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8:致富從挖寶開始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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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消融,大地回暖。
過了正月初十,顧久便去買了去省城的火車票。
十二下午的車次,到了省城已經是正月十三的凌晨三點多。
半夜下車的旅客人不是很多,剛走出站口,顧久的肩膀又一次被人大力攬住,不用轉頭看去,都知道是顧佑輝那賤兮兮的笑臉。
顧久將雙手提著的行李往地下一扔,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便掙脫了他的束縛。
“禮貌呢?小子,我是你小叔,別跟我搞得像哥們似的,勾肩搭背像什么樣?”
“小嬸嬸,好久不見。”顧佑輝先跟林舒打了聲招呼,聽到顧久的話,回頭斜睨了他一眼:
“雖然你是我長輩,但我們年紀相差不大,少在我面前擺譜,可能你會更年輕,更配得上我漂亮的小嬸嬸。如果你非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小心我小嬸嬸嫌棄你太老。”
“嘿,你這貨嘴永遠是沒把門的是吧,用不用我幫你把嘴巴縫上?”
在火車車廂里憋屈了十個小時,正好現在車站站前地面開闊,要不陪這貨活動下筋骨?
顧佑輝見他小叔開始擼袖子,嚇得往后一跳,拉開兩人的距離,立馬認慫:“別,別呀,小叔,我這跟你開說笑的,你這么大年紀了不會玩笑都開不起吧?”
“.你還說!”顧久這次真忍不住,上前鎖住顧佑輝的脖頸然后往后一掀,臭小子就被他掀翻在地。
好在雪融化了這幾天都是天晴,地上沒有水漬。
“哈哈.小叔,君子動口不動手。”
顧佑輝被掀翻在地也沒生氣,臉上止不住的樂呵,或許他們從小就是這么打打鬧鬧一起長大的。
“哼,你這貨從小就是欠揍。”
顧久哼了哼,年紀大是隨便能掛在嘴邊的?
“你們還回不回?要不,你們擺開架勢以武論個高低,我買包瓜子坐在旁邊為你們喝彩?”
林舒看著幼稚的叔侄真是哭笑不得。
“回!”
叔侄倆異口同聲。
顧久輕輕踢了一下顧佑輝:“拿行李!”
“憑什么?”顧佑輝看了眼扔在地上的三袋行李,撿起其中兩袋,“我只長了兩只手,沒長三只手,那剩下的一袋你自己提。”
顧久見林舒又準備說什么,趕緊將最后一袋行李提起,“走吧。”
顧佑輝見小叔在小嬸嬸面前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嘿嘿直笑:“小叔,你一個大男人拎個行李還想偷懶,是沒長蛋呢還是軟蛋啊。如果今天換成是我小嬸嬸一個人回來,我絕對全幫她拎了。你是男人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顧久聽的額頭青筋直跳,抬腳又是一腳踢了過去,正好踹中他的屁股:“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哎喲,小嬸嬸,你看我小叔又欺負我,他的脾氣這么暴躁,平時你是如何容忍他的,像他這種暴躁君你就該狠狠的操練他!”
“還說!”顧久拎起行李就往他身上砸。
顧佑輝怎么可能站在原地老實被他砸,拎起行李趕緊跑啊。
林舒看著你追我趕的叔侄倆,搖了搖頭,等她走到吉普車前,顧佑輝已經被顧久揍得哭爹喊娘了。
“你夠了啊,小心等會將站前派出所的公安引了過來。”
顧久松了手,將行李都裝上車。
顧佑輝從吉普車的前蓋上直起腰,看了看周圍,還好沒公安發現。
“小嬸嬸,最近幾天,我們省城出現了夜宵攤。你們應該晚飯沒吃好,這么晚了回家弄也麻煩,不如我帶你們去吃宵夜?”顧佑輝為林舒打開門。
“宵夜啊?”
林舒知道上一世粵省出現了不少夜宵攤,她剛到粵省的時候還在夜宵攤打過工。就是不知省城的宵夜攤賣些什么,“那去看看。”
“好嘞!”
