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剃頭匠功夫了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旗袍店大火

第一百四十九章旗袍店大火

唐青沒有想到自己穿旗袍陪王心潔進考場會產生這么大的轟動效應。

穿旗袍可能引起街坊鄰居們的議論,甚至說三道四,唐青有思想準備。

可萬萬沒想到,街坊鄰居們會來預約,預約她給他們的孫子、孫女、外甥、外甥女去陪考。

一開始唐青以為大家只是開玩笑,沒有太在意。

現在一看這架勢,街坊鄰居們完全是當了真,還和王木匠較上了勁,唐青不得不出面平息事態。

走到人民理發店門口,唐青先環視了一下街坊鄰居們,等王木匠逃進店里面,才笑著說道:

“謝謝各位看得起我,陪考其實很簡單,你們自己可以做的更好,根本不用到我這里來預約。”

“九斤師傅,你不肯為我們的孩子陪考?”

“九斤師傅,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對呀,王木匠的孫女你能陪考,為什么不能陪我們的孫子孫女陪考?”

“九斤師傅,你一碗水要端平!”

“各位街坊鄰居,我實話告訴你們,心潔如果有她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穿上旗袍進考場,不只是考上重點大學的事情,而是直接出國留學了呢!”

“九斤師傅,你說的當真?”

“九斤師傅不可能說假話。”

“那看來還是我們自己陪孫子進考場好。”

“我到時候一定像九斤師傅那樣穿三個色的旗袍去陪考。”

“哎,我家里還沒有旗袍呢,我得抓緊去定制幾件。”

“我也去,聽說南大街汪記裁縫鋪做的旗袍最好。”

“快去,快去汪記裁縫鋪,遲了好的布料和顏色要被挑完。”

前來預約的街坊鄰居呼啦一哄而散,集體轉向汪記裁縫鋪。

唐青返回人民理發店。

王木匠忙迎上前來,滿是褶皺的老臉堆滿笑,恭維唐青道:

“九斤師傅,老朽自愧不如,自愧不如。你三話兩句就退敵數萬,高,高,實在是高明!”

唐青瞥了王木匠一眼,沉下臉說道:

“多少次和你說過,說大書要有個分寸,不要聊天八只腳,飛去追勿著。以后你如果再敢瞎編胡謅,我讓你和包打聽一個樣,搖擺過日子!”

王木匠脖子一縮,笑呵呵地說道:

“九斤師傅,我怎么可能瞎編胡謅呢?我那是藝術加工,多用了幾個形容詞而已。嘿嘿,多用了幾個形容詞而已。”

唐青坐上理發椅,繼續閉目養神,不再理王木匠。

王木匠見唐青不理他,只好在長排條凳上坐下。不一會,也打起瞌睡來。

高考過后,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總以為今年夏天不會太熱,結果熱起來還是要人命。

現在的理發行業這一點好,一年四季在室內工作,夏天不用曬太陽冬天不用吹冷風。

想想以前,唐青爺爺那會兒,唐剃頭一年四季挑個剃頭擔,雨淋日曬,風吹霜打,穿村過巷,只為多剃個頭好養家糊口。

唐青自從頂職進入人民理發店,在這二百平米的店鋪里安安穩穩剃了十幾年頭,不用為有沒有顧客發愁,來了給他剃,不來自己打瞌睡,所以身體越發團圓。

老爸說人民理發店要改制,要想好退路。唐青表面看上去不著急,心里其實急的很,那可是影響她和小強今后一日三餐的大事,她怎么能不急呢?

你想想,現在人民理發店還是公家所有,一切無須唐青操心。

這二百多平米的店鋪為公家所有,不需要付一分房租。里面的所有設備也是公家所有,免費使用。水、電等等,也是公家賬上開支,她只要每個月上交規定的營業額,就可以拿工資和獎金。

上交的營業額,說實話,唐青一個星期就可以剃出來,一點壓力也沒有。

如果真的改制的話,唐青的壓力就來了啊。

唐青晚上躺在床上仔細算過,如果真的改制,卻不說水費、電費等零零碎碎的日常開銷,光是這二百平米店鋪的房租費就夠她承受的了。按照隔壁早餐店的房租,一個月至少得四、五千,她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才一千多一點。

唉,到底會不會改制呢?什么時候改制呢?這領導也沒有一個準話,正是煩死人。

唐青迷迷糊糊中嘆了一口氣。

“九斤師傅,九斤師傅……”

唐青睜開雙眼,見包打聽站在理發椅邊,沒好氣地問道:

“什么事情?”

包打聽見唐青醒過來,湊近說:

“九斤師傅,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向你報告。”

“去去去,坐到凳子上去說。”

唐青直起身。

“噢。”

包打聽退后幾步,但并沒有坐到長排條凳上。

“九斤師傅叫你坐下說,你就坐下說么。”

王木匠也睜開了眼。

“九斤師傅,你想先聽我報告哪一個消息?”

包打聽還是沒有坐下。

“當然是好消息嘍,你坐下說。”

王木匠一拉包打聽的黃馬甲,包打聽跌坐在長排條凳上。

“王師傅,到時候你孫女的升學宴可不要忘記我喲,我可是吭哧吭哧踏了三天哦。”

“不會不會,怎么可能忘記你呢,到時候讓你和九斤師傅一起坐上橫頭(剡城土話,即上首,八仙桌最上面的那一條橫凳,所以叫上橫頭。)”

“那敢情好,敢情好,謝謝王師傅看得起我。”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坐上橫頭。”

唐青站起身去水槽邊洗臉。

嘩嘩嘩的水流聲似一盆涼水澆滅包打聽剛剛燃起的那一股火焰。

“九斤師傅,南大街汪記裁縫鋪的汪老板說今天晚上請你大酒店走起。”

“是不是也叫你上橫頭走起?”

“九斤師傅,我揩一點你的油,揩一點你的油,嘿嘿,嘿嘿。”

“我的油可沒有那么好揩,我可是隨身帶著剃頭刀呢,那個敢揩我的油,我立馬剃下他的六斤四兩。”

唐青洗好面,從褲袋里掏出剃頭刀,先向包打聽晃了幾晃,然后用水清洗。

包打聽那敢看明晃晃的剃頭刀,頭一低,不敢再做聲。

“噯,南大街汪記裁縫鋪的汪老板可是小氣的有名,怎么突然想到請九斤師傅大酒店走起?”

王木匠替包打聽解圍,他很感激包打聽高考三天準時接送王心潔去考場。

“還不是九斤師傅給他推送去了大生意,這一上午他的裁縫鋪擠滿了人,做旗袍的人排到了南大門。”

包打聽頭一抬,馬上接上王木匠的話茬。他就這一點厲害,無論在多難堪的境況下,只要有臺階下,他能老母豬吃秫秫——順稈(桿)子爬上來。

“嗨,想不到九斤師傅隨隨便便一句話,能給汪記裁縫鋪帶去那么好的生意。”

“九斤師傅是誰?她是金口玉言,一句話頂你我一萬句。”

“那是那是,我深有體會,深有體會。”

王木匠和包打聽你一言我一語捧起唐青來。

“兩位,要體會去外面體會吧,我要吃中飯了。”

唐青下逐客令。

“噢,好,是該回去吃中飯了呢。”

王木匠懸起屁股。

“九斤師傅,我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向你報告呢。不過這壞消息于當事人本人來說,是壞消息。可對于你九斤師傅,對于我們大家來說,可是好消息,誰叫他和她不懂得感恩,恩將仇報,污蔑九斤師傅!”

包打聽的屁股沒動,他自信唐青一定對他的這個既是壞消息又是好消息的消息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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