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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再見故人
前任精靈女王凱瑟琳對于安柏修的老師是神靈這件事表示了震驚與懷疑。
老師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叫出口的稱呼，尤其是對那些偉大者，你隨便叫人家老師是會被狠狠懲罰的。
安柏修說自己是煉金之神的學生，而不是信徒，這關系可比什么神眷者都要親密。神靈眷顧之人，聽起來不錯，實際上是神靈看你高興就給你打賞點東西，這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舍。但老師與學生可就完全不一樣，至少在地位上，兩者是同一個階層，而且關系更加密切。
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學生是有資格繼承老師遺產的，學生也理所當然可以得到老師的親自指點。
神靈的信徒有很多，神靈的學生，凱瑟琳表示從未聽過。晨曦之主那么喜歡萊恩人，也沒聽說哪個圣武士能成為他的學生啊。
安柏修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只能拿出煉金之神送他的傳奇金幣。
“這是什么？”凱瑟琳奇怪地問。
“一件神器，老師硬塞給我的，當時我都不想要。”
凱瑟琳嘴角抽了抽，安柏修這話太過氣人了，她身上的三件神器可是經歷許多考驗從得到的神靈恩賜。還自己不要神靈硬塞呢，這話說出去誰信？
但安柏修還真沒撒謊，當時他要的是無限次的祈愿術，而不是這區區一枚金幣。
要不是煉金之神帶著守序眾神壓力逼他答應，他還真敢跟這老家伙打起來，順便出一口當年的惡氣，但凡這老家伙敢還手他就不會再認這老頭。
他竟然真的一句話就讓神靈降臨了？
安柏修也感覺有點不適，煉金之神帶來的壓力讓他骨頭在咔咔作響，而上一次見面，安柏修卻是沒有任何壓迫感。
凱瑟琳詢問說：“那要怎么準備？這位神靈需要什么祭品，需要什么儀式？我們只有兩個月時間，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嗎？”
只見安柏修拿著金幣，大聲地說：“老師，能聽得見么？聽得見就來聊兩句，我有事要請你幫忙。”
但接下來兩人的對話讓凱瑟琳更加看不懂。
煉金之神尷尬地說：“煉金之城弄出這么大的麻煩，傳奇煉金術師死了大半，大陸各國聽到消息對煉金術增加了不少限制，整個行業都在倒退。我作為煉金術之神，雖然不靠信仰，但跟這個行業綁定太深了，肯定會受點影響。我現在，大概已經成為了眾神中最弱小的那一批。就跟你之前一樣，屬于傳奇中墊底。”
哈維的時間不多了，凱瑟琳只怕根本拖不到那個時候。
哪個神靈會被這么敷衍的手段給召喚出來啊？！
凱瑟琳：……
煉金之神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
外表看來平平無奇的一個年輕人，但在這個虛影出現的瞬間，凱瑟琳就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凱瑟琳對此無比熟悉，這是來自神靈的威壓，哪怕并不帶任何惡意，但神靈的意志降臨也能讓凡人感到巨大的壓力。
安柏修點了點頭，這應該是沒問題的。
安柏修呵呵一笑。
按照精靈族的習慣，除了日常祈禱之外，想要明確獲得神靈的回應，那就需要進行宏大的祭祀儀式，精靈族會好幾個月的時間準備，為精靈眾神獻上最動聽的歌曲和最美麗的藝術品，每一件都是大師嘔心瀝血之作。
凱瑟琳直接嚇得心臟都跳出來，感覺這巫妖真的瘋了，這話是能直接說的嗎？見過褻瀆神靈的，沒見過當面褻瀆的。
畢竟每次使用的時候，他的老師都收了很多“手續費”，這錢都收了，當個客服回答一下問題不過分吧？
凱瑟琳也有點興奮起來，雖然她很受精靈眾神寵愛，但對于其他神靈也很好奇，能夠親眼見到神靈降臨的話，也是一次很難得的經歷。
“那你的意思是，準備通過這件神器溝通煉金之神？”凱瑟琳問道。
但安柏修接下來的操作讓她直接陷入沉默。
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讓安柏修皺了皺眉頭，對這位許久不見的老師說：“老師，你的力量……變弱了？”
“呵呵，我最欣賞的學生啊，終于又叫一聲老師了？”
然而，顛覆凱瑟琳三觀的事情發生了，安柏修手上的金幣大放光芒，一個虛幻的人影出現在金幣上方。
召喚最弱小的邪神都得至少殺只黑貓當祭品啊。
“沒關系，會好起來的，就像是我現在已經不再是水貨一樣。不過，我也就等了些許年月，老師你的話，不知道要等幾千年才能恢復。”