等顧久上了車,顧佑輝迫不及待的發動汽車開了出去。
顧久趕緊警告:“慢點,穩住,如果你小嬸嬸哪里撞著磕著了,我找你算賬。”
顧佑輝撇撇嘴,不過車是開的穩了很多。
省城所謂的宵夜攤,是在城中心,人民中路那一條街道,沿街掛了幾盞燈泡,大概有五六個攤位,還沒有形成規模。
這個年代,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沒有人愿意出來擺攤的,一般的人更傾向于進工廠,進各類事業單位上班。
顧佑輝將車停到路邊的一塊空地上,幾人下了車。
“小嬸嬸,想吃什么?這幾個攤位我都吃過,味道不錯。”
“我現在就想吃點帶辣味的東西。”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嘴巴里淡出鳥來,就想吃點重口味的東西。
林舒看了看這些攤位,有賣燒烤的、湯粉面的、糖油粑粑的、炒粉面的,最后一個是刀削面。
“有辣味的可以吃粉面、燒烤。”顧佑輝在燒烤攤前,找了張桌子讓兩人坐下。
林舒:“再去幫我點一碗刀削面過來。”
“好,我也點一碗。”顧久朝最后那個攤位走去。
林舒是好久沒吃過正宗的刀削面了,上一世流行刀削面時也就一兩塊錢一碗,到了后來近二十塊一碗,讓好多人覺得高攀不起。
聞著燒烤攤散發的香味,味道沒有后世那種欲罷不能的香味濃,但林舒相信現在的燒烤攤沒有后世的科技與狠活,只要菜新鮮,應該可以放心吃。
顧佑輝最后端了兩盤烤串過來,燒烤攤攤主最后幫他端了一碗八寶粥過來。
“小嬸嬸,你要不要八寶粥。”
林舒搖頭:“我和你小叔點了一碗刀削面。”
“哦,刀削面味道也不錯。小嬸嬸,你嘗嘗他這里的味道,看合不合你口味。”
林舒先拿起一串雞珍,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口味不算特別重,“你說他們這些攤主每天賣的貨去哪弄的?”
要知道這個時候基本處于買很多東西都要票的時代。
顧佑輝見顧久回來了,等他坐下,把一盤燒烤往他面前推了推:“小叔,你也嘗嘗,如果喜歡吃,下次來吃宵夜還叫你們。”
看顧久拿起一串肉串,顧佑輝才回答林舒的問題:“這個我聽別人說了一嘴,燒烤攤位的肉類非常少,主要是以烤豆制品、素菜為主,肉菜要去鄉下收。
而那些粉面攤位,糧食也是跑鄉下向村民收購,或者去黑市購買,不過去黑市購買糧食來做粉面,只是少賺一點,利潤還是有的。”
林舒心中靈機一動,問顧久:“你說我們的商行批發米面生意怎樣?”
“批發米面?”
“我的意思就開辟一個區域賣米面等糧食和肉蛋。”
林舒咬牙思索不出好辦法,但有錢不賺心里又難受,反正顧久早就覺得她有問題,不如擺在明面上來,就讓他知道有問題又讓他不好意思問出口。
回了省城,和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如果不開小灶,勢必要經常往家里添糧添肉。就讓顧久知道她不正常又不得不為她打掩護。
顧佑輝聞言,差點激動的尖叫,為了避免旁人聽了去,又不得不壓下激動,小聲問道:“小嬸嬸,你有門路能搞到糧食和肉蛋?”
“試試,我不敢保證。”林舒在他面前不動聲色,平靜的回答。
顧佑輝激動的放下烤串,搓了搓手,“如果你能弄到糧食和肉蛋,我都想跑來擺個攤。你們是不知道,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攤位,一個晚上可賺十幾塊錢,一個月就是三四塊,一年就是四千多塊。
哎喲,不能算不能算,再算下去我晚上會睡不著了。”
林舒和顧久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顧家也出了顧佑輝這個奇葩。
對做生意就是情有獨衷,快瘋魔了。
“你白天要看店,晚上再來擺攤,你不怕自己被壓榨的成紙片人?”林舒問。
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小子在年前的時候,已經在大院前門那條街租了一個大門面開了個水果店,白天他基本都在店里蹲守,要么就去進貨運貨。
白天開店,晚上擺攤,長期以往,身體怎么受得了。
年輕人年輕的時候就要好好保養身體,別等老了的時候再來亡羊補牢,等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有錢賺,在吃的方面不虧待自己,去哪的變成紙片人。”顧佑輝心里不怎么在意,年輕人的精力體力,白天忙完晚上出來擺攤絕對吃得消。
林舒搖了搖頭,年輕人病魔了。
顧久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罵道:“趕緊吃,貪多嚼不爛。”
吃完宵夜,幾人開車回到大院已經是快五點了,由于是冬天,天還是很黑。
三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本想不想驚動家里人,等上到二樓,老頭老太太的房間門打開了。
王素珍披著棉衣從屋里走出來,“你們回來啦,要不要吃點東西再休息?”
