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貴金迷

第115章 女人只能繡花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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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斗紙,可有兩種看法。//去讀讀高速更新//新一,聽取采蘩的說法,沒啥好比的。二,看似御紙坊和紙官署平手了,其實卻是紙官署勝出一籌。今日御紙坊在眾望所歸之下卻和對手不分勝負,如同輸場。

在場的人,同西騁有一樣感覺的,不在少數。因而當西騁說再比一次時,好事者多豎起耳心中盼望。也因此當左拐努下巴時,有大半數人都往采蘩那桌看去。

穿過這么多道目光,采蘩瞇起眼看向左拐,和他的視線對個正著,不知怎么,心里咯噔一下,生出十分不妙之感。

“左大人挑了哪位?”西騁皺眉,那桌沒有紙官署的人,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一根食指,定住一個方向,指著一個人,左拐說得那么漫不經心,“就是說你的紙中品二級的姑娘。”

采蘩伸手拿瓜,讓顏輝扯袖。

“丫頭,眾目睽睽,別磕瓜了,不好看。”

“你這時候還能吃得下?真是服了你!”秋路抓了一把瓜在手,故意磕給她看,嬉皮笑臉,“恭喜你,突然成了一大匠師的學徒。”

“這是值得恭喜的事嗎?”采蘩冷冷一撇嘴。

“當然了。當今皇上重視紙官署,康城署內大匠云集,放出去個個都是南陳名匠,很了不起。他們選徒,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不過,這位左大匠似乎名聲平平。這樣的話,秋路不說。

“恐怕學徒還稱不上。”顏輝卻多個心眼,“丫頭小心。有人要借你殺雞儆猴。”

“蘩妹妹是想借就能借得著的嗎?”秋路哼道,“她那個脾氣,想轟人就轟人,看人不順眼。絕不含糊張口就落刀。”他常常吃虧。

顏輝提眉看看采蘩,“那得分什么事。”

西騁也在看采蘩,一眼瞥過。對左拐道,“你糊涂了。”

采蘩擺不了冷臉了,笑道,“我的脾氣,比這位西騁公好一點。(·)”

那里,左拐哦一聲,問西騁。“這話怎么說?”

“她是你的弟嗎?她是紙官署的匠人么?”西騁連用兩個反問。

“都不是,但我會帶她一個月,教她造紙。你剛才說了只要是我帶的人,未必要是我徒弟或是紙官署里的匠工。怎么?你怕自己輸給她?”左拐恍然大悟的神情,“也是。那位姑娘的天分許已高過你,你是要擔心的。”

激將法!采蘩聽得出來,別人也能。

而西騁即便心里清楚得很,卻難以避免要被激,尤其自己和一個女比較,不由冷沉著俊臉,“我有什么可擔心的?若你絲毫不怕讓一個外行人壞了紙官署的名聲,隨便你選誰罷,我都無所謂。那便說定——”

這都要說定了?采蘩不得不出聲。“兩位是否自說自話了些?一位說要教我造紙,一位說要跟我比紙,好像我還沒點頭。”

左拐對她招招手,又要密謀了。

采蘩坐著不動,剛才尊重他是左伯后人,現在發現他心里打著別的主意卻無故牽連自己。所以不想理睬。

但她不動,左拐可以走過來,一瘸一拐,湊到桌前。

那小伙計雖然口口聲聲崇拜御紙坊,可左拐一來,他還趕緊給搬了張椅,招待殷勤。

“小姑娘,五十張綿繭,皇宮里也就那么多,你一人獨得了,是不是該多幫我一回?”左拐老大不客氣坐下,還拿了阿肆沒喝的那只杯,仰頭一口。

角落里的聲音傳不出來,人們好奇揣測他們在說什么。

“左大人說話不算數,這會兒心疼,打算不認賬?”不是姓左就是左伯的后人,采蘩開始覺得這人假冒,“那便算了,我也不稀罕。”

“小姑娘牙尖嘴利,誰說我心疼?就是跟你有緣,而今日你幫我掙回了一次面,何不趁勝追擊真正贏了他們?”左拐眼里笑著。(·)

采蘩卻不管他到底有什么意圖,“贏了他們,跟我有何關系?左大人想借我這個外人來設一個局扳回自己的面,未免有些無謂了。”

“……不只是扳回面而已。”左拐怔神剎那,“小姑娘幫我,于你自己并無損失。贏了,是你有天分;輸了,是我沒本事。此事,確為我私怨,姑娘既然不肯,我不勉強。”

“造紙福民,斗紙卻是為了哪般?我不肯,左大人還是從自己的弟中挑一個能干的吧。”采蘩并未被左拐的話和神色動搖。

左拐苦笑,轉身走了回去。

采蘩站起,對顏輝說道,“舅姥爺,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高麗綿繭也好,凝霜也好,她不要了。

顏輝點頭,“去吧,你今日也算出了一場名氣,差不多是該見好就收。”

采蘩帶阿肆朝場外走去。

這件事本來到此就算結了,可偏偏有人不讓她輕松退離。

仍是那中年文士,故意大聲嘲笑道,“左大人急糊涂了吧,居然找一個姑娘跟御紙坊最出色的騁公比造紙,這是想出奇制勝,還是自取其辱?哈哈哈!”

