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仙太過正經

第四百三十五章 消失的天帝

天宮,平平靜靜,毫無回應。

無神知曉那‘溶洞’中發生之事,無人關注剛剛有強神被天帝踩在了腳下。

眾神的目光依舊匯聚在姻緣殿。

甚至,已經有不少先天神,開始期待那里再次出現強烈的大道波動,如此,天地之內又能多幾分力量。

上次大戰依靠星神;

這次抵抗燭龍的大戰,莫非要依靠星神的干兒子?

自然,同樣有神靈因此畏懼,擔心吳妄實力極速膨脹之后,會掉頭把劍抵在他們這些曾傷害過人域的先天神脖頸上。

但眾神等了數月復數月,姻緣神殿內雖時有大道波動,但都不如之前那般強烈了。

前后閉關加起來總共兩年四個月二十天后,吳妄的身影終于走出了姻緣神殿。

道道目光匯聚在他身上,不少先天神主動現身,有些小神、正神已朝姻緣神殿趕來,口中準備好了贊美之詞。

吳妄輕輕舒了口氣。

天宮還安靜就好,他還真怕自己這次接連大突破,會刺激到帝夋,從而讓天宮局勢產生混亂。

此次,他完成了主體的感悟,發現自己無法強行將陰陽八卦大道的道果推向完全成熟,就朝著多、寬、泛的方向發展。

燧人大道的修行經歷和那一世漫長的記憶,蘊藏了太多珍寶,今后只要細細挖掘,這般突破的機會未必就沒了。

總之就是收獲巨大。

吳妄張開左手,掌心一團團陰陽二氣環繞,八卦爻文接連顯露。

左手緩緩攥拳,陰陽八卦大道自行隱匿,一只只蘊含了無邊生機的火星飛來,環繞在他手腕上,化作了火拳。

那一瞬,吳妄身周涌出了一股霸烈的道韻。

這天地舍我其誰?

他背后浮現出了一道虛影,身披蓑衣,昂首而立,雖看不清面容,卻讓眾神下意識停步。

燧人的虛影!

大道相傳,人祖相護。

吳妄張開手掌,背后虛影瞬間不見,那火拳也消失無蹤。

他露出溫和的微笑,主動迎向了趕來的那些先天神;

眾先天神的笑容多少有點勉強,但還是硬著頭皮向前,與吳妄寒暄恭喜。

一時間,恭賀之聲不絕于耳。

吳妄應對也越發自如,他注視這些先天神時,沒有任何戾氣,沒有半點兇光,盡是暖暖微笑,讓眾神如沐春風。

姻緣神殿的門前,少司命靜靜立著,目中帶著點點微笑,注視著吳妄與眾神在那搞社交。

目中自是寫滿柔情,原本有些提心的她,此刻也總算徹底沒了顧慮。

半日后,吳妄在逢春神殿開宴。

他一聲令下,完成了新一輪擴張的逢春神界立刻送人、送酒、送宴,在林素輕的調配下,迅速完成了酒宴的布置。

席上,吳妄端著酒杯迎來送往,談笑自如。

隱隱的,吳妄察覺到了,這天宮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但哪里不同了,他也說不出。

神庭還是那個神庭,神庭之內的一條條大道安安穩穩,此前剛承受了一次燭龍轟擊的天宮,此刻安安靜靜。

大宴三日,眾神盡歡。

此次宴請到場總共二百余神靈,另有百余神靈派神衛前來賀喜送來禮物。

這差不多就是吳妄此時在天宮的影響力。

那些與人域交惡太深的先天神,如今大多都處在觀望的階段。

要說委屈,這些先天神才是真的委屈,天宮最高層的那幾位大人就沒個準信,整了個朝令夕改,之前還對人域喊打喊殺,又是搞災禍、又是發起大戰。

突然之間,又對人域親善了起來,還說人域是秩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就搞的他們很不適應。

眼看吳妄已經得勢,這些先天神要么選擇沉睡,要么準備與吳妄保持距離。

他們就做他們的先天神,大不了門都不出,那逢春神難不成還能以‘你出門先邁的左腳’砍了他們?

