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當李周見來到魏瑩跟前之后,
他看著魏瑩,滿頭是汗的樣子,說道:
“魏瑩,你這干活,也太賣力了吧?”
魏瑩擦去額頭的汗水,她笑臉盈盈的,說道:
“我現在,還處于場地工的初級階段,不賣力,不行啊……”
說著,魏瑩就繼續低頭,平整場地。
李周見站在旁邊,他沒話找話的,說道:
“魏瑩,你一個女孩,第一次拿起鐵鍬干活,還適應吧?”
說實話,魏瑩還真不適應。
但是,魏瑩為了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鉆井工人,
她在努力適應著,眼前的一切。
魏瑩摸了摸,彎了一個多小時的腰,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不適應,咋辦?必須得努力適應啊……”
李周見想給魏瑩幫忙,他說道:
“魏瑩,你休息會兒,我來幫你平場地吧。”
這時,當站在旁邊平場地的王智慧看到,李周見過來,沒話找話的,搭訕魏瑩的時候,
他便找了個借口,說道:
“我去場地外,抽根煙……”
說著,王智慧就出了井場,留魏瑩和李周見兩個人站在原地。
魏瑩委婉的拒絕了李周見,說道:
“沒事兒,我覺得,我能行……”
這時,魏瑩突然看到,自己戴著的白手套,竟然滲出了血。
她驚訝的將手套,取了下來,
她看著手掌,說道:
“我的天,這手也太嬌嫩了吧,沒一會的功夫,竟然磨破了皮……”
由于,魏瑩使用鐵鍬的姿勢不對,在加上,她戴的手套,是薄手套。
所以,時間長了,手掌繭子的部位,難免磨出了血。
當李周見看到,魏瑩竟然手掌,被磨破了的時候,
他趕緊拿出創可貼,遞給魏瑩,說道:
“魏瑩,你真是工作太辛苦了,趕緊把創可貼,敷上……”
魏瑩雖然是個女孩,但是,她相對普通女孩來說,要堅強的多。
只見,魏瑩并沒有把手上的傷口,當一回事兒。
魏瑩拒絕了李周見的創可貼,說道:
“我不要創可貼……”
李周見自作多情的,說道:
“魏瑩,你把鐵鍬放下,我來給你,把創可貼貼上……”
面對李周見的殷勤,魏瑩甩了甩手,說道:
“我父親告訴我,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石油工人,那么,不僅要吃苦耐勞,更要知道,頭磕破,血可流,工作不能停……”
說著,魏瑩又重新,戴上了手套,繼續平整著場地。
當李周見繞著魏瑩,轉了幾圈之后,他感覺自己在自找沒趣。
于是,李周見便尷尬的,說道:
“那好吧,那你工作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如果,你要是累了,或者渴了,你就過來我房子,休息一下,然后再喝點水……”
這時,當站在不遠處的梁博毅看到,李周見終于自找沒趣的走了之后,他便過來了。
梁博毅過來之后,他把自己戴在手上的,比較厚的綿手套,給了魏瑩,說道:
“魏瑩,你再柴油機機房工作的時候,可以戴這種線手套。但是,如果再鉆臺這邊干活的話,最好帶厚一點的綿手套。不然,手上的老繭,肯定會被磨破的。”
魏瑩看著突然出現的梁博毅,她說道:
“司鉆,你是咱們鉆井三班的班長,你來驗收一下,我平的這塊場地,還算平整吧?”
話畢,魏瑩就在心里面想:
自己這么努力的干活,而且,平整了這么一大片場地,肯定會得到司鉆的表揚的。
而梁博毅,身為鉆井三班的司鉆,他負責管理大家和檢查大家的工作。
聽著魏瑩的話,梁博毅一邊把自己的手套,塞到魏瑩手里,一邊放眼四周,看著魏瑩平整出來的,這一大片場地,
他如實說道:
“魏瑩,我知道,你已經弓著身子,在這里努力工作了,快兩個小時了。但是,說實話,你平整的這塊場地,我還真看不上……”
聽著司鉆梁博毅的話,原本很有成就感的魏瑩,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說道:
“司鉆,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了,難道,還干的不夠好嗎?”
梁博毅付下身子,將地上的碎石頭,撿了起來,說道:
“魏瑩,雖然,場地工的工作,很簡單,主要就是平整場地。但是,你可不要小瞧了這份簡單的工作。對于鉆井隊來說,場地平整好了的話,可以更好的進行大型作業,可以減少人員受傷的比例,可以在后續的固井,測井作業當中,給第三方單位,帶來很大的方便。”
魏瑩看到,梁博毅很認真的,撿著地上的那些碎石頭,
她說道:
“好,那我再把這片場地,重新平一遍……”
梁博毅指著地上的這些碎石頭,說道:
“我們場地工,平時在平場地的時候,一定要把這些碎石頭,給撿起來,扔掉。不然,如果有鉆工跌倒的話,這些鋒利的碎石頭,肯定會傷害到鉆工的。”
話畢,梁博毅又指著不遠處,一個魏瑩填平的洼地,說道:
“魏瑩,雖然你填平了,那個坑洼地。但是,你并沒有用踩實……”
說著,梁博毅就走過去,將那些看似,已經平整的坑洼地,使勁踩了幾腳。
而讓魏瑩目瞪口呆的是,梁博毅竟然把那些填平的地方,又給重新踩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一幕,魏瑩不明白的,說道:
“司鉆,既然場地工的工作,就是把井場上,坑坑洼洼的地方,給填平。可是,既然我已經把這些地方,給填平了……那么,你干嘛又使勁把它,給踩下去呢?“
梁博毅看著魏瑩委屈的樣子,他并沒有同情,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
“魏瑩,我給你舉個列子。雖然,這些地,看著已經平整了。那些低洼的地方,全部填上了沙子和土……同時,也填平了。但是,如果,你沒有夯實的話,鉆工們平時抬著重物經過,一腳踩進,沒有夯實的坑洼里面,豈不是要崴了腳?另外,完井結束,到大型作業的時候,重型工程車要進來,比如4017固井水泥車,灰罐車,壓裂車,測井車等等。而這些車,都是非常重的車。如果,我們把那些填平的坑洼地,沒有夯實的話……這些重型車,一旦開進去,轱轆陷入里面,豈不是一時半會,開不出來了?如果,這些大型作業的車,陷進沙坑里面,半天出不來,豈不是要影響,咱們的完井進程?如果,影響了完井進程的話,那么,就要影響咱們隊,今年的鉆井進尺……”
聽著司鉆梁博毅的話,魏瑩恍然大悟。
她沒有想到,鉆井隊上,看似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場地工,竟然有著這么重大的責任。
鉆井隊上,看似一項非常簡單的工作,平場地,竟然要求這么嚴?
不由的,魏瑩想到的了達芬奇學習畫畫的時候,如果你畫不好一個雞蛋,怎么可能畫好一副油畫呢?
同樣,如果一個鉆井工,平不好場地,他怎么能干好,其他更重要的工作呢?
于是,魏瑩重新認識自己,她接受了司鉆梁博毅的批評,繼續埋頭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