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做個小縣官

第106章:不值得為他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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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青慢下腳步看向他,“你收到過太子的信?”

“你這眼神看得我發毛。”陳興奇問:“難不成殿下一直沒有給你寫過信?”

“信在你手上嗎?”孟長青問他。

“在。”陳興奇下意識摸向胸口,他放著信件的地方。

孟長青伸手,“給我看看。”

“這……為何要給你看?”

孟長青直接道:“你要不打算給我看,也也不會帶在身上。”

“給你看看也無妨。”陳興奇抽出信紙遞給孟長青,“反正也只是日常問候。”

孟長青打開信紙,幾張紙從頭到尾看過一遍后,抬眼問陳興奇,“這不是太子的字跡,你為何會認為這是太子給你寫的信?”

“你確定?”這回輪到陳興奇問孟長青了。

“你小時候也是在東宮待過的,太子書寫有些什么習慣你應該知道。”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記不太清楚。”陳興奇取回信紙,指著最后的落款道,“這落款是殿下給自己取的別號,有沒有可能這是別人代筆的?”

孟長青徹底停下腳步,“太子給你寫信,為什么要由別人代筆?”

“從前殿下寫給我們的東西,都是由你代筆。”這是陳興奇的理由。

“但如今我在何處?”孟長青說,“再者說,之所以找別人代筆,就是因為那些事情不能打著太子的名號去做,所以我為太子代筆時,從不寫落款。”

陳興奇再次看手上的紙張,眉頭皺緊,“如此說來,這信確實不是殿下所寫,甚至不是殿下授意?”

“信是什么時候寄給你的?”

“上月月初。”

“信上所寫內容,可不止正常問候。”

“夸了我在火藥研究方面很有天賦,勸勉我更加用功為朝廷效力,并沒有奇怪的話。”陳興奇反問,“怎么就算不上正常問候?”

“這些話應該誰跟你說?”孟長青冷聲問。

“什么……”陳興奇心里隱約知道了,可又有些不敢相信,他遠在涼州,朝廷黨爭為何會牽連上他?

“這不是太子能問的事。”孟長青說,“太子還未監國,這些事情本不該他過問,如今皇上并沒放權,他私下聯系朝臣是要干什么?”

逼宮兩個字就卡在喉嚨里,陳興奇想到卻不敢說出來。

“如此說來,有人要害殿下和我!”

孟長青看向陳興奇身后的那些侍衛,“到我書房說話。”

陳興奇忍住心中驚駭,跟著孟長青進了她的書房。

門關起來,陳興奇這才接著問,“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把我牽連其中?”

“還能是什么人?”孟長青道:“有什么人知曉太子的別號,又知道朝堂中事,還跟太子站在對立面?”

“三殿下?”陳興奇反復問:“為何啊?他或許要跟太子爭一爭,可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做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這信到你手上有多久了?”孟長青又問。

“一個多月。”陳興奇的腦子轉動起來,“你的意思是,既然京城沒有動靜,那我……”他說著就站起來到處尋找,“火折子呢?”

“傻啊。”孟長青冷笑,“你燒了才是死無對證,到時上頭查問驛站,只知道有京城的信件送到你手中,卻找不到那封信,才真的有問題。”

“可要是留著,惹禍上身不是早晚的事嘛!”

“留著你才有申辯的可能。”孟長青取過他手上被攥成一團的信紙,攤平后重新還他。

“我真想不通,若要對太子下手,也應該給你,為何要做這種東西給我?”

“你出身高貴,如今雖身在軍營,可憑你的能力和背景,想調去工部或兵部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只是個七品小官,你我相比,自然你是更有前途。”

“荒唐!荒唐!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事,從未想過要去朝堂上專研什么。”陳興奇現在就覺得蛤蟆爬上了腳背,還一個勁的往他褲腿上鉆。

偏巧是只有毒的蛤蟆,他還拍不得。

陳興奇坐到孟長青旁邊的椅子上,“如今我該怎么辦?”

這話問出來,還不等孟長青回答,他那邊又說:“不是我自夸,如今我做的事情于國于民算是有利吧?旁人一時間也做不來吧?把我拉下去,朝廷有什么好處,他有什么好處!”

“你急什么?”孟長青遞了杯茶給他,“你自己也是世家子弟,想想你周邊的人,他們之中,有多少是關心國家民眾的?多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他們是這樣,宮中的也是一樣。”

孟長青直言,“大梁皇室總共也沒出過幾個爭氣的皇子,當今圣上是一位,先皇也是一位,可再往前,都是些什么脾氣?他們何曾關心過百姓的吃用?何曾在意過邊境將士的傷殘?

他們只關心身下的龍椅是不是自己來坐,只關心自己還能不能被人奉養。”

孟長青這番話,聽的陳興奇臉色發白,幾次想上前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這些話也敢說!”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若是這番話傳到旁人耳中,我自然知道你不可深交。”

陳興奇氣到極處,一拳捶在她背上,“你說的什么話!我當然不可能說出去,但萬一隔墻有耳。”

孟長青卻說:“有些話即便聽到也不敢說出去,否則傳話人就是第一個倒霉的。”

“別再說這些。”這話孟長青敢說,他不敢聽。

“倒是有個事,得問問你。”孟長青忽然正經開口。

“你說。”

“當今圣上子嗣不多,當初長子剛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原以為太子之位穩了,卻不料如今三皇子勢起……”

“說了別說,你還說這些。”

“讓我說完。”孟長青問他:“你們陳家站在哪邊?”

陳興奇說,“我們陳家從來只和陛下站在一邊。”

孟長青定定的看著陳興奇。

“別這樣看我,你問的那叫什么話,是個人都不敢回答。”

“你我遠在涼州,就算真說了些什么,也不會傳到皇上耳中。”孟長青拍向他拿在手上的信紙,“該怎么選,你應該心中有數,以你的性命去謀算他的權位,這樣的人,不值得任何人為他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