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達云城。
“段少，你不上去嗎？”在外公家樓下，林楠問他。
段紹安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段少，說什么呢！”
林楠羞紅了臉，開她的玩笑可以，怎么能開大佬的玩笑？他不怕大佬生氣？
“林小姐，最近老大情緒不太穩定，你想想辦法逗他開心吧。”
“怎么？在國外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臥槽，她還好意思問？他終于明白什么叫“沖冠一怒為紅顏”，蘇衍的表現根本不像一個冷酷睿智的大佬，在他看來，根本就是陷入單相思的毛頭小子才能做出這種無腦的舉動。
林楠肯定有毒，對他最可愛的最牛掰的老大，一定做過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我走了，晚上回去你開車，讓老大睡一覺。”
林楠總覺得他話里有話，狐疑的看著他離開，她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向上看。
大佬站在陽臺抽煙，她敢打賭，跟段紹安說的話，大佬一定聽得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進屋換好鞋，大佬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你準備怎么取悅我？”
“呃……老師，我外公外婆不在家嗎？”她顧左右而言他。
“對，他們晚一點回來。”
“老師，你想讓我做什么？唱歌？跳舞？或者我給你按摩怎么樣？”
像是一道很難解開的科學謎題，蘇衍思索著，微皺著眉頭。
“有句話你聽說過嗎？”他問道。
“什么？”
“成年人不做選擇題。”
聽說過，所以你皺著眉頭并不是思考選哪個，而是搜腸刮肚的，要刁難我！
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老師，你想聽什么歌？”
最終順序是反的，她洗了手之后，蘇衍躺在沙發上，頭枕著她的腿，微闔著眼睛享受她的VIP服務。
林楠愣住，呆呆的看著他俊美的容顏。
等了半天，蘇衍睜開眼，靜靜看著她，“怎么？不會唱？”
“……不是！”是太熟悉，她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緒哇哇大哭，嚇到蘇衍。
上一世在精神病院，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狹窄潮濕陰暗的房間里，窗外的泡桐樹很高很高，有一段枝葉長到窗戶的位置，每天都有小鳥在上面做短暫的停留。
這是她每天最快樂的時光，直到有一天，被柳婉兒派來盯著她一舉一動的惡護士發現，醫院把泡桐樹給砍了，巴掌大的窗戶，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傷心難過的時候，她一遍一遍吟唱的歌曲，就是《Heartbeats》。
“……老師，唱別的歌曲可以嗎？”
“為什么？我就想聽這個，別的沒有興趣聽。”
林楠苦澀的笑笑，如果他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想唱，會不會嘲諷自己悲慘的前一世？
“老師，你相信人死后會帶著前一世的記憶嗎？”
“什么意思？你忘記喝孟婆湯了？”
被調侃，她漲紅了臉。
“老師，如果我說自己有前一世的記憶，你會不會嘲笑我？”
蘇衍坐起來，嚴肅的看著她。
“你想跟我說什么？”
深深地吸了口氣，林楠斟酌著，想用一種平和的方式，將埋藏在心底，隨時都能讓她肝腸寸斷的往事，跟他吐吐槽，發泄一下。
“老師，說起來挺扯的，有一天做夢，我夢到前世的自己了。”
蘇衍驚訝的看著她。
“前一世我是個丑陋的女人，整天瘋瘋癲癲的，被關在精神病院受盡折磨，最后病死在那里。”
“還有呢？”
“沒有了，就這些。”
蘇衍在考慮她的話是真是假，會不會她跟自己一樣，曾經靈魂出竅，看到異世的一些片段？
“跟這首歌有什么關系？”
“……前一世死之前，我一直唱這首歌。”
“還有呢，老師，曾經我問過你四個數字，你的手機尾號，恰好是我在精神病院的編號，我記得清清楚楚。”
這就對上當時她為什么那么激動。
蘇衍魂穿回來后，可憐慘死的林楠，特意買了9243這個尾號的手機號碼，目的就是想紀念可憐的姑娘。
她說的是真的話，夢里面沒有其他人嗎？
“有柳婉兒。”
“這個夢是什么時候做的？”
“高考前，夢醒了之后，我害怕自己真的變成夢里的那個樣子，跟外公外婆說請家教，于是老師你就來了。”
一點破綻都沒有，他比她早三個月魂穿，回來之后就派人暗地里保護林楠。
當時對她執迷不悟追求凌霄反感，所以對她的觀感很不好，認為她悲慘下場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對她改變看法，還是林忠山和梅潔瑩兩位教授請他給林楠做家教開始。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性格，這么說她知道自己最后死路一條，才奮發向上，不想重蹈覆轍。
原來如此，就算沒有他暗中幫助，人家姑娘也不會混的很差。
反觀自己，大概是泄露了天機，被老天爺懲罰，最終沒有拜托掉命運安排。
可憐的人是自己啊！
“老師，沒關系的，反正就是一個夢，也許不是我的前一世呢，我現在就唱給你聽。”
“不必了！”
蘇衍站起來，踉蹌的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半晌林楠自言自語道，“大佬為啥回我屋躺著？”
晚飯叫的外賣，林忠山夫婦臨時出差，她又不會弄，更不敢打擾到大佬，自作主張買的餃子。
“老師，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吃飯的時候，她忐忑不安的問道。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一下午都不理我啊！”人家可是為了你來的，都不理人家，害的她在游戲里刷存在感，爆了《神魔》好幾個記錄。
別的女人心情不好都是逛街購物，或者各種吃吃吃。
她喜歡將游戲人物虐到懷疑人生，到現在《神魔》論壇還在談論大神“瓜”受了什么刺激。
“林楠，如果我說自己還有一個月壽命，你會信嗎？”
“當啷”一聲，她的筷子落地。
蘇衍的心也跟著蹦了蹦，懷疑她知道自己的命運走向。
然而……
“老師，你是在嚇唬我嗎？”
“不是！”
“你怎么會死呢？”
她變得無助和慌張，“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讓老師你變得健康。”
“什么？”
“我越倒霉，老師的氣運就會越好，這是我很早以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