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日子,莊淑嫻這才滿意的離開,恨不得到了家,再趕緊拐回來。立馬去陳家坪查個水落石出。
莊淑嫻到家,焦急的等著金學平下班。
金學平下班回家,鞋還沒換,莊淑嫻就過來拉住他袖子,一時激動,竟然說不出話來。
金學平有些擔心:“你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莊淑嫻一時語無倫次起來。
“你找到什么了?”
“雪容和家棟的孩子……嗚嗚嗚”莊淑嫻說完又哭起來。
“你說家棟和雪容的孩子,還在?雪容沒死?”金學平也懵了,被這個驚喜,整得有些蒙圈。拉著莊淑嫻坐在沙發上,激動的問。
“不知道,我見到的九兒,就是我們的親孫女……沒想到,一直就活在眼跟前,我們現在才認出來……”莊淑嫻又心疼的哭起來。
“淑嫻,你先別哭,快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金學平迫切的想知道前因后果。
莊淑嫻用手絹擦了擦眼淚,穩定了下情緒,把事情的前后說了一遍,然后說:“現在咱們就要去證實,九兒到底是不是陳家的孩子。如果不是,那這個墜子為什么在九兒身上。而且九兒真的太像雪容了。”
莊淑嫻內心卻已經認定九兒就是雪容和家棟的孩子。
“明天,咱們明天就去。”金學平聽了,也激動,現在就是急切的想見到九兒。
中午,顧小北就在屋里的火爐上,熱了點饅頭,燉了個白菜粉條湯,然后放蔥花,辣椒油,醬油醋,鹽,再滴點香油,調一下味。像酸辣粉一樣。這樣做,就避免了在屋里炒菜出油煙,要不,一個冬天過去,屋里到處都油膩膩的。
陳剛和九兒回來時,陳剛臉色有些不好看,顧小北知道,這九兒肯定是跟陳剛說了這件事。
陳剛最終忍不住問顧小北:“姨,九兒真的不是我親妹妹?”
“還不確定呢?不要多想。”顧小北怕陳剛多想。
卻不料陳剛板著青嫩的臉說:“難怪我四嫂老罵她野孩子,看來就是因為不是我親妹妹,所以才這么狠心吧。”說著眼圈都紅了。
“那你們村里沒人說過嗎?”顧小北問。
陳剛搖頭,想了會說:“只是王嬸常說九兒長得像娘。”
顧小北想,看來村里人應該知道內情的,只是大家純樸厚道,所以才守下了這個秘密。當九兒落戶,會分走一塊地,也只是不同意,卻沒有說過什么難聽話。
九兒站在一邊不吭聲,顧小北伸手拉過九兒說:“九兒,你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說,不要憋在心里啊。”
“姨,我沒事的。”九兒搖搖頭,小臉上確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行了,趕緊洗手吃飯吧,九兒,你要知道,我們都很愛你,誰也不會拋下你。”說完摸摸九兒的頭。
陳剛拉著九兒的手,非常冷靜的說:“九兒,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妹妹。”
九兒點頭:“嗯。”
顧小北看著這場提前對話,有些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應該九兒身份大白,認祖歸宗后再說的嘛。
看來在兩個孩子心里,也認定了這個事實。
下午顧小北抓緊時間,把譯好的書稿,又仔細的梳理了一遍。
這兩天光忙著想九兒的事,有點耽誤了自己的計劃。看著厚厚一摞稿子,這次又能有大幾百的收入了。
如果真懷孕了,懷孕期間也不耽誤,等孩子出生,能攢個幾千塊吧。到時候手里有糧,才能心里不慌。
又想起丁桂花做的小棉襖,顧小北又在紙上算,懷孕十個月,那不是要八月底生?也應該準備做幾件小棉襖。
可惜聰明的顧小北不知道懷孕的周期是二十八天為一個月,所謂十月懷胎,也只有九個月多十天,所以她自己估算的預產期,生生多了一個月。
顧小北算了會,想如果再過兩周,月經還不來,那肯定是懷上。就可以準備做小衣服了。想想就有些小興奮。
顧小北自己在家偷著樂時,隔壁丁桂花和向敏又吵起來了。
丁桂花的大嗓門響起:“又吃,一天就知道吃,嘴咋就那么饞,我炒菜放了五片肉,你吃了三片。想我們那會,有好吃的都是公公婆婆先吃,哪像你,這么不知足……”吧啦吧啦一通。
顧小北暗樂,這真是活該,把日子過成這樣。不過想想,從那天婆媳大戰后,偶爾碰到向敏,都是怨毒的看著自己。
正聽著隔壁的熱鬧,李鳳梅拿著鞋底子,來串門。
“嫂子,你們過年在哪過?”李鳳梅邊用針錐扎著鞋底,邊問顧小北。
“啊?不知道啊,應該在這吧。”顧小北完全沒有概念。
“那咱們一起去燙個頭發吧,現在不是流行那個一頭卷嗎?”李鳳梅興奮的說,昨天她從張立軍拿回來的報紙上,看到有一版介紹電影明星的,燙的頭發,真好看。
顧小北驚恐的看著她:“我不去,我回頭把頭發剪短點,就可以了。”顧小北還欣賞不了這會兒冷燙出來的那種卷,太死板了,而且顯老。
“我早上跟春玲說了,她也去。咱們一起去吧,你燙了肯定好看。”李鳳梅熱情的攛掇著。
“我不燙,我不喜歡。我喜歡直頭發。”顧小北干脆直接說不喜歡。
“那我和春玲去,過年了,怎么也要捯飭捯飭,而且我聽說,這過了年,張立軍他們工資還能漲一點呢。”李鳳梅興奮的說。
顧小北知道,這工資漲了,預示著物價也要提上來了。
晚上陸戰國回來,顧小北問:“咱們過年,在哪過啊?”
“應該在這兒,怎么了?”
“沒事,今天鳳梅問我來著,所以我就是好奇。”顧小北說完看九兒扒拉著飯。又跟九兒說:“九兒,到時候,咱們大家一起過年,好不好?”這個大家里面還有莊淑嫻和金學平。
“好,那我們可以去給我阿娘拜年嗎?”九兒點頭,遲疑了下又問。
“當然可以,咱們熱熱鬧鬧的,一起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