜過望,親自跑過來殷勤的擦桌子,端上靈茶。
“前輩,您想要點什么菜?本樓最拿手的是一道明珠綴酥鮑的菜肴,這道菜肴以數百年靈鮑魚進行酥炙,以五種五六階的名貴靈藥為輔材,再以湯丸嵌入,明珠鑲綴,口目共賞。這道菜在這三街八巷之內,是最有名氣的一道菜肴了。”
這位驚喜無比的樓主,為了能讓葉秦對醉仙樓滿意,可謂不惜血本。
能有一位金丹前輩光臨這小酒樓,說出去大漲面子,這小酒樓在這些底層修士中間,肯定能大漲名氣。日后的生意。肯定更火爆。
“不必,坐坐便走。”
葉秦微微笑了笑,揮手讓樓主離開。
“是,前輩您慢慢坐。”
樓主不敢多言,有些失望的退了開來。
葉秦輕抿了一口靈茶,淡笑,似乎在自言自語道,“剛才,有人自稱是圣皇的后人?不知這是真是假?”
樓閣二層,眾低階修士面面相覷,鴉雀無聲。沒誰敢站出來答話。
不過,他們的目光都望向中間那邋遢的中年修士,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之色。
原來這位金丹老祖大駕光臨醉仙樓這樣的小地方,是為了圣皇的事情而來。這位殷老弟如此倒霉,在這里招搖撞騙弄點靈酒喝喝也就罷了,居然被一名金丹修士給盯上了。
那中年修士臉色頓時一變,嘴唇哆嗦一下,低頭閉嘴不言,悶頭猛喝了幾口烈酒。然后在眾低階修士的驚嘆和佩服之中,毅然跑出了酒樓,匆匆鉆了酒樓外面熱鬧的小巷之中。
葉秦并不急,他神識早已經鎖定在這名中年修士的身上,數十里范圍內根本無所逃匿。
他品了幾口靈茶之后,扔下幾塊靈石,結賬。
然后不疾不徐的走了數里,來到小巷深處,一座低矮的小石屋。
虛手一推,石屋門嘎吱打開。
那中年修士正臉色蒼白的站在石屋內。他似乎知道自己無法從一面金丹修士的手中逃脫,所以并沒有打算逃走,而是在這個偏僻無人的地方等著葉秦。
“前輩,小的的確是圣皇的后裔,但是小的不過是圣皇一個小小的旁支而已。圣皇宮早就被毀了上千年,舊仇恩怨都煙消云散。你們天道盟的人,難道連小的這樣的小人物都要趕盡殺絕嗎?”
葉秦平靜道,“我想你弄錯了。我來這里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否會圣皇的傀儡煉器術?”
“不會!當年圣皇宮被毀的時候,這些典籍功法早就被眾仙宮給哄搶一空。”
中年修士臉色微變,異常堅定的一口否決。
葉秦盯著中年修士。
這中年修士的堅定神情,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模樣。
葉秦不會搜魂術之類的邪毒法術,無從得知這中年修士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他有辦法能測試出來。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如果圣皇的后人還掌握著傀儡煉器術的話,那我用這枚結金丹跟他換這傀儡煉器術。既然沒有,那就沒辦法了。”
葉秦想了一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靈氣極為濃郁的幽藍水系靈丹。臉上惋惜,說了這么一句,隨后將靈丹收入儲物袋中,轉身便走。
“這是結,結金丹!?”
中年修士渾身一震,眼中精光大放,顫栗失聲驚呼。
筑基修士想要成為金丹修士,結金丹是必須之物。圣皇一脈家族早就衰落,他這樣落魄的筑基修士,想要弄到結金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少有筑基修士見過結金丹,但是他們至少能夠感受到結金丹的靈氣,遠非一般靈丹所能相比。
“前輩且慢!”
那中年修士看到葉秦轉身要走,大急,連忙出聲喊住。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得到結金丹的機會了,渺茫至極的金丹大道,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線光芒。
葉秦心中暗笑,如此重利之下,果然什么真假都能測出來。
他回頭問道,“你這里有圣皇的傀儡煉器術?”
中年修士搖頭道,“小的這里沒有。不過,我知道當年圣皇宮的傀儡煉器術,在誰的手里。”
“誰?你可別告訴我是那些天道盟和天魔盟的仙宮,這些仙宮,我可招惹不起!”
葉秦皺起眉頭。
“不是,除了被這些仙宮奪走的之外。還有一份完整的傀儡煉器術,是在圣皇的一名嫡系后裔手中。若是前輩肯將結金丹給我,我告訴你這名嫡系后裔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