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餅，讓贏洄目光漏出向往之色，到了最后，更是忍不住脫了吞了吞口水。
只是，又有些猶豫，問道：“我爹說過，這世上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您光說成為伴修的好處，可修仙家族又不是善堂，不怕自己用這么多資源堆出來得修士，成長起來之后，轉透他家嗎？”
二老爺笑笑，心中對贏洄越發滿意，年紀不大，想法周全，人也機靈，有她幫趁著，自己女兒去了本家，能穩妥許多。
“自然是有限制的。
在主伴兩人修為都達到練氣五層，元神穩固之后，雙方就要締結伴修契約，此生不能傷害伴主，不能背叛伴主，不能欺騙伴主，契約一旦締結，此生不可解除。”
贏洄了然，這契約單方面約束了伴修，作為伴修，不論受到什么樣的對待都要屈服于他人之下。
雖然得到了一些物質上的優待，可自此之后，卻失去了自由，甚至人格。
這個伴修契約，完全是為了約束伴修的存在，對于伴主，則沒有任何要求，也就比瑯嬛界的奴隸契約略微平和一點，本質上并無不同，就算美化的再好聽，也是一樣。
雖然厭惡，但是贏洄仍然不得不低下頭，考慮著其中利弊。
她已經是練氣二層，顧湘卻還未修煉，若是要達到練氣五層，對方就算是頂級天才，也要個三五年才行。
這三五年時間，運氣好說不定已經聯系上應家，回到家族。
運氣不好，那時候自己修為想必早就更上一層樓，不是她自信，以她的資質悟性，加上石珠輔助，顧湘沒有大氣運，都絕無超過她的可能。
自己修為高，那主動權就在自己手里了，比如，憑借著元神之力，在契約之上，做點手腳。
若是幾年下來，相處不甚愉快，要將伴修契約主伴顛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可還是記得，她在去藏金閣中挑選秘術之時，便見到過契約破解法門。
其中就有和這什么伴修契約異曲同工的奴隸契約的破解之法。
價格并不算貴，自己現在就負擔的起。
想通這些，雖然還是有些膈應，但仍是勉強答應下來。
“好，好，只是，練氣五層之前，你們元神不穩，不能簽訂契約，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聽說修士有心魔誓，不知阿洄你能不能……”
“不能！”
贏洄臉色鐵青，斬釘截鐵的拒絕。
二老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顧湘看看贏洄，又看看親爹，從突然得到伴修的喜悅中漸漸冷靜下來，想要再勸勸贏洄。
還沒開口就聽贏洄道：“您雖然將伴修契約說的好聽，但其實契約一旦達成，我就成了顧湘姑娘的半個仆從，俗世書童還有贖身的可能，我這一生，卻都要以她為主。
在契約正式簽訂之前，這是我僅剩不多的自由之時，若是連這點自由和信任都不能給與，即便簽訂了契約，想來你們也不會全心信任我。
成為伴修，是為了道圖更加順暢，若是連信任都沒有，還不如做個散修雖然清苦一些，卻也自由自在。”
贏洄看了看面色難看的二老爺，以及若有所思的顧湘，繼續道，：“所以，雖然我答應了成為顧湘姑娘的伴修，但若是和顧湘姑娘的相處并不愉快，我會隨時改變決定，放棄伴修身份，在此之前，享受到的伴修身份帶來的一切好處，我都會折成靈石，一點點還給顧湘姑娘。
所以，在簽訂契約之前，也算是給我們雙方一個相互了解，相互適應的機會。
當然，顧湘姑娘也可以隨時結束這個約定，我仍然會歸還之前享受到的一切待遇。”
二老爺和顧湘聞言，全都沉默下來。
一般的伴修，都是家族中的仆役后裔，從小看著父母親人是如何伺候主子長大的，成為伴修，對他們來說，身份得到了天翻地覆的進步，當然樂意之至。
就算是家族招攬收留的有資質的散修孩子，所有修煉都要仰仗家族，成為伴修也絕對比普通管事雜役有前途，大家都知道怎么選。
只是，顧家雖然也是望族，家中也養了些有修仙資質的孩子作為伴修人選，可伴修和伴修還是不一樣的，靈根只有一二寸，一輩子都無法筑基的伴修，過幾年幾乎就沒有任何用武之地，甚至連個院子都看不住，這樣的伴修，有了和沒有有什么區別。
不過是說出去好聽罷了。
靈根優越的伴修，主家嫡脈自己都沒幾個，顧湘一個俗世旁支的女兒，怎么可能輪得到。
所以，遇到贏洄之后，二老爺才會怦然心動。
但是，壞也壞在這，人家是自由身，突然要受制于人，并不會像世代為奴的家生子那般逆來順受，歡天喜地。
二老爺左思右想，雖然等到將來進了顧家，可以以家族勢力逼迫贏洄就范，可是伴修契約雖然約束頗多，但不能做到真心實意，心生怨恨的伴修，反而會給女兒招禍。
伴修契約可不是絕對無解的。
伴主一死，伴修可不就再無約束了嗎？
自己不能傷害背叛伴主，但是，卻不能防備伴修借力打力。
想到這，二老爺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也希望你們兩人，將來能互幫互助，顧湘道途通達，也是你一大助力。”
贏洄不置可否，面上卻是連連點頭，讓二老爺那本來有些別扭的心情回復不少。
又擔心起等回了顧家，會有人使手段，將贏洄這么好的伴修給騙了去。
便想著拉近點關系，對贏洄道：“咱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了，你父母如今既然都已經去了，若是不嫌棄，你便叫我一聲義父，以后你和顧湘兩人就如親姐妹一般，可好？”
贏洄甜笑的表情不禁一僵，萬萬沒想到剛剛遇到這么一會，不但后半輩子快要搭進去了，還要多個爹！
她雖然和親生父親并不算親昵，但她有親爹，更何況，在瑤澤界她還有個爹，爹已經夠多了，她實在不想給自己再添個爹。
“二老爺好意照拂，贏洄心領了，只是父母剛剛故去，若此時認親，恐父母泉下有知，會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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