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三百八十二先機
程咬金的家距離蘇寧的家最近,他最先得知了消息,聽完了蘇府衛士的講述,程咬金面色大變,身旁夫人連忙上前詢問發生何事,程咬金就把此事告訴了夫人崔氏,崔氏大驚失色,不知所措,程咬金立刻做出決斷:“夫人且寬心,此事交給為夫來處理,不過夫人還是盡快寫一封信,托人帶回清河,告知岳父大人,讓他不要參與這件事情,就算是為了處默,也不要參與這件事情,有你說情,至少崔氏不會下手。”
崔氏六神無主,只好連連答應,程咬金點點頭,雖然程處默非是崔氏所生,但是乃是程家嫡長子,決不能出事,此時此刻只好請求崔氏不要落井下石攻擊軍事大學,否則倒霉的絕對不僅僅是他們程家一家,接著程咬金立刻吩咐下人備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蘇府,與他一起抵達的還有李世績。
“義貞(程咬金字),你也知道了?”李世績略顯緊張的問道,程咬金點頭:“知道了,那些小混賬!簡直是不知死活!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世績皺緊眉頭:“現在還沒有,進去再說!”
程咬金點點頭,快步進入蘇府,進到蘇府之后,就看到蘇寧和蘇定方正站在會客大廳里面緊張的討論著什么,程咬金立刻上前喊道:“蘇小子,老程來了!快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蘇寧回頭看見了程咬金和李世績,不由的大喜。這二人可算得上是軍方里頭的智囊了,李世績就不說了,程咬金也是狐貍,自保的手段多如牛毛,就不信他沒有一個好點子,蘇寧立刻行禮道:“程叔叔,李叔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十四個斗毆的學生已經被我抓住關了起來,等他們醒酒了就可以放出來了。
現在我們應該討論一下如何把這個事情給圓過去。味仙居多人受傷。幾乎被毀掉,遍地狼藉,情況及其惡劣,您二位也知道味仙居里頭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還都是非富即貴。這樣一來,現在我估計已經有不少人在寫奏折要彈劾軍事大學學生聚眾斗毆,然后準備向軍事大學發難。情況危機啊!”
李世績和程咬金都分得清輕重緩急,也明白這個事情的重要性,軍事大學剛剛站穩腳跟就冒出了這樣大的丑聞,還是性質惡劣的聚眾斗毆,幾乎把味仙居毀掉,味仙居平常能去的起的也就是富貴人家,要不就是大商人,要不就是貴族大官,普通人根本去不起,這樣一來,打架吵鬧的情況鐵定會被他們知道,然后和醉酒的人什么都說,他們也一定暴露了軍事大學學生的身份,這是不少人夢寐以求想要看到的場面。
正如蘇寧所說,現在這個時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正在寫奏折準備彈劾軍事大學和軍事大學的這些學生,然后肯定要直接問責道李靖,問責到整個軍事大學校方,李二陛下是校長,但是同時也是皇帝,到時候他們一句天子無罪就給糊弄過去了,倒霉的還是軍事大學,這個事情一定要有所交代,讓那些想攻擊軍事大學的人說不出話兒來。
李世績立刻開口說道:“這樣一來的話,咱們就必須要先發制人,立刻派人去皇宮里面把此事告訴陛下,讓陛下有個準備,然后我們自身也要立刻做出決斷,我們都是軍事大學的教員,出了這種事情咱們誰也逃不了,他們直接攻擊軍事大學倒還是小事,陛下不會允許軍事大學被取締。
但是如果他們借此機會往軍事大學里面硬是塞些什么東西,陛下恐怕也無能為力,我們就更別說了,以后事事都要被其掣肘,圖書館也就保不住了,他們肯定會借此發難,咱們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所以最重要的是要處理這件事請到他們無話可說的地步。”
程咬金說道:“你說得輕巧,什么是他們無話可說的地步,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怎么做,他們都能從雞蛋里面挑骨頭出來,咱們還是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他們想拆咱們的臺,咱們就和他們對著干,把那些事情都給抖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只要軍事大學在我們手上,他們永遠都別想染指軍權!”
李世績搖頭道:“義貞,你可別忘了你的岳丈是誰,這件事情你就更不能出面了,否則一個大不孝的罪名扣下來,你可就完了!”
程咬金猛然一驚,面露郁悶之色,蘇寧說道:“我以為,我們應該先討論如何處理這些鬧事的學生,我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內部處理掉,而不能讓那些人得到插手軍事大學的機會,當初我們軍事大學設立的時候,就提出不能允許朝廷插手軍事大學事務的條件,這一點文官很不滿意,一直以來都想插手,但是苦于沒有機會,而如今機會來了,我們一定要謹慎應對!”