神也得講講道理不是。

宴后。

林素輕帶著數百名穿著同款短裙的美麗百族少女穿梭左右,迅速打掃著大殿內外。

這數百少女雖來自百族,但都是按人域的審美挑選出來的,各個都是國色天香、溫柔如水,用著同樣的妝容,梳著同樣的發髻,身高相近、步幅統一,此前上菜時的動作都暗藏了講究。

在排面這塊,老阿姨這兩年忙前忙后,自是不可能讓吳妄丟了半點。

看她們穿梭各處,這美景就是一個字——腐敗。

吳妄當真沒想到,自己還沒提要求,大長老、狐笙他們就開始給他安排這種腐敗的環節。

這多不好意思。

還望他們加大力度,不要不識抬舉嘛。

嗯,正經點。

吳妄心底的這般異樣感,一時間無法消散。

他此前還當,是自己對天地的感知突然增強,此刻甚至能做到目光注視千里之外而窺昆蟲之須刺,仙識蔓延天地之間輕松捕捉到乾坤的‘線’。

但吳妄喝酒聊天時細細感受,自己心底的異樣感,更像是一種直覺,非六識產生。

天宮似乎發生了什么。

只是這件事暗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讓人無法窺見。

帝夋?

燭龍的奸細?

反春聯盟擴招了?

吳妄無從斷定,只能等賓客散了,拉著少司命去了大殿角落。

遮起結界、關上房門,惹來幾位女子目中的羨慕,也惹來小茗委委屈屈的噘嘴——她總覺得,爹爹對娘親太過親近,對她這個閨女有些疏遠。

林素輕嘴角微微一撇。

臭少主,閉關這么久,都不知道來關心問候下,還說人家多重要。

“動作都麻利點!再打掃一遍!”

眾少女齊齊欠身,柔聲稱是。

林素輕——五百侍女總教頭。

房中,本以為會有少許溫存畫面的少司命,此刻已調整好心態,抬手理了下額前的秀發,注視著來回踱步的吳妄。

吳妄問:“這兩年多,真的沒發生什么事?”

“應當是沒有的,”少司命仔細想了想,“而且,兩年半,其實也就一個晃神就過去了。”

吳妄又問:“大司命來找過我嗎?”

“兄長并未來過。”

“流光呢?”

“還在外游歷,”少司命柔聲問,“需要聯絡他嗎?”

“聯絡下吧,”吳妄道,“我心底空落落的,總是坐立不安,從悟道境回轉過來,就已是這般。”

“好,”少司命答應了聲,立刻自袖中取出了一只木偶。

吳妄想了想,對少司命歉然一笑,低聲道:“等我回來再陪你,我去土神那邊逛逛,順便去看看你哥在搞什么。”

“你忙正事就好,”少司命俏臉微紅,“也不是非要時刻都膩著的。”

吳妄眉角輕輕挑了下,身形一閃突然出現在少司命身前,那大嘴唇子劃過了她那吹彈可破的臉頰,手掌拂過她柔軟的腰肢。

少司命輕呼一聲,下意識就要向后閃躲。

但不等她后退半步,吳妄在她耳旁輕輕吹了口氣,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這暴漲的身法……

少司命俏臉漸漸布滿紅暈,低聲道了句:“壞蛋,變強了也變壞了!”

木偶中傳出了流光那疑惑的嗓音:“姐姐,我沒變強呀。”

少司命怔了下,將手中木偶啪的一聲捏碎,淡定地將木屑撒入一旁的花盆。

嗯,無事發生。

“土神,近來安好呀?哈哈!”