林舒:“媽。”
顧久趕緊阻止:“媽,不用,我們在外面吃了才回來的,你繼續睡吧,我們也回房間休息了。”
王素珍看向林舒,看到對方點頭才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那好吧,你們早點休息,等吃早餐的時候我就不叫你們了。”
“嗯,不用叫,我們睡夠了就會出來。”顧久提著行李越過王素珍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他們剛到?”
王素珍關上房門,就聽到床上已經醒來的顧長勝問道。
“嗯,剛到。說是在外面吃了東西才回的,我覺得他們在說謊,目的就是不想讓我操心,你說深更半夜的哪有飯店開門的?”
顧長勝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現在城里就業壓力驟增,各個單位即使擴招也安排不了十萬個崗位。現在上面的意思是鼓勵大家自主創業,有不少豁得出去面子的年輕人就在外面擺攤,不論賣什么總是個收入。”
“擺攤朝不保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王素珍沒過腦子,隨口就說出這句話。
顧長勝輕咳兩聲,不贊同道:“職業不分貴賤,只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錢養家沒啥丟人的,你別忘了我們家佑輝那小子,也是從擺攤做起的,現在怎樣?已經開起了省城第二家水果店了。”
第一家是顧久和陳飛他們開的水果批發店。
說起顧佑輝,相信家里除了顧久和林舒兩口子,其他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闖出名堂。
那段日子,大家看著他每天風里來雨里去的,辛苦是真辛苦,但賺的錢也是真可觀。
王素珍:“那小子是個能吃苦的。”
顧長勝點頭,眼里有自豪溢出:“兒孫自有兒孫福,當初我們擔心老九會一輩子不務正業,等我們老了他的生活會過不下去,你看看他現在混的。再說佑輝,當初老大也一直想幫他找份工作,你看那小子的態度,和當初老九一樣,死倔死倔的。”
“噗嗤!”
想起叔侄兩人當初的脾氣一樣一樣的,王素珍就忍不住笑出聲,“正式工作對于他們兩個來說,不啻于洪水猛獸。都說侄像叔,還真沒說錯。”
說起擺攤,顧長勝問道:“去年年底致遠他們夫妻吵架,最后說是讓她娘家弟弟去學佑輝擺攤,最后去了沒有?情況怎樣?”
王素珍鄙夷道:“去年年底,寒冬臘月的,你相信江家那小子是個吃苦的?他可學不來我們佑輝,聽說攤子擺了兩天就不肯去了,說凍得腳趾手指疼。”
“哦,還有這事,看來江家小子確實是被親家母嬌慣了。”顧長勝聽了搖頭,“那后來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王素珍冷哼一聲,“哼,后來,他們家又逼著老三家的想辦法,聽說最后致遠被逼的沒辦法,借了錢給她弟弟租了個門面賣水果。”
而且,那些水果還是從九哥兒店里批發去的。
“也不知道他做不做得長久,要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們致遠又要遭秧了。每天工作上的事就煩的不得了,回來還要為她娘家事煩心。”
對于兒女,最放不下心的永遠是做母親的,提及江家的事,王素珍就頭疼。
“走一步看一步吧,江家小子又不是我們家兒子,你為他操那心沒必要。”顧長勝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了下來,“離天亮還有點時間,再睡會兒。”
這天氣坐在床上,一經提醒,王素珍覺得上半身已經凍透了,趕緊將披在肩上的棉衣脫了鉆進被子里。
“哎,你這人身上冰冷的,別貼到我背上來,我也冷。”顧長勝被貼上來的人凍得打了個哆嗦。
“你身上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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