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
吳晗知道,在隊友心中,她是個不靠譜的家伙,她也確實經常不靠譜,但是,當絕境來臨,她已將此前積攢的所有失敗當做經驗,并決定,全力以赴!
而隊友,亦是如此。
兩次失敗,已經足夠讓大家清晰地認識到SSG的實力。
接下來,就該是反轉劇情的時間了。
在“DL強勢反擊、EZ逆天神殺”之后,接下來的兩場比賽,同樣完全是“DL”時間。
神殺,這個詞出自著名解說可愛狗之口,一個技能團滅對手加誅殺大小龍,除了“神殺”這個詞,他想不到更好的形容。
這個詞語雖然在之后的對局中沒有再度使用,但戰斗的精彩程度,卻絲毫不減。
第四局,疏十四再度發威,一個影流之主幾次秀死對面中單英雄詭術妖姬,團戰期切脆皮也非常的干凈利落。而吳晗使用的輔助牛頭酋長幾乎能被評為護國神牛,當它開啟大招硬生生用血肉之軀替隊友開路,對面完全無力阻擋。
郭冬晨使用的英雄是經常出現在中路的邪惡小法師,半肉出裝,全靠被動技能疊加傷害,可是,后期傷害完全不輸于對面全套法傷裝備的詭術妖姬。一套EWQ連招,就能殺掉對方脆皮,大招都用不著。
幾乎是靠著這兩人,就足以贏得正常比賽。剩下三位隊友表現平平,仿佛是躺贏。
第五局開始之前,所有人到想到了一個詞,難道,讓二追三這種事,就要發生了?而且是發生在DL與SSG兩支戰隊的比賽中,到底是什么,消除了雙方之間的差距?
下午,一條消息刷爆所有與英雄聯盟相關的版塊:DL3:2擊敗SSG,率先得到進入半決賽的名額!
這是絕對的勁爆新聞,就連那么原本心懷希望的人,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發生了。
那是SSG啊,那是網友票選,最有希望登頂的戰隊啊,居然就這樣,被DL擊退,直接出局。
放學之前,疏小七接到了李紫鳶的電話。
“小七,哈哈,哥哥他們晉級啦,我發現李昱那家伙好厲害,特別是第五局那個五殺,簡直太帥了!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估計你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吧,啦啦啦……”
李紫鳶了解比賽的規則,自然替哥哥高興,越是這樣,她越覺得,當初花錢收購LY俱樂部是明智之舉。
疏小七不滿:“誰說我不懂的,不就是LOL比賽嘛,我今天還看直播的呢,我哥哥才厲害好不好,我聽人家說,我哥哥今天的表現是全隊最棒的!”
“疏小七同學,我再說一遍,現在是初三,是非常重要的時期,不要讓我看到你們玩手機!”班主任的腦袋從窗戶外邊伸進來,無情地拿走了疏小七手中的手機。
下周過來一定要換座位……疏小七親眼看見班主任對著電話說了沒兩句,就殘忍地按了掛斷,帶上手機往辦公室走。他心里流出兩行淚:坐在窗戶口,簡直太不安全了!
那邊,機靈的李紫鳶一下子就猜到疏小七經歷了什么,很不厚道地壞笑,然后,她接到了高離的電話。
高離的意圖很簡單,就是借著報喜的機會,和李紫鳶多說兩句,李紫鳶確實和他說了兩句,后來不想再搭理他的時候,一句話將他擊敗。
“今天DL戰隊的表現確實精彩,但是,好像沒你什么事兒吧?”
