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

第一百三十二章 辨認

第一百三十二章辨認

第一百三十二章辨認

佛母冷冷地瞥了一眼董彥杲,似乎將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張口卻并不是斥責他,而是道:“我得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她徑自走到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揮手,就有女兵捉了兩個人上來跪在了堂下。

“這是誰呀”高羊兒瞪大了眼睛,這一對男女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而且并不像是教中之人。

“他們,”佛母就道:“一個是太子朱高熾的奶娘,一個是他的奶公。”

滿座嘩然起來,賓鴻就笑道:“佛母真是大功一件!是從京城捉拿到的么”

佛母道:“是從濟南將人拿到的。從他們嘴里,我得到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消息,當朝的太子妃娘娘,居然就在山東,而且很有可能,就在青州大本營里。”

這倒不是楊氏在酷刑折磨下招認的,佛母還沒有動刑。她是在潛入了楊氏家中,竊聽到楊氏和丈夫蔣廷珪的談話中才知道了,原來太子妃和他們結伴來了山東,但是在曹縣的時候就分開了,楊氏來了濟南,而太子妃卻留在了曹縣勘察運河。

“太子妃,一個女人,怎么會到山東來”有人對這個情報不太相信。

“是從河南轉道山東的,”佛母道:“去河南則是為了看她張家的田地,據說他家占了良田千頃,百姓無立錐之地,這太子妃誓要做個賢妃,便要親自看一看。”

“好個假惺惺,”有人肆無忌憚地嘲笑道:“六月間的火叉棍奸過性了!”

他這樣哈哈大笑,卻瞥見佛母的神色,頓時嚇得一出溜,不敢說話了。

“從曹縣來的人,”佛母問董彥杲:“現在何處”

董彥杲不由自主地看向楊士奇,楊士奇只好上前一步道:“啟稟佛母,學生按不同州的籍貫,將士兵分作了五大營,曹縣應該屬于兗州營,兗州營共有兵卒二千四百三十七人。”

“我沒有說男人,”佛母如粹冰雪的眼神在楊士奇周身走了一圈:“你是誰,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董彥杲道:“這是我新封的軍師,是京師的翰林學士。”

“董長老真是容易輕信,”佛母就道:“他的身份還沒有甄別,就能讓他坐上了軍師的位置,聽說如今的五大營也是他整編的一個來了我白蓮教中不到兩月的人,就能制定軍法、頒布號令了,看來的確是大才,怪不得董長老對他是另眼相看。”

楊士奇一介書生整頓軍隊,自然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但是楊士奇令行禁止,對于抗命者,二話不說就殺,董彥杲也攔不住。在連殺了幾十名不聽話的兵卒后,整個軍隊一片肅然,看上去頗為可觀。但其實楊士奇知道,這一萬四千多人,戰斗力根本沒什么長進,反而被條條框框拘束住了,楊士奇給他們指定的軍令非常繁瑣,就根當年李景隆的那一套一樣,要鼓進金止,“鼙鼓金鐸,所以威耳;旌旗麾幟,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耳威于聲,不可不清;目威于色,不可不明;心威于刑,不可不嚴”。

“軍師整頓軍隊,卓有成效。”董彥杲底氣不足道:“佛母可以去軍營視察,看是否如此。”

楊士奇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董彥杲心虛,沒有直面佛母的勇氣,即使他其實在軍權上,有了足以和佛母分庭抗禮的資本——這一切都是依靠楊士奇眼花繚亂的運作得來的。

佛母微微哼了一聲,意味深長道:“董長老也活了大半輩子,總該知道一個教訓,人若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場。”她說罷就不理會董彥杲,而是問道:“曹縣來的女人,在哪兒”

那一廂賓鴻的老婆陳氏就站出來道:“曹縣來了十六名女人,都是治河官員的太太,只有一個通過了賓長老的考驗。”

佛母一邊吩咐陳氏將幸存者帶上來,一邊令人松開了被綁縛的楊氏和蔣廷珪:“你們二人,將太子妃的容貌再形容一遍。”

楊氏張口就道:“三十歲中人,容貌美麗,頭圓面小,方口闊唇,額上有黑子一枚,耳后有瘊。”

楊士奇微微松了口氣,這和太子妃完全不一樣。但是現在楊氏還能瞎說一氣,等到動了大刑的時候,不知道楊氏是否還能不松口

張莫名其妙被帶入了大堂,因為從外面陽光正熾的地方走進來,眼睛還不太能適應光線,所以過了一會兒才大致看清楚了堂中的人物,這當中又費了一點功夫,才認出了她面前的樣式和蔣廷珪。

她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在面色無法控制地改變地那一霎那,急忙低下了頭,避開了頭頂上方審視的視線。

“是她嗎”佛母發話道。

“不是。”楊氏也看了她一眼,矢口否認道。

“真的不是嗎”佛母的眼光如此懾人,讓楊氏不由自主嚇得哆嗦起來。

“真的、真的不是!”蔣廷珪也否認道。

“佛母,”楊士奇發話道:“這是學生的妻子,怎么會是太子妃呢”

“太子妃來山東,隨身攜帶了一方印鑒,”佛母道:“去搜查她的住所。”

楊氏和蔣廷珪之前私語的時候說到了這枚印鑒,但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印。倒是站在董彥杲身旁的楊士奇,腦筋一轉,忽然倒吸了一口氣。

這個事情張并沒有告訴過他,但是完全可以推想出來,因為太子妃不可能帶東宮印鑒,她出宮本來就不合常理。然而她也不會攜帶張昶、張麒的印鑒,那錦衣衛的東西,只能用于錦衣衛相互之間聯絡和搜查使用,不可能出現在女人手上。最通用的應該是官府公印,只有他楊士奇的公印,放在了文華殿里,最容易得到。

果然張抬頭看了一眼他——但是眼里并沒有什么緊張恐懼的神情。

不多時,陳氏就過來回稟道:“沒有尋到印鑒。”

早在炸堤的那一晚,張就將公印連帶火銃,全都投進了黃河里了。她非常清楚在自己陷入了白蓮教的狼窩的那一刻,這些東西不再能防身,是必須扔掉的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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