以前破防是因為他真的是水貨，但現在他已經是傳奇中頂尖水準，老家伙這點嘲諷猶如清風拂面。
煉金之神也是呵呵一笑，反擊說：“哎呀，是挺長的，估計要等到伱成神的時候才能恢復了。”
安柏修面無表情，這老家伙，斗嘴的水平不減當年。
煉金之神笑著對安柏修說：“不過，你這都看得出來，看來你對我這位老師真的挺關心啊。”
安柏修卻說：“別自作多情，我只是對神靈比較有研究。”
煉金之神樂呵呵地說：“又不是美少女，嘴硬對你來說只有負面影響。不過，看在你喊了老師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說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求老師幫忙的，我可以不計前嫌給你一點幫助。”
在凱瑟琳眼里，這完全就是一對相互斗氣的師徒，完全看不出神靈與凡人之間的階層差距來。
凱瑟琳并不知道安柏修跟這位煉金之神一起生活了許多年，剛剛穿越的懵懂無知少年，遇到一個瞎眼斷手的殘疾老頭，兩人都是社會最底層，在活得最艱難的時候相互扶持又相互埋怨著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在煉金之神重新出現之前，安柏修只當他是自己難以忘懷的一位老師，是這輩子所有經歷的起點。
但這老貨活了！還成神了！
不管他究竟是在被安柏修埋葬之前成神，還是在之后成神，安柏修接下來這數百年的顛沛流離都跟這位無關了，他甚至連封信都沒給安柏修寫一封。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安柏修也沒有繼續跟這老家伙斗嘴，直接將哈維遇到的問題說了出來，希望可以得到煉金之神的幫助，讓他能夠回到過去給哈維編織虛假的預言。
煉金之神聽完了，忍不住說：“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也到了當別人老師的年紀了，真是令人感慨啊。”
安柏修不耐煩地說：“你感慨完了就快點告訴我，能不能幫我回到過去。”
“很抱歉，之前或許還行，現在的我，辦不到了。”煉金之神很無奈地說。
神靈之間，因為神職的原因，相互克制的關系很明顯，所以并沒有精準的力量等級之分，只能籠統地分為強大神力，中等神力和弱等神力，再弱一些，就是微弱神力或者半神。
煉金之神原本是中等神力，但現在已經變成弱等神力，或許快要跌落到微弱神力的境界了。
回到過去這種能力本來就不是煉金之神的神職范圍，原本的他還可以想想辦法，現在卻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安柏修聽了，很果斷地說：“那就再見，我找別人問問。”
“等等啊，我說我辦不到，不代表我幫不了你啊。”
安柏修面無表情地看著煉金之神，要是這老家伙不給點有建設性的意見，他就將這金幣塞私人空間里面凍結起來。
煉金之神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說：“我親愛的學生啊，雖然你走上預言這條路我是不認可的，但有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命運對你是真的青睞有加。你要逆轉時空，找到我這個不搭邊的煉金之神，還是在我最虛弱的時候，但偏偏我這里真有能幫得上忙的東西。”
安柏修皺起眉頭，他現在不是很想聽到命中注定的說法。
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有點作弊欺騙命運的意思，雖然也符合命運的基本法則，但怎么看都像是鉆空子。
如果煉金之神也覺得命運有所安排，那接下來的作弊之旅恐怕不會順利。
“還記得那個叫娜奧米的德魯伊嗎？”煉金之神問道。
“那個德魯伊小妞？她還活著？”
安柏修有點意外，因為預言里面娜奧米應該已經死了，只是當時一片混亂，所以安柏修并沒有在意一個注定死亡的小姑娘，所以并沒有親眼見證。
“她……說是活著，也不太準確。在煉金之城被送入虛空封印的時候，這小姑娘還在煉金之城里面，后來，發生了一點意外。
“她現在的狀態，大概是死亡與生存的疊加狀態。煉金之城這件事……她完全是無辜受害，所以我將她從虛空帶了回來。”
煉金之神揮了揮，一道傳送光芒出現，許久不見的娜奧米出現在安柏修的面前。
娜奧米跟之前分別的時候沒什么區別，最大的變化就是原本陽光開朗的表情變得麻木不仁，還有她脖子上，有一個切開大半喉嚨的巨大傷口。
而且，這個傷口還在不斷閃爍，時而消失不見，時而又重新出現。
這就是煉金之神所說的，生與死的疊加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