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國又從通信連防空洞進入,迅速沿著爛熟于心的道路,往后山的另一出口跑去。
陸戰國剛出洞口,就見有黑影往山下跑,迅如閃電般追出,片刻功夫截住。
“陸戰國!”來人緩緩轉身。
“果然是你。”陸戰國沒有回答,而是肯定了來人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是我?”
“杜成江,咱倆太熟悉了,而你和袁野怕也很熟悉吧。”陸戰國平靜的說。
杜成江愣在原地:“你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袁野是鯊魚,而你是白狐之一。”陸戰國冷靜的說。
“我就是白狐,沒有之一!”杜成江心里有些吃驚,卻咬牙不承認。
“你利用池小月,靠近我和陳齊家不成,又讓她接近向敏,只可惜向敏并不配合,最后你們干脆分別綁架了她和顧小北。你今天來,也只是觀望,看袁野能不能用你給的圖紙進去營區。而你壓根就沒打算進去。”陸戰國冷聲說。
“哈哈哈,陸戰國,你猜對了,可是又能怎么,你妻子現在不知道受著什么樣的凌~辱!聽說你的小妻子長的很白嫩啊!”杜成江邪笑著。
陸戰國心口一窒,握槍的雙手不由用力,骨節都泛了白。雙眼如炬一樣死瞪著杜成江。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槍也不曾移動半毫。
杜成江冷笑著說:“果然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啊,聽到自己妻子受凌~辱都能不受影響。可惜,你舍了你妻子不救,卻也沒能抓到真正的白狐。”
陸戰國覺得突然一股火竄上嗓子眼,聲音一下沙啞的說:“你的生父李仰光才是真正的白狐,當年李仰光并沒有死,而是逃到海外,四年前潛回國,找到了你,你利用了不少曾經的戰友,探聽各種消息。”
杜成江冷笑:“你知道這些又怎樣,就算白狐站在你們面前,只怕你們認不得。如果不是你們,我怎么可能失去母親,成為一個孤兒?”
陸戰國不再開口,押著杜成江回了營部,讓戰士關押好。
陸戰國安排完,回了辦公室,竟然覺得后背都濕透了,坐在椅子上,手微微有些抖,從未有的過的害怕襲上心來。
天色微明,郭華強和程齊家帶回了向敏,還有池小月和兩個陌生男人。
郭華強關好幾個人,進了辦公室,見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陸戰國:“弟妹還沒有消息?”
陸戰國搖頭,雙目猩紅,聲音嘶啞的說:“你那邊沒有問題吧。”
郭華強搖頭,桌上的電話響起,陸戰國順手接起,里面就傳來沈恒一句話:“金城犧牲了……”
陸戰國突然覺得手中的電話筒有千金重,壓的他胳膊生疼,一直疼到心臟。手無力的垂下,把話筒放在桌上。
郭華強隱約也聽到,有人犧牲了,不管是誰,他心里都不好受。
陸戰國端坐在椅子上,金城犧牲,顧小北下落不明,第一次,事情并不在他的掌控中。
秦莉抱著鐵盒子進屋,撬開盒蓋,上面躺著一張疊好的信箋,秦莉不知道為什么,手有些抖,壓著快跳出的心,顫巍巍的拿出信箋展開:
丫頭: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離開你,去了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何時,我身后的小丫頭已經長大,能嫁人了,可惜我卻沒了這福氣。
從初遇到我們偷著去京城,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一段日子,因為有一個小丫頭的每日相伴……
丫頭,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選擇了一條路,去完成我的理想,而撇下你。
丫頭,這一世哥對不起你了,哥希望你能幫哥看看xz的大昭寺,我聽人說,只要虔誠的轉動了轉經筒,人就能往生,我不求能往生,我只愿我的丫頭能簡單快樂的活著,這是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心愿……
如果人有來生,我一定不負你。
金城絕筆。
秦莉越看心越慌,眼淚汩汩而下,看到金城絕筆時,終于嚎啕大哭起來。
張玉芬和秦江漢聽見哭聲,忙不迭的下床過來。
“這是怎么了?”張玉芬看著哭的快背過氣去的秦莉,心疼的問。
秦莉哭的說不出話,指著信箋,秦江漢拿起信一看,臉色大變。
張玉芬也拿過去一看,嚇一跳:“要不要告訴老金嫂子?”
秦江漢皺眉,沉思了下:“先等等吧,畢竟只是一封信。”
秦莉聽了這話,頓時升起了希望,是啊,這只是一封信。能說明什么?
抱著這個希望,秦莉緊緊抱著鐵罐子,不哭不笑的坐著,秦江漢兩口子也坐下來,擔心的陪著秦莉。
清晨天剛亮,秦莉就聽到對門金城家的門被敲響,跑著罐子,鞋都沒穿的跑去開門。
拉開門,秦莉看見沈恒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還有自家姐姐秦梅紅著眼睛站在那里。
秦莉懷里的鐵罐“哐啷”就掉地上了,不敢開口問,只是死死的盯著沈恒他們。
沈恒滿是愧疚和傷痛的看著秦莉,不知道該說什么,秦梅深知秦莉對金城的感情,難過的別過臉去。
金城家門打開,金爸爸看著幾人,有些吃驚,沈恒深深的給金爸爸深深的鞠了個躬:“伯父,對不起……”
秦莉聽完這一句,腦子一片空白,身子直直向后倒去,被身后的秦江漢和張玉芬接住。
顧小北覺得這兩天和陳剛簡直就是人在囧途啊。身上沒有吃的,還不認識路,跟著馬大哥一家,走了一天,就分開了。
顧小北就想不通,兩人就翻了一座山,怎么跑出去這么遠。而且這兩天一直在山澗走,最后問了上山拾牛糞的人才知道,馬大嫂聽岔了地名,紅旗鎮聽成了紅星鎮。然后兩人生生多走了近一天的冤枉路。
顧小北嘆口氣,看著陳剛說:“咱倆干脆翻山回去吧,剛才那個大叔不是說翻山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到嗎?走大路要明天才到,現在他們肯定找咱們找瘋了。”
“好,姨,你還能走動嗎?”陳剛看著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因為出汗,擦的黑一道白一道的顧小北。擔心的問。
“沒問題,走吧,不能再耽誤了,我現在就是有些餓,你餓不餓?”顧小北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說,這兩天頭沒梳,臉沒洗,現在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我不餓,我拿個棍子拉著你吧,這樣走的快一些。”陳剛說著,折了個拇指粗的樹枝,兩人一人握住一頭,陳剛在前面走,拽著顧小北上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