唉,說的真對——他高離還是一個從來不上場的替補呢……
接下來的時間,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剩下六支隊伍的比賽上時,DL戰隊,已經再次進入備戰狀態。
下一站,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
中科院南石分院,疏叔坐在院長辦公室里,等待李令人。
李令人到的時候,疏叔正在瀏覽網頁,不是看諸如軍政司法國家大事,而是游戲比賽戰報。
大標題很醒目,“DL戰隊讓二追三,挺進四強”,很明顯,是關于英雄聯盟S6決賽的信息。
“那幫小子,倒是不錯。”李令人也不避諱,直接走到疏叔身后,疏叔笑了笑,從抽屜里摸出一袋雀巢咖啡:“沒什么好招待的,只有速溶咖啡,自己泡。”
李令人真就取出一只杯子,在辦公室里拆開咖啡的小袋兒,把粉倒進被子里,放好熱水,他坐在疏叔對面用手搖晃杯子。
“這么多年過去,還是這么傻了吧唧的。”疏叔嗤笑,回想到當初北石大學的生活,可一想到那個死去的女孩,他的回憶立即中斷。
好半天,他才開口,就像一個關心弟弟的大哥:“唉,你小子,這么多年了,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時間是良藥,早就愈合了曾經的傷痛,李令人把杯子放下,聳聳肩:“不是找了一個么,老爺子不同意啊。”
疏叔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就你找的那位,老爺子能同意才怪……”
“不同意就不同意唄。”李令人嘆口氣:“金家那邊兒,到現在都見不得我好,我做生意,他們倒是沒攔我,可是……”
中年喪女,是韓國金家那位大家長永遠無法釋懷的痛,但凡他顯露出幾分對別的女人的親近,那位大家長都要派人來搞點兒事情。等他醉心于做生意,那位又把心思放在自己最疼愛的侄子身上,李昱被那位狠狠算計了一把。后來,還害吳晗受到牽連,險些丟了小命。
“不說那些事兒了,煩心,唉。”李令人喝一口自己搖出來的咖啡,非常難喝,將咖啡提神醒腦的效果增強了百分之百。“還是說說那個實驗吧,你們做的怎么樣了?”
這是正事,李令人來就是為了它,疏叔三下五除二將電腦屏幕切換到一個新界面中,他把顯示器轉向李令人能看到的位置:“喏,這是最新的數據,從這張表可以看出,那個虛擬環境的穩定性不受外部電波破壞,僅僅對特定腦電波產生反饋,不過,鑒于安全性無法預料,我們還沒有進行人體實測。”
趙有錢思索了片刻,才說:“應該還在來一府,看來,沒有龍在地下吸水,這里又恢復了水澤,也不知道,我們在地下到底過了多久……”
索性,先找個人問問吧!兩口子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肩并肩地離開。
路上,孫思媛隨手把玩著龍珠:“唉,有錢,它是不是有點太亮了啊,要不,還是放空間里……有錢你知道嗎,我以前看過一個電視劇,里面有個什么水珠火珠的,主角小時候吃了珠子,長大了還能吐出來,哈哈,怎么可能,好搞笑……而且,一點點的小寶寶,怎么可能吃的下那么大的珠子,就算我這么大的人……額……”
孫思媛突然站住,趙有錢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
孫思媛空張兩手:“我好像,把珠子給吃了……”
“你吃的下?好吃嗎?”趙有錢很疑惑,那珠子,那么大,脖子那兒咽的下去?
“不知道好不好吃,入口即化,跟喝水似的……”孫思媛委屈:“我就是往嘴里放著玩的,直接就下去了……是不是那龍拿假貨騙我呀……”
還不待趙有錢說話呢,孫思媛突然想起一事:“哎呦,那個龍天天把龍珠吞肚子里,我天,想想我要惡心死了……我要洗胃!”
“行了,別鬧了,想來龍珠也是好東西,總歸有利無害,吃就吃了吧……”趙有錢安慰孫思媛。重新站在陽關下,真真恍如隔世。呆在地下,也不知會不會像志怪小說中那樣,“山中無甲子,世上已千年”。
兩人走到太陽西沉,才見到村莊。
詢問村人此時年月,心中一算,居然在地下過了整兩年!