李世績和程咬金紛紛點頭,覺得蘇寧說的有道理,正準備繼續討論的時候,將軍們接二連三的來了,尉遲恭來了,段志宏來了,長孫無忌來了,李靖來了,牛進達來了,該來的都來了,一時間三原侯蘇府將星云集,大家都是來商議這件事情的,他們要不就是兒子在里頭,要不就是自己在里頭,軍事大學是一個整體,大家誰也逃避不了,誰也脫不了干系。
“蘇小子,寶林那個畜生呢?他在哪兒,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打死他!混賬東西!才上了幾天學讀了幾天書!才老實了多久!”尉遲恭的眼睛股成了魚泡眼,樣子很猙獰很恐怖,看來也是被氣到了,對于此,蘇寧早有準備:“尉遲叔叔,不要擔心,寶林還沒醒呢。等他們醒了咱們再懲罰他們不遲,現在還是商議一下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問題吧,那些文官是肯定會就此發難的,軍事大學很危險。”
尉遲恭瞪著魚泡眼大吼道:“誰敢動軍事大學,我就打死他!”尉遲恭旁邊的段志宏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敬德啊,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嗎?這又不是戰場,懂不懂喊打喊殺的,你可要知道,軍事大學的校長是陛下,是陛下啊!你這樣不是給陛下難堪嗎?那些文官想動軍事大學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尉遲恭還要說。被李靖攔下了:“老夫是軍事大學祭酒,全權管理軍事大學日常事務,軍事大學鬧出這等丑事老夫難辭其咎,必要的時候。老夫會上表辭去一切職務。將此事一力承擔。此事完全是老夫的失誤,和諸位以及軍事大學還有學生們沒有任何關系!”
李景眼看著就要自愿去做犧牲品了,牛進達說了一句明白話:“祭酒。他們不會因為您站出來辭掉祭酒的職位就善罷甘休,他們是項莊舞劍,意在沛翁!他們的目標是整個軍事大學!而不是咱們任何一個人。”
李世績說道:“就是這樣啊,他們的目標是整個軍事大學,軍事大學里面有太多機密不能為外人所知,而他們一旦退讓,只是說要派人進入軍事大學監督學生以免此事再次發生的話,咱們用什么理由拒絕?軍事大學肯定不能讓他們插手,但是陛下不能明確拒絕,那就是陛下的錯誤了,這個事情肯定要咱們負責!
如何讓他們無話可說,才是我們現在要說的事情,此次學生醉酒斗毆乃是我們誰都想不到的,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要有所準備,有人去負責,三明已經為我們爭得了先機,長安縣衙沒有出手,這就給了我們先一步處理他們的機會,一旦讓朝廷處理這個事情,那就是明目張膽的干預軍事大學內部事件,開了這個頭就收不住了,咱們是絕對不能退讓的。”
蘇定方說道:“如今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等就應該商議一下如何處理那些醉酒鬧事的學生,我雖然不是軍事大學的教員,也不是教授,但是仁貴乃是我的徒兒,仁貴出事,我這個做師傅的也逃不了關系,所以我以為,當務之急還是商量一個懲罰措施,一個公正嚴明的,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措施。”
蘇寧補充道:“還有一點,就是軍事大學在民間的聲望,軍事大學在民間非常受支持,這也是那些文官不敢明目張膽對軍事大學出手的原因,而如今一旦有人散播軍事大學學生斗毆并且打傷多人的事情,肯定會對軍事大學在民間的聲望造成影響,一旦民間產生了疑惑,那么對軍事大學的傷害將是無法彌補的,我們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
眾人紛紛沉默,蘇寧說的極是,一旦在民間的口碑壞掉了,還會有人愿意進入軍事大學學習嗎?還會有人愿意報考軍事大學嗎?失去了民間的支持,軍事大學只能自生自滅,軍隊傳承談何容易?軍權保證談何容易?
牛進達說道:“此事先放一邊,我乃是軍事大學總務處主人,對于管理學生負有主要責任,這些學生醉酒斗毆鬧事,還打傷了眾多無辜之人,罪無可恕,按照軍校條例,就算是把他們趕出軍校也無可厚非,若是將他們趕出軍校,也可以最大程度的挽回軍校的聲譽!”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齊齊驚呼:“不可!”
開什么玩笑,就算他們不是自己的兒子,蘇寧也不能接受,他們這十四個人可以說是軍校最精英的十四個學生,將拉的頂梁柱級別的人物,一旦把他們驅逐出軍校,對軍校的損害何其巨大?現在還沒到棄車保帥的地步,這是最后的手段,而目前還有挽回的可能,要是一開始就做出這樣重大的讓步,難保文官集團不會有其他的動作。
長孫無忌開口道:“將他們開除定然是不行的,牛主任,你且想一想,薛禮,王玄策,齊備,焦長河,程處默,尉遲寶琳,李震,長孫沖,還有其他人,那可都是學生里面的佼佼者,你把他們開除了,對軍校而言,是何等巨大的損失?我現在雖然不再擔任軍職了,但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把他們開除了,和軍事大學主動認輸有什么區別?”
蘇寧贊許道:“趙公所言極是,他們十四人乃是軍事大學里面最精英的十四個人,是一千多人里面的精華所在,不說別的,薛禮和王玄策可是陛下點名很看好的人,乃是軍中下一代的佼佼者,把他們開除了,我們的商議還有什么意義?棄車保帥是最后的手段,不到最后,絕對不能用這一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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