土神神殿,吳妄還沒進門就是一聲大笑,殿內的幾名小神連忙從各自位置起身。

土神沉吟幾聲,還是選擇起身外出相迎,溫聲道:

“這是哪來的東風,將逢春神吹到了吾這。”

吳妄施施然踏入殿門,身上的普通長袍無風自飄,看著土神那有些疲倦的面容,也沒多有什么彎彎繞繞,開口就是一句:

“土神可是有什么煩心事?為何如此憔悴?”

“哦?”土神抹了把臉,頓時精神了些,笑道,“讓逢春神掛念了,陛下讓吾負責天宮軍事,近來忙著對三十六部神衛的大統領進行輪換,牽扯了太多精力。”

“是嗎?”

吳妄打量了眼土神殿內的布置,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主動領著土神朝一旁待客的桌椅而去。

這波反客為主,把土神給整不會了。

土神啞然失笑,背著手跟在吳妄身后,讓自己調整了下狀態;這個魁梧的壯神,額頭抬頭紋更重了些。

“坐,”吳妄笑道,“別客氣……幾位繼續忙手頭的事就好。”

“吾跟你客氣作甚?”土神笑罵,“這里可是吾的神殿!”

側旁幾位小神對吳妄行了個禮,繼續伏案忙碌。

這就是他們向上晉升的積累。

土神道:“此次閉關,逢春神的收獲竟如此巨大,看來,生靈的時代終究還是不可阻擋的到來了。”

“土神有所不知,這般機緣我也只有一次,而且不可復制。”

吳妄注視著土神的表情,緩聲道:

“是人皇陛下給了我一杯酒,里面裝著燧人先皇一生的記憶,這是人皇專屬的好處,而今給了我罷了。”

土神微微頷首,表情卻沒有多少驚訝之感。

他道:“逢春神好福源。”

“土神大人,”吳妄皺眉道,“天宮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土神平靜地看著吳妄,卻并未回答。

吳妄自顧自地說著:“為何我這閉關出來,看天宮安安靜靜,好似全無半點波瀾,仿佛之前大家都在平和地注視著我閉關之事。”

“唉……”

土神輕輕嘆了口氣,凝視著吳妄,突然問:“逢春神對天宮眾神如何看待?”

“土神怎么突然問這個。”

土神又問:“逢春神是否會清算曾對人域犯下罪行的先天神?”

吳妄皺眉凝視著土神,他突然站起身來,凝視著土神。

土神苦笑了聲,道:“吾什么也不知,凡事與吾也無太多關聯,吾不過是想有安身立命之地,順便能為道、為這天地安穩做些事。

去找大司命吧。

你閉關不久,他就離開了天政殿,至今未返。”

吳妄一言不發立刻朝殿外走。

土神的傳聲緩緩而來,鉆入了吳妄耳中。

“天宮神池有異。”

吳妄一個健步邁出,身形化作神光,唰地消失不見。

殿內幾名小神面露不解,卻是不敢多開口說話,繼續低頭忙自己的。

吳妄徑直趕去了大司命的神殿,此地被結界籠罩,但他不管不顧,撕開結界闖了進去。

大殿內空空蕩蕩。

自大司命遣散了那些美姬,這里大多數的日子都是這般空曠寂寥。

吳妄環視一周,沖到了大司命的神池旁。

天宮神池構造十分復雜,一個本源神池在天帝神殿下方,其余強神、正神殿內的神池,是由本源神池調撥神力。

看此地,神池內神力充盈,池水近乎呈淡金色。

吳妄仔細看了一陣,也沒能看出神池的異樣。

他雖然在天宮中聲名鵲起,影響力驟增,但本身職位最高的,也只是天政殿參事,沒有通過神庭探查本源神池的權限。

去找天帝。

去找天帝!

吳妄身形閃爍,自大司命的神殿消失不見,身形沖天而起,宛若一顆彗星逆空而上。

最高神殿,空無一人。

“前輩?”