“怪不得這么熱,原來是七月天!”孫思媛和趙有錢住在農家,她和農家女兒借薄衫換上。
先前在地下,不見陽光,幾乎是恒溫,比地面上冷許多,孫思媛穿的都是自己制作的衣服,可厚呢。
空間花草種子都被五爪金龍吞了,孫思媛從地上抓了草放進空間,想看空間對植物還是否具備以前逆天的催化效用。結果很遺憾,那草沒多久就枯死了……
“唉,有錢,我好傷心……”孫思媛撅著嘴,把這個“悲傷”的事告訴趙有錢。“別怕,有我在,保你衣食無憂!”趙有錢安慰自家媳婦。“哼,衣食無憂就想搞定我?我要你掙許多錢,讓我當個富婆,顯榮尊貴!那些什么玲瓏閣、鳳凰莊的,統統收回來,別給你那個有財哥哥了……”孫思媛同趙有錢念叨。不管孫思媛說什么,趙有錢都點頭同意。
媳婦么,就要這樣順著。
吃飯的時候,孫思媛向農家人打聽此時西江省境況,農家女兒告訴他們,西江自從干涸后,就再沒恢復。后來,朝廷安排人力,花了一年時間,從相鄰幾個省挖渠引水,加上后來雨水豐潤,終于恢復了西江省的生機。不過原先貫穿全省的西江,此時再也連不起來,分成了許多截。說起來,“西江省”的名號,已經名不副實了。
第二天,孫思媛二人告辭離開,農家女兒特意囑咐孫思媛:“看你們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可小心點,別往北疆走,聽說,那兒在打仗呢,不太平!”
孫思媛送了農家女兒金子,感謝她的好意。心里,卻沉甸甸的,但凡戰爭,總逃不過流血、傷亡,也不知這戰爭,因何而起,又要帶走世上多少人……
買了一輛馬車,走到大道上的分岔路口,馬車停下,孫思媛問趙有錢:“往哪走?”
一條道,能回到通州縣,回到八關村,另一條道,通向京城的方向。
“去京城吧……”良久之后,趙有錢做出了選擇。孫思媛也不問為什么,輕輕應了一聲。不管你選擇去哪,我陪你就是。
馬蹄聲響起,掀起一路煙塵。
一個月后,兩人回到了京城。
“我們,先去西街,看看……”孫思媛同趙有錢商議。看看趙府,還在不在,還是不是我們的……趙有錢自然同意。
兩人進入西街,有不少以前的熟人,看到他們都很驚訝,還有人問他們這么久不在,去哪兒了,孫思媛只朝大家笑笑,說出去游山玩水。不久后,兩人站到一品街趙府門前。
“趙府”的牌匾還是當初的那個,沒有更換,可大門緊閉,看不出里頭有沒有人。
“嘭,嘭嘭……”孫思媛敲門。“有沒有人呀?”
不一會兒,一個聲音傳來:“來了來了,這就來開門。”然后,抽門閂的聲音響起,繼而大門被緩緩打開。
“唉,您是哪位?”開門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她看著孫思媛和趙有錢,覺著眼生的很。
孫思媛見是個不認識的人開門,也有些發愣:“那個,莊管家住這嗎?還有小玉姑姑,蔣大哥,蔣大嫂……你知道不?”
那婦人笑:“都是住在府里的主子,我當然知道,敢問您二位是?”
孫思媛不答反問:“那他們現在在府里嗎?”
婦人見此情況,回頭喊人:“小玉姑姑,小玉姑姑,您來一下,有客人……”
不多時,小玉姑姑出現,看著孫思媛二人,驚訝萬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還伸手揉兩下。再看:“哎呀,真是老爺夫人?寶娘,這哪里是客人,這是趙府的主子啊!”
時隔二年多,孫思媛和趙有錢重回趙府。
此時,府里只有小玉姑姑和這個被稱作寶娘的人,哦,還有小提莫和布萊克。兩年過去,小提莫已經學會了走路說話,頭上梳雙鬏,看上去十分的乖巧可愛。小玉姑姑讓他管孫思媛喊“夫人”,他就軟軟的喊“夫人”,聲音軟萌,像經過了變聲器處理似的。
“哈哈,小提莫好可愛……”孫思媛把小提莫抱在懷里,怎一個愛不釋手。
“啥么,人家叫小莫……”小提莫不滿意,怎么能亂給人家改名字呢。
“是叫小提莫,沒叫錯,你出生那會兒,夫人就這么叫你的,你聽了歡喜,還笑呢,就是夫人許久不回來,你把這名兒給忘了……”小玉姑姑一本正經的和兒子解釋。
抱完小提莫,孫思媛又去找布萊克,兩年不見,布萊克個頭沒長多少,它見了孫思媛,一下子就沖過來,麻溜地后肢站立,兩只前足貼在一塊兒,討要吃的。
孫思媛把布萊克拎起來:“唉,兒子,你倒是好記性,可惜啊,娘親已經沒有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