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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小矮矬子一口一個臟心爛肺,一口一個遭天譴。這是想把他氣死!武安侯白胖的面皮抖抖索索,“你、你……”
你什么呢?武安侯抿了抿唇,憤憤道:“你血口噴人!”
裴錦瑤無辜的眨巴眨巴眼,“我沒有啊。陳戈就是臟心爛肺。”
她還沒完沒了了?!
武安侯氣哼哼的瞪著裴錦瑤。裴錦瑤掏出纖塵不染的白帕子印印額角,悠悠說道:“他意圖陷害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儀風帝,任東陽還有馮嘉不由得心里打了個突。
儀風帝乜了眼任東陽,面沉似水。任東陽察覺到儀風帝的目光,眼簾輕輕顫動。他可什么都沒跟裴神機使說。馮嘉吞了吞口水。他給小裴遞的信兒。小裴不會不把他供出去吧?他那也是一片好心。
裴錦瑤黑亮的大眼在儀風帝等人臉上一一看過去,神情凝重,“方才微臣說了,那塊大石有靈有性,他也不是隨便懲戒凡人的。至于陳戈所犯何事,石頭上都寫著呢。只不過你們看不見。”
聞言,馮嘉松口氣。雖說小裴年紀不大,辦事挺牢靠的。三言兩語就把他摘了個干干凈凈。反正石頭又不會說話,即便皇帝陛下想要對證都無從下手。
妙!實在是妙!武安侯擰起眉頭,“不是你所說朝廷命官又是哪個?”
誰這么大譜兒啊。就連天上掉的石頭都幫忙欺負人。
裴錦瑤面露羞赧,“就是我啊。”
從八品的小官算什么朝廷命官?!武安侯朝儀風帝拱拱手,“陛下,這……分明就是裴三砌詞狡辯。她不知用了什么妖術想要置我兒于死地。”
裴錦瑤驟然變臉,方才那一抹羞赧化作凌厲冷意,“我犯得上給陳戈計較?以我跟黑爺白爺的交情,收拾他易如反掌。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
武安侯氣哼哼的睨著裴錦瑤,“既然你說大石上頭寫著,那我問你,誰看見了?”
是啊,誰看見了?儀風帝順著武安侯的視線望向裴錦瑤。單憑裴三一面之詞不能令人信服。他跟武安侯有著同樣的懷疑——裴三根本就是公報私仇。憑她的法術可以輕輕松松殺了陳戈。
裴三想要弒君,豈不是易如反掌?一念及此,儀風帝脊背發涼。
裴錦瑤用眼角余光掃了掃儀風帝,暗自冷哼。別以為她年紀小好糊弄。皇帝老兒那點子臟心眼她清楚的很。
“侯爺言下之意是我害了陳戈之后借天降祥瑞為自己脫罪?”裴錦瑤抻直腰桿,慘白的臉隱隱泛著青,愈發顯得她神情嚴肅,“我小裴向來明人不做暗事。陳戈妄想利用獨虎把通敵的罪名扣我腦袋上。再借由陛下之手將我除掉。這些都是在大石上顯現出來的。只要陛下派人去拱衛司查一查問一問就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儀風帝瞥一眼滿臉震驚的任東陽深吸口氣。
裴三都知道了。想想也是,她能掐會算,這點事瞞不過她。但是她并沒有在武安侯面前說破,而是將一切罪名都推到陳戈身上。
事到如今,陳戈到底是不是她害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裴三會不會對他下手。
眼下,七十二道觀被裴三收服,天下道人唯她馬首是瞻。沒人能與之抗衡。儀風帝頭痛欲裂。他到底親手養了一頭狼!再看裴錦瑤那張慘白的臉,心下稍安。萬幸裴三活不久了。只要捱到她死,就可高枕無憂。
武安侯心下惴惴,不管裴三所言是真是假,只要儀風帝信了她的話,陳戈必死無疑。正想向儀風帝求情,忽然靈光一閃。
這事兒是不是陛下吩咐陳戈做的?撩起眼簾偷偷瞅瞅儀風帝神色,在心里畫了個問號。陛下沉著臉,像是在生氣。
可他……是在氣誰呢?
裴三還是陳戈?
武安侯自問沒有本事揣摩透徹。但是作為父親為兒子求情應該沒事吧?
猶疑的當兒就聽裴錦瑤哽咽道:“陛下,微臣實在是不能再耗費精神了。否則,微臣定會讓您親眼看一看大石上顯現出來的字跡。”
對啊!裴三損耗精神越多,死的越快。儀風帝皺起眉頭,故作為難的說道:“單憑你一個人說,終歸難以服眾。倘若言官以此事彈劾……終歸不美。”
聽話聽音兒。武安侯咂摸出味道,挺起胸脯,義正言辭道:“是啊!我第一個不服!除非你讓我看看石頭上是不是寫著我兒的罪名。”
任東陽在心里嘖嘖兩聲。陛下想把裴神機使往死路上推啊。她都已經快夭折了。何必呢。就讓她安安靜靜的去了不好么?
馮嘉眼眶發酸。小裴太可憐了。唉,黑爺白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半夜上來找陛下的晦氣?
真是!晚上多預備幾盤點心吧。他二老要是來了,有吃有喝總比沒有的強。
裴錦瑤泫然欲泣,“陛下,今日微臣剛剛做了一場法事。您能不能容微臣緩個三五天?”
儀風帝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端茶抿了一口。
武安侯態度堅決,“不行!我兒躺床上有出氣沒進氣,要是再多等三五天,沒準又要生出變故。”單手扶腰,挑起眉頭,“誒?我說!你是不是有意拖延?把我兒拖死了,你就不用擔責了?!哼!你休想!”
裴錦瑤慘白的臉上浮露出一抹堅決,“我小裴好歹也是頂天立地的神機司唯一神機使!侯爺休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好啊。小矮矬子罵人!
武安侯氣得胖乎乎的大臉都紅了。
儀風帝撂下茶盞,“既然你不想被人指摘,就要拿出誠意。”
武安侯胸中郁氣頓時消散。皇帝陛下是向著陳戈的。他都這么說了,就不容裴三推脫。
裴錦瑤無奈點頭,“微臣遵命。”
儀風帝滿意的嗯了聲,“這就對了。”轉而看向馮嘉,“你隨裴神機使出宮,看看那塊天降祥瑞是不是真的靈驗。”
出宮能跟小裴多聊一會。馮嘉心中暗喜,面上不動聲色。武安侯自然也是要去的。任東陽也去做個見證。
一行人各懷心思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