吳妄站在門口呼喚了聲,聲音在金碧輝煌的殿內不斷回蕩。

吳妄心底泛起了不祥的預感。

‘這是吾最后一次對你說這些了。’

‘吾不可能坐以待斃。’

‘天宮神池有異。’

吳妄額頭沁出冷汗,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帝夋這老小子卷了天宮神力跑了?!

他媽!

吳妄二話不說,突然點出一道神光,削掉了帝夋寶座的一角。

沒有反應!

吳妄臉色黑成鍋底,徑直離了此處,身形繼續上沖,直奔月宮而去。

不過片刻,吳妄出現在月宮上方,皺眉看著在殿內飲酒賞舞的常羲,略微猶豫,還是對常羲傳聲。

他用了一點小技巧,沒有問帝夋的行蹤,沒有問帝夋是否來過此處,那樣都會讓常羲警惕。

他直接就是一句:“快!陛下可能出事了!不要聲張,來天帝神殿!”

乒的一聲,常羲手中夜光杯摔落了下來,這位天宮美神匆忙沖出大殿,對著一旁的神衛輕喝兩聲,顧不上備車架,便朝天宮墜去。

吳妄自是先一步趕回大殿中。

帝夋真的逃了?

不帶走羲和,吳妄是能想明白的,畢竟帝夋對羲和應該是早已厭煩,這是女強男弱積累下的弊端。

但常羲作為‘得寵小老婆’,為何被帝夋直接扔在了天宮?

吳妄沉吟幾聲,心底滿是疑惑。

他開始探尋帝夋的大道。

秩序大道穩穩地在天宮,但……歲月大道似乎沒了影蹤,日月大道都在正常運轉。

帶著重重疑惑,吳妄找了個角落躲起來,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抹月光灑落,常羲身著拖地長裙款款而來,目光在殿內各處搜索。

“陛下?”

常羲輕聲呼喚著,嘴邊帶著嫵媚的笑意,柔聲道:“妾身突然來此,您……陛下?”

自是沒有任何回應。

常羲秀眉輕皺,指尖點出了少許神光,神光飛向那寶座,而后盤旋幾周,就朝著寶座之下落去,消失在那高臺之上。

“陛下。”

常羲柔聲呼喚了幾聲,一步步走到那高臺附近,秀眉輕輕皺了起來。

吳妄的嗓音突然從側旁傳來:“看來,你也不知天帝消失之事了。”

常羲明顯一驚,看向了角落中的金柱。

吳妄身周陰陽二氣消散,抱著胳膊走出了陰影,皺眉道:“如果我說,帝夋有可能已舍棄天宮,你能相信幾分。”

“舍棄天宮?”

常羲目中寫滿了‘你瘋了’,低聲道:“逢春神,這話你可知是什么罪責!”

吳妄徑直問:“你可有權限去本源神池?”

常羲無語。

“啊,找了個花瓶過來。”

吳妄搖頭一陣感慨。

“如何不能去?”常羲微微昂首,“吾乃日月雙道之月,定四季、劃節氣,雖不在天宮走動,但卻是天宮僅次于陛下的存在。”

當下,常羲輕輕吸了口氣,漫步走到高臺一側,素手前探。

神光如水般鋪開,那高臺的幾只石塊同時融化,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兩股波動。

壽元大道。

秩序大道!

常羲還沒邁步入內,只覺得身旁人影一閃,吳妄已張開左手將她攔在外面。

“去喊土神和木神,”吳妄低聲說了句。

常羲秀眉輕皺,低聲道:“逢春神,你莫非是在對吾下令。”

“或許你后面會求我給你聽命的機會,”吳妄面容說不出的冷漠,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常羲,“你回來之前,我不會入內。”

“哼!”

