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開局一塊地

489 人質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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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咱這楚王羋槐,身上一直沒有甲胄護體,卻奇跡一般地毫發無傷!

一路從郢都南逃過來,經歷了驍騎軍的箭矢驅趕、敗兵的沖擁踐踏……再到剛剛,曲陽新軍的無情箭雨……

雖說是有司馬錯和司馬錯麾下眾親兵的竭力保護,但楚懷王至今毫發無損,也著實是驚人!

只能說,這位肥胖笨拙的大王,多多少少是有點兒幸運在身上的……

再看這邊——此刻秦魏韓的眾敗兵眼見無路可退,竟然又凝聚起了一絲戰心,相互扶持著結陣相抗。

可惜,這些抵抗也毫無意義。

楚軍神威大振,無情地殺戮,縱然秦魏韓士卒拼死抵抗,也成片成片地倒下。

此刻,僅剩最后兩三萬敗兵,還在苦苦維持。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敗兵連兵器都湊不全,就算困獸搏斗,也翻不起任何浪花了。

全軍覆沒,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楚懷王此刻,半是慌亂,半是眉開眼笑……一路奔逃過來,秦魏韓聯軍無不惶惶若喪家之犬,只有這位霸主心里歡欣雀躍!

楚國,不亡!

楚人,不敗!

而今,已然大勝矣!

可惜,楚王的竊喜到此為止了。

此時此刻,司馬錯再顧不得甚么君臣有別。這位大秦國尉兇狠地揪著楚王的脖頸,怒吼著:“讓他們停手!”

司馬錯的臉,扭曲在一起,臉上的鮮血如同鬼畫符一般,更顯得分外猙獰。

唬得楚王縮著脖頸,渾身打顫。

司馬錯咬牙切齒!

楚王顫顫巍巍地說著:“你你你……我乃堂堂楚王……”

司馬錯扭曲著臉龐,咬牙切齒,狠聲道:“事到如今,羋良小兒分明不想給我等活路,此刻,再沒有本國尉做不出的事兒……”

一邊說著,司馬錯舉起帶血的劍,片刻之后,目光一狠,斷然揮下!

羋槐懵了!

他萬萬想不到,司馬錯真敢下手!

劍光一閃,楚王的一只手,居然被剁了下來!

羋槐抱著胳膊慘嚎,肥胖的身軀來回扭動,劇痛讓他的胖乎乎的臉蛋也皺在了一起……

終究,霸主仍有骨氣!

“不……不!”

司馬錯咬著牙,深深絕望……這位大秦國尉眼里透著野獸一般的兇狠:“來人,將楚王掛于本將的將旗之上!教對面看得清楚!”

周圍的眾秦兵像是看見了活命的期望,一齊上手,將失去了一只手的楚王羋槐五花大綁,吊了起來……

司馬錯的將旗,無疑是戰場上兩大焦點之一。

另一大焦點,當然就是熊午良的侯旗咯!

此刻,楚王肥胖的身軀被高高吊起來,掛在司馬錯的將旗上……無疑吸引了海量的目光。

樂毅正揮舞著平南劍指揮作戰,井然有序地調度著楚軍,持續不斷地對著司馬錯的將旗沖殺……此刻眼看著一道人影被吊上那面旗幟,不禁目光一縮。

雖然離得遠,看不清面貌……

但那人的身份,仍然昭然若揭!

肥大的身軀、黃色衣服上的九頭鳥紋飾——赫然是失蹤多日的楚王羋槐無疑!

這位楚王,失陷于亂軍之中,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

沒想到,是被秦人所俘!

樂毅手掌微微曲起,心中天人交戰——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念頭百轉千回。

今楚王若死,無疑對曲陽侯即位大業有利!

心念電閃的一剎那,樂毅想了很多……外人可能永遠不知道這一瞬間他都想了什么,只看見樂毅無動于衷,似乎根本沒認出來那個肥胖的身影,高舉平南劍,欲要下令繼續放箭……

一只手從身后探出來,握住了那柄平南劍。

那只手絕對算不上有力,卻瞬間斷了樂毅的全部念想……樂毅撒開手,任由平南劍被那人奪去,惶恐跪地:“主君……”

青銅軺車上閉目養神的熊午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再次睜開了眼。

此時此刻,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君侯,不發一言。

目光,卻如同熊熊火炬一般,直刺跪在地上的樂毅!

在那一刻,樂毅感覺自己的所有想法,都無處遁形……只能低垂眼睛,不敢直視熊午良的灼灼目光。

堂堂大燕昌國君,當今世上的頂尖人物,此刻居然不敢與熊午良對視!

熊午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漠地將目光離開樂毅,將平南劍收劍回鞘,沉聲下令:“停!”

小黑自然惟命是從,立刻搖動侯旗。

曲陽新軍訓練有素,雖然已經殺紅了眼,卻也迅速停止了攻勢——精悍的武士們舉著染滿鮮血的盾墻,止住了屠殺,原地站定。

其余的那些楚卒,雖然遠遠不及曲陽新軍那般令行禁止,卻也敏銳地感覺到了自家這邊的攻勢減緩,再望向那邊已經收手站定的新軍將士,于是也紛紛停下了腳步。

已經殺至最后一刻的戰場,此刻竟然瞬間安靜了下來!

青銅軺車上的熊午良站起身來,瘦削的身形微微前傾……

司馬錯大喜過望!

原本,這只是他絕望之下的操作——誰也不敢保證,被吊起來的楚王會不會被對面的主帥看到。

就算看到了,敵軍是否會真的停手,卻也存疑。

沒想到這一招立竿見影——楚軍幾乎瞬間停止了攻勢!

早知如此,這一招應該早早用出來才是……

司馬錯立刻下令:“將楚王放下來!”

眾秦兵七手八腳,將旗桿上掛著的肥胖楚王放了下來……此刻,這位霸主緊緊地捂著斷臂,身上的黃色衣衫早就被鮮血大片大片地染紅……

楚王羋槐胖乎乎的臉上,毫無血色。

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受到了驚嚇!

戰場安靜了,僥幸存活的秦魏韓士卒驚恐地抱在一起,誰也不敢發出聲音。

全場寂靜,除了偶有傷兵的低聲啜泣之外,幾乎落針可聞。

司馬錯獰聲大吼:“羋良小兒!可在否?”

安靜的戰場上,司馬錯的聲音傳得很遠。

其實這一問,問得很多余——遠處那面缺角侯旗之下,裹著大紅金線戰袍的少年身影,十分醒目。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青銅軺車上的那道身影。

司馬錯咬牙:“羋良!你也看到了——楚王羋槐,在我手上!”

“莫非,你要逼死自家大王不成?”

“放開一條生路,讓我等回秦……”司馬錯也顧不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卑劣了。

此刻,僅剩最后幾萬殘兵敗將了,根本無力反抗兇悍的楚人。

但這些,卻是秦魏韓最后的力量了。

若能活著回去,重新整編、發放兵器……這些經歷過慘烈戰場的老兵,日后都會是悍卒!

可若當真在此盡數折損……恐怕十幾年內,秦魏韓三國都元氣大傷!無力再興兵打仗了!

司馬錯聲音嘶啞,繼續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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