他身旁老者道,“恐怕是某人想彰顯自己的技藝高,就算教外行人一個月,也能勝過名匠大師。可惜,他有信心,別人沒信心。不過拒絕是聰明的做法,否則自取其辱。”

中年文士只覺羞辱不夠,“女繡花生孩,我們男是比不上,其他的,還是算了吧。”

采蘩腳下一轉,方向變了,離左拐越來越近,然后盈盈一福,“采蘩愿隨左大人學習一個月,與西大公比個高下。”

左拐心中大喜,但面上一本正經,“小姑娘。你我雖不是師徒,但這一個月中我會將你與其他弟一視同仁,勢必嚴格要求你,你一旦答應。可就不能反悔了。”

“采蘩不會反悔。”她跟著爹十多年,識紙無數,至于造紙。看都看會了吧。說到嚴格,她爹沉默的目光苛責才是最令她心煩,并迄今悔不當初,所以相信沒有其他人能給自己更大的壓力。

“好,那就這么定了。”左拐轉向西騁,以及他身后的張翼,說道。“從明日起的一個月為限,西匠師同這位采蘩姑娘各自準備,一個月后比試造紙。采蘩姑娘不是紙匠,我選一個最基本的紙種,你們不反對吧?”

西騁見左拐選定了采蘩。暗覺可笑,但說,“左大人若執意用這位姑娘,騁無異議,只希望左大人到時候不要反悔不認輸。紙類由你選,因這位姑娘不是紙匠,打和即為左大人贏。”

“騁公如此自信滿滿,左某便接受你的好意,打和即為我們贏。紙類就用我們最常造的朝廷文書紙。不過為防有人偷梁換柱,我建議從無到有展示兩人造紙之能。”左拐居然擔心西騁作弊。

西騁沒在意,他才怕對方作假,然而從無到有?

“從無到有是從選本料起全程制作工序都要親手,還要讓大家看?”采蘩幫西騁問了。

“對,這樣才公允。雙方沒辦法用他人造出的紙充作自己的。”左拐目光和張翼相碰撞,張口笑白牙,“如何,張大人?”

張翼也笑,“左大人都有信心將一個小姑娘教會了,我自然沒有二話。騁兒,我們走吧。”

“等等。”左拐話還沒說完,“你得意門生若是輸了,該當如何?”

“你想如何便如何!”西騁覺著這真是大笑話。他學紙一年多了,在同輩中都是佼佼者,還比不過一個姑娘?

“好吧,為了免傷和氣,咱不玩大的。你若輸了,就到我紙官署來打一年雜工。”左拐白牙亮森光。

在場的人皆面色驚訝,西家朝廷文臣且書法之功名揚于世,西騁更是杰出的后輩。讓他去紙官署打雜,這還叫不玩大的?簡直是顏面掃地的事啊。

西騁一愣,隨即點頭,“好,我輸了就去紙官署打雜。那么,如果這位姑娘輸了呢?先說好,御紙坊不收女工匠,打雜我們也不要的。”

立刻有些人哄笑。

左拐見采蘩絲毫不變臉,暗贊此女堅韌,就回道,“這位姑娘輸,也是我教得不好,自然由我來承擔后果。若輸給你,我從此離開紙官署,再也不造紙了。”

采蘩立時鎖住眉心看他,原本不以為然,現在她感覺到了這場比試將會很不尋常。

西騁想不到左拐會押上他的后半生,倒是猶豫了,“左大人——”他不過是對自己十分有信心而已,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好。”但張翼打斷了自己弟的話,斬釘截鐵,“一個月后見。”

那一片白,飄走。

左拐望著他們的背影從門口消失,回頭召集自己這邊已經目瞪口呆的四個人,“今日于良表現不錯,回去褒獎,走了。”說完也往外要去。

“左大人。”采蘩禁不住叫人留步,“你為何——”

“小姑娘,別想太多,記得明日一早來紙官署找我,一個月眨眼就過了。”揮揮手,笑聲呵呵。

這一片藍,流去。

眾人又不解卻又興奮,一邊唏噓這回賭大了,一邊盼望比試的日早點到來。

阿肆見采蘩立著不動,就喊一聲,“小姐。”

采蘩瞳眸斂緊,抿薄雙唇,右臂突然捉牢了寬袖往身后一負,“各有心思,我也就為自己爭口氣,他們賭命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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