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瑞雪也不說話,就站那抽抽搭搭的哭。
陸愛國煩躁的耙了耙頭發,扯著陸瑞雪的胳膊說:“你趕緊回你們老陳家哭去,下次再來鬧,你把那個不爭氣玩意一起帶來,一起鬧,這樣熱鬧。”說著又彎腰把陸瑞雪的棉衣拿起來,塞進陸瑞雪的懷里,推著陸瑞雪往門外走。
文秀清看著陸瑞雪和陸愛國出來門,嘆了口氣,起身回了臥室。
顧小北看看陸戰國,小聲說:“媽沒事吧?”
“沒事,先抱孩子上樓吧。”陸戰國悶悶的說。
兩人上了樓,把孩子房子床上,陸戰國才開口說:“我大哥當年真的沒有死,可是現在不知道在哪兒。”
顧小北握住他的說,壓住心底的震驚,溫柔的勸慰道:“沒有死,這是好事,不管在哪兒,說明還活著,說不定哪天就能相遇呢。”
陸戰國點頭:“先不要和媽說這事,要不又憑白多一樁心事,回頭我找人查查。”
顧小北覺得這找人比大海撈針還難,各種信息的閉塞,而且戶籍也沒有聯網,甚至很多人都沒有戶口,去哪找啊。
陸戰國見顧小北皺著眉頭,摸摸她的小臉說:“好了,不要想這么多,你都說了,只要活著就好。”
“我恨覃喜妹,要不是她,你不會有個不快樂的童年。”顧小北嘟著嘴說,這個覃喜妹,千刀萬剮了,都算便宜她了。
陸戰國摟顧小北入懷,輕拍著她的背說:“我現在很好,如果沒有小時候的遭遇,是不是就不會遇見你啊?”
顧小北樂著,難得聽陸戰國說些曖昧的話,仰起臉,去親吻陸戰國的薄唇。
顧小北的嘴唇剛碰到陸戰國的嘴唇,就聽旁邊嫩嫩的聲音響起:“啊~喔~”
顧小北僵住了,怎么忘了旁邊還坐著兩個小觀眾,扭頭就見莫忘和小胖粉嫩的小嘴長得大大的,嘴里發著啊的音,嘴角還掛著一串口水,大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爸爸媽媽看。
陸戰國看著懷里發囧的小妻子,又看看床上坐著的兩個粉嫩嫩的娃娃,心里軟的一塌糊涂,不由笑出聲來。
顧小北也樂的撲過去,把莫忘摟在懷里,狠狠的親了一口:“你們兩個小搗蛋。”
小胖一看被冷落了,啊啊的也要撲過去。胖乎乎的小身子,一撲倒,就寸步難移的原地撲騰,急的小臉都憋紅了。
顧小北嘿嘿樂著把莫忘放到一邊,把小胖抱起來:“還有你,來,媽媽也親你一下。”說著在小胖臉上也親了一下,小胖這才咯咯樂出聲。
陸戰國看著床上笑鬧的三個人,心情有些復雜,想想大哥生死未明,應該從哪里著手查起呢?
午飯文秀清再次沒有出來吃,也拒絕了李阿姨送進屋里的飯。
陸戰國和陸愛國也明顯有心事,吃飯時有點心不在焉。
顧小北心里嘆口氣,家里真是大事小事都往一起趕,陸家老大的事沒整明白,陸瑞雪又天天鬧。
顧小北給小胖和莫忘的脖子上圍了小圍嘴,準備喂蒸的軟軟嫩嫩的雞蛋羹,兩個小家伙非常喜歡吃,每次吃完還意猶未盡的吧嗒半天小嘴。
陸愛國看著顧小北給兩個孩子喂雞蛋羹,半晌說:“嫂子,你有興趣一起做生意嗎?”
顧小北愣住了,有些不解的問:“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陸愛國笑了笑說:“我那天見嫂子說起生意,好像比較懂,所以想有錢一起掙,靠我二哥那點死工資,養兩個孩子挺難的。”
顧小北知道陸愛國是一片好心,可是合伙做生意,哪有那么簡單,想了想說:“這是好事啊,不過我和你二哥又不在京城,這樣太占便宜了。”
陸愛國也是個人精,見顧小北這么說,知道顧小北是有自己的主意,笑著問:“那嫂子的意思是?”
“合伙生意容易傷感情,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合伙生意也是,等生意穩定了,反而容易出現問題,我不希望最后因為錢,傷了你們兄弟的情分。”顧小北喂完懷里的小胖,用手絹擦干凈她的小嘴,才緩緩開口。
陸愛國愣了一下,他的出發點只是想著大家有錢一起賺,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太多。
顧小北見一臉詫異的陸愛國,又接著說:“所以你的生意,我們家就不摻和了,我們又不懂,跟著就是添亂,而且我想回省城了,自己做點什么,到時候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陸愛國忙不迭的點頭:“行,到時候有事盡管吱聲,需要貨源還是什么,我可以幫著想辦法。”他剛才細想了顧小北的話,確實有道理,賺錢了好說,賠錢了,都該有意見了,而且利字當頭,有幾個人能拍著胸口說,我沒有私心。
晚飯前,陸松原難得回了家,一進門竟然看見文秀清坐在沙發上抱著莫忘,顧小北在廚房幫李阿姨做晚飯。
陸松原有些激動的說:“發生什么事了嗎?”
陸愛國和抱著小胖的陸戰國坐在餐桌前下象棋,聽見陸松原的問話,陸愛國頭都沒抬的說:“沒發生什么大事,你要是再不回家,你那大孫子都會叫爺爺了。”
陸松原笑罵道:“你個兔崽子,一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工作忙啊。”
文秀清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抱著莫忘,眼底都是滿滿的笑意,看著莫忘使勁的啃著手指頭。一邊用紗布巾擦著莫忘嘴邊的口水。
兩個孩子估計是要出牙了,牙齦癢癢,最近是逮著什么都往嘴里塞,口水也特別多,每天要換好幾個紗布小圍嘴。
陸松原看著這樣的文秀清,心里頓時也輕松了不少,走過去,坐到文秀清身邊說:“是該放下了。”
文秀清臉上現出淺淺的笑意說:“我已經在努力了,你看莫忘,你就知道咱們的援朝長什么樣子了。”
陸松原嘆口氣,這似乎是走出來心里的魔障,可是卻又陷入了另一個枷鎖里,拿莫忘當老大的替身,回頭小北他們回了省城,文秀清又該失落一陣子了。
文秀清卻沒意識到這些,依舊輕輕的擦著莫忘嘴邊,時不時流下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