常羲收回手掌,那石壁再次恢復,蔓延而出的神光重新回卷。

吳妄立刻聯絡少司命;

常羲傳聲召喚土神與木神。

天宮之中,除卻羲和尚在旸谷并未露面,幾名強神同時朝著天帝的寶座前匯聚。

片刻后。

面色復雜的土神、一臉平靜的木神抵達此處,少司命卻是平靜地站在吳妄身后,目露思索。

常羲再次開啟了那扇門戶,吳妄看向了身旁兩位天宮老牌強神。

“吾先入內吧。”

土神低聲說了句,邁步進入了那條長長的甬道,其他幾道身影魚貫而入。

吳妄真的擔心這里會是什么陷阱,但鐘沒有提醒,自己也算有點底氣,拉著少司命一同前行。

行行復行行,幾神抵達了那處溶洞。

各處都是彌漫的白霧,腳下似是一層冰面,冰面之下涌動著眾生念力,湖水清澈見底。

木神突然面色蒼白,失聲道:“本源神力為何只剩下一絲?天宮積蓄數十萬年的本源神力去了何處?”

吳妄閉目吸了口氣。

帝夋果然卷了神力跑了!

不過,這本源神力是什么,他還有些懵。

常羲屈指輕彈,周遭云霧化作細雨簌簌落下,整個溶洞變得無比清晰,前方出現了兩道身影。

“陛下!”

“兄長!”

常羲滿是驚喜地喊了聲,身形朝著盤坐在此地正中的那身影急沖而去。

那確實是帝夋,但長發蒼白,身上包裹著灰色的袍子,面容上竟然還有幾顆老人斑。

此刻,老者靜靜盤坐,宛若石塑。

常羲身形驟然停下,皺眉注視著那老者。

這不是、不是自己的陛下……

“是,”她轉身看向吳妄,“是陛下的秩序化身……”

還是力量近乎被掏空的秩序化身。

吳妄看向了‘溶洞’一側角落,那里有個身影似乎在掙扎著站起來,但身周有一團團青色的流光環繞,讓他的動作變得無比緩慢。

大司命!

少司命已沖到了大司命身側,又對吳妄投來了求助的眼神。

吳妄閃到了大司命身前,一指點在大司命身周流轉的光芒之上,陰陽大道道韻乍現。

只聽得乒的一聲輕響,肉眼可見的沖擊波跌蕩開來,大司命身形一個踉蹌差些撲倒,低頭猛地噴了口血。

吳妄一把抓住大司命的胳膊,定聲道:“發生了什么?發生了什么!”

大司命劇烈喘息著,敞開的胸懷露出了身體上的黑斑,但他目中滿是茫然,突然悶哼了聲。

“記憶……帝夋動了吾的記憶……”

木神趕來此處,土神沖到了那滿目瘡痍的秩序大道面前。

大司命手指點出神光,對著自己額頭猛戳,雙目瞪圓,不斷喃喃著:“吾的記憶,吾的記憶只停留在我來此地的一瞬,他抹掉了對吾說的話……”

果然。

帝夋不可能留下破綻,帝夋必然會給他自己留下卷土重來的機會。

吳妄松開對大司命的拉扯,心念極速轉動。

但突然,大司命反手握住了吳妄的手腕,那雙眸子綻出亮光:

“吾留了一點后手,跟你學的。”

“什么?”吳妄有些不明所以。

大司命卻突然將長袍解了下來,穿著內襟,不顧自己渾身黑斑的暴露,將長袍鋪在面前,用神力架好。

他手指在衣袍上劃過,點亮了一根根絲線,這些絲線交錯,交織出了一幅畫卷,大司命的嗓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陛下,您怎么在這?陛下?”

畫面中,帝夋的背影清晰地浮現。

“是大司命啊。”

大司命身形后仰,被少司命皺眉扶住;

少司命看著自己兄長背部那散發著光亮的黑斑,嘴角緊緊抿了起來。

吳妄、土神、木神、常羲,已同時注視著此刻顯露出的畫面。

吳妄甚至已是扣住了兩顆留影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