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水滸傳》，高煦興奮地眼睛都冒光了，道:“你也看這個——自從我們到了京都這片地方，都買不到水滸的小人畫了，據說這書有點忌諱，不讓家藏！”

《水滸傳》此時還沒有被禁，但是還是作為重點監督的書籍，市面上流通地不廣泛。

“看過就好，”張不準備跟他扯這個，只道:“世上不會存在純粹的情義，即使晁蓋俠義的名聲江湖流傳，即使宋江及時雨的稱號廣獲稱贊，但是那又怎樣，你生活地好好地，會因為聽到這樣的名聲就會去投奔他們嗎——誰如果不是被逼迫，都不會想上梁山的。既然投了梁山，有尋仇的、有奔富貴的、有暫求安身之處的、有躲禍的，還有被脅迫的，都是有這樣那樣的私心，既然你目的不純，為何還要怪別人待你如何？”

“五個指頭三長兩短，人心更是參差不齊，”張道:“什么叫肝膽相照，無非是一段時間內的情投意合罷了。待到你不情我不愿的時候，哪里還有什么肝膽相照！”

“可是當初的誓言仍在……”高熾喃喃道。

“什么誓言，約為兄弟，同生共死？”張好笑道:“發這個誓的人當初一定窮得沒褲子穿吧。”

“你怎么知……這么說？”高熾驚訝道。

“就是因為什么東西都給予不了，只好說結為異性兄弟這樣的話，”張道:“但是真成了事，這些約為兄弟的人，可都要小心了吧。”

這個道理多簡單，這么比例一下吧，二十一世紀一個大學生雄心勃勃準備要自主創業了，他有能力有信心，但是沒資本沒人手。他要怎么聚攏人手呢，如果是一起喝酒的哥們兒也就罷了，如果想要招攬一個研究生或者博士想來他這里打工，你沒有高薪沒有福利，怎么打動得了他呢——只好說咱們不分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一起奔富貴吧！

等到這個公司真成立了，你還能隨意拍拍總裁的屁股，跟他稱兄道弟嗎——豈不見梁山聚齊了好漢，頭等的事情就是要排定座次？

這話說得高熾若有所思，而看張的眼睛也越發明亮。倒是一旁的高煦不明所以，只道《水滸傳》多好看，書里的江湖又多么令他向往。

“那都是書里寫的，你道是這現實生活里真能出來幾個江湖好漢、草莽英雄？”張睨了一眼他。

“哎，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高煦興奮道:“我們在經過懷遠的時候，領頭的侍衛就被盜了錢袋子，那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那么多人的眼睛看著的時候，不過我們還是捉到了這個賊，送到縣衙里，你道他怎么說？”

“怎么說？”張感興趣道。

“他說他不是一時技癢，”高煦道:“他是劫富濟貧，要跟書里的時遷一樣，做個俠盜！”

“這倒是有意思，”張看到魚還沒有動筷子，便道:“快吃魚吧，剛才你跟我說的那一大堆講究在我們這里都不作數的，按我們這里的規矩，魚端上桌以后，魚頭對著那位客人就要先喝三杯酒；魚尾照著的客人喝四杯酒，我們這里叫‘頭三尾四’。”

“原來如此，”高煦一看盤中，不由笑道:“哈哈哈，魚頭對著你，魚尾對著我，難道咱倆要喝個三四杯？”

張一看果然如此，便抿了抿嘴，舉起筷子捅了捅魚嘴，道:“通通（捅捅）都喝！”

這下高煦傻眼了，高熾笑起來，也端了酒杯，大家喝了一杯都笑了。

此間酒席散了，州縣長官趁夜色回了永城，此時夜里行走也并無多大禁忌，洪武年間律法嚴明，家家戶戶歲說不上夜不閉戶，但也確實少有盜賊，何況永城縣里，有大戶人家為了巴結父母官，竟然排隊點燈，從城門口一直排到了一里地外。

州縣長官回去了，但是周王長史卻執意留在了糧長這里歇息。不過等第二日張再去的時候，就已不見了這一行人。

“走了，一大早就走了，只撿了幾個我蒸的你現在所看的《》第二十八章同契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進去后再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