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字是假的,就跟武安侯的命數不相干了啊。為何……”馮嘉眨巴眨巴眼,“難道是你改的?”
哎呦喂!小裴不一般吶。逆天改命都會?!
裴錦瑤面帶愧色,“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謹慎的看看左右,壓低聲音,“我當您是親哥哥才說的。您千萬別外傳。”
馮嘉吞了吞口水。那個……他要是不想聽還來得及么?
“是天機吧?那你就別泄露了。”
“沒事兒。咱們兄弟倆不分彼此。”
那個……還是分一下的好。馮嘉唇角微彎,“到了我這把歲數就沒那么活潑了。這事兒聽也行不聽也行。”
“不是啊,您活潑的很呢。”裴錦瑤彎唇笑了,“說來也簡單。我做法時顯現出來的字跡與你們看到的不大一樣。武安侯的命數也是因此而改變。對馮大哥你,并無半點妨害。你站的位置是我刻意安排的,所以才能避過。”伸出粉白的小手輕拍馮嘉手背,“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馮嘉掃了眼小密探,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我就連做夢都不會說出去。”
“您是妥帖人。”裴錦瑤坐直身子,正正顏色,“至于大石上原本顯露出來的字跡,乃是讖語。”
讖語?馮嘉面色微變,喃喃道:“又、又要出事了?”
“沒錯。”裴錦瑤神情凝重,“還不是小事。”
大事啊?有多大?馮嘉苦著臉,“小裴啊,你跟我交個實底,我……我能不能壽終正寢?”
裴錦瑤脆生生回答:“能!”
是啊?那就好,那就好。馮嘉松口氣,掏出纖塵不染的白帕子印印額角。
“不過嘛……”話沒說完,裴錦瑤掩唇輕咳。
不過什么呀?是不是還得做法?那什么……他那兒還有好些漂亮石頭,全都給小裴都行!要是不夠,金子銀子珍珠串子統統拿出來!
裴錦瑤止住咳,“不過,馮大哥須得順天應人,切忌逆天而行。”
馮嘉似懂非懂的哦了聲,思量片刻,急急追問,“什、什么意思啊?”
裴錦瑤袖著手,端著高人的架勢,“這個嘛,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不能說?馮嘉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有心想問又怕惹得裴錦瑤厭煩,猶疑之際,馬車緩緩停下,老文的聲音隨即響起,“馮寺人,到宮門口了。”
這么快就到了?他才吃了一塊點心。馮嘉拱手與裴錦瑤作別,轉身下了馬車。
車子再次行駛,裴錦瑤一頭扎進大引枕里,小聲嘟囔,“可把我累著了。老陳和馮大哥都不是好糊弄的。其他的倒還沒什么,就是改老陳的命數有點費勁。”
小密探點燃寧神的線香,“您睡一會兒,養養jing神。”
“哪能睡得著啊。”裴錦瑤張開眼直勾勾盯著車頂,“老胡那邊肯定得鬧。老陳要是逼急了也得咬人。”眼波橫掃咦了一聲,“小耗子呢?”
小密探給裴錦瑤倒了杯蜜水,“我叫它把小梅子扛回東華門。”
“下回再有這樣事就讓小石子做。”裴錦瑤抿了口水,“我就一個妖jing,得省著點用。”
小密探應了聲是。
回到裴府,裴錦瑤換了身衣裳去給裴老夫人“侍疾”。祖孫倆在內室說話。
老文和小密探在大門口急的團團轉。
“小耗子一準兒是走丟了。”老文一個勁兒跺腳,埋怨小密探的話到在嘴邊又咽了下去,“它啊,不認路!”
小密探追悔莫及。裴神機使剛剛還念叨她就一個妖jing得省著點用。這下好了。妖jing丟了,沒得用了。
怎么辦,怎么辦吶?!
“早知道派個人跟著它就好了。小耗子身上沒錢,又是個擰巴性子,一定不懂去東廠找人送它回來。”
小密探接道:“它不懂,小梅子懂啊。”這事的確是他欠考量。可……東華門離的又不遠。小耗子經常坐車來來回回,不至于倆眼一抹黑吧。
老文捏著袖子抹把汗,“不能干等著。叫弟兄們出去找!”忽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老陳對小耗子下狠手了吧?”
“他?”小密探撇撇嘴,“他不怕妖jing?”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老文連連哀嘆,猛一抬頭,就見山鼠jing蹦蹦跳跳從街口拐出來,手里還拎著個三層食盒。
“回來了,回來了!”老文拍拍胸口,“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伸手拽住小密探,兩人齊齊迎上前。
山鼠jing高興極了,“老文叔,阿發領班,你們出來溜達?”
“溜達什么?”老文板起臉孔,“小梅子沒送你回來?”
“沒有啊。”山鼠jing挺起胸膛驕傲的說道:“我自個兒回來的。”揚起手里的食盒,“我還去仙歌樓帶了幾個菜,咱們晚上好好吃點喝點。”
妖jing長大成人了。老文拍拍山鼠jing肩頭,“好樣的。”
得了夸獎的山鼠jing笑得很甜。
老文在左,小密探在右,山鼠jing在中間。兩人一妖抬腿跨過門檻。山鼠jing忽地壓低聲音,“武安侯真去找人算命了。你們猜他找的誰?”
老文想都沒想沖口而出,“竇勉?”
老文叔一猜就中。山鼠jing肩頭松松垮下來,沒了剛才的高興勁兒,“就是小竇子。他還是不服裴神機使。要不然就不會給武安侯推算命數了。”
小密探冷哼道:“裴神機使做的萬無一失。不管是誰都看不出破綻。”
山鼠jing忙不迭點頭,“可不是嘛。我聽說竇勉推算完,武安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老文追問,“他進宮了?”
“沒有。回府了。”山鼠jing舔舔嘴唇,“據說他上了馬車就捂著胸口喊疼。下人們趕緊把他拉回府里找大夫。”
老文仰頭望著漫天紅霞長嘆口氣。裴神機使把武安侯的命數做了改動。從今兒起,只管看看武安侯會得個什么下場。
儀風帝躺在羅漢榻上,疲憊的問道:“武安侯跟陳戈怎么樣了?”
“侯爺是心疾。”馮嘉小心翼翼斟酌著說辭,“陳大人不太好。已經在準備后事了。”
“沒得救?”儀風帝騰地坐起來,恨恨咒罵,“太醫院都是些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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