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玉乖巧的點點頭。
何蔣木俯下身,大手輕輕地撫摸黎明枝的頭發,眼底有些歉意:“明枝,我只請了一天假,該離開了。”
“恩。”
黎明枝點頭。
眼角余光瞥見那邊杵著的陳木玉,那雙膠在何蔣木臉上的熾熱眼神,讓人討厭。
“你路上小心些。”黎明枝道,想了想,又道:“我會經常想你的!”眼角余光瞥了眼陳木玉,果然見她臉色有幾分難堪。
明明才第一回見面,陳木玉就來搶,前世還不知道多少好東西,都被陳木玉挑唆的犯傻丟棄,被隨后占為己有。
想想都覺得惡心。
遇到這種人,比吞了活蒼蠅,還讓人惡心。
這輩子,還是跟陳木玉離得遠點,省的再被惡心。黎明枝撇了撇唇角,抬手抱住了何蔣木的腰,蹭了蹭臉頰,又蹭了蹭臉頰,把何蔣木蹭出了一團火還不自知。
“好了,你走吧。”
黎明枝蹭走了腦海里所有的煩惱,沾上了讓她覺得有安全感的何蔣木的氣息,才撒手灑脫道。
“恩。”
何蔣木渾身緊繃,如狼似虎幽幽地盯著黎明枝俏麗的容顏,無意識地舔了舔唇,似能品嘗到甜味。
在黎明枝目露疑惑望來的一瞬間,何蔣木收斂了眼底冒出的狼的幽光貪婪,闊步走開。
背對著病床那角揮了揮手,很快消失在病房外。
只剩下兩個女生面面相覷。
陳木玉下意識邁步走向病床。
“還有事嗎?”
前世被騙得有多悔恨,眼下看到陳木玉就有多厭煩。即使如此,黎明枝語氣仍然算客氣的平靜。
“那個人叫什么?”陳木玉道。
“我受傷了,有些累耶。你以后再問他吧。”話都不愿意多談,黎明枝躺倒,側對著陳木玉。
眼角余光能瞥見陳木玉那束陰戾怨毒的目光。
黎明枝沉沉地入睡。
陳木玉什么時候離開病房,黎明枝也不在意,她幾次在空間現實兩處跳轉著,對時間的概念都模糊了。
何家。
“何蔣木,你還知道回家呀?!”何曾震怒視著何蔣木。
“嗯。”何蔣木掃了一眼靠在何曾震懷里嗚咽的‘毒婦’余芙蓉,懨懨道:“要動家法就動家法吧。明天我沒空,之后我也沒空。敢鬧到軍校,那就鬧吧。”
何曾震氣得發抖。
何蔣木已經撩起上衣,裸著健碩結實的上半身,立在那端。
一棍一棍,半分不留情,一個成年男人的大力氣,足以拍斷好幾根木棍。棍棍砸在背上,砰砰猛響,后背淤青一處接著一處。
何蔣木咬著牙,一聲不吭,因疼痛涔出的汗珠滾落。
“老何,他胳膊骨折了。”旁觀的余芙蓉忽然開口提醒。
何曾震醒悟,掄起棍子卯足了全力砸向何蔣木打了石膏的胳膊。一棍下來能廢了胳膊。
何蔣木身子一閃,堪堪躲過,那快而狠的一棍棒。
何曾震打紅了眼,追上前,再度掄起棍子打下來,何蔣木避閃開站到門邊,聲線陰冷:
“這些傷,夠我告你虐待了吧?”
何曾震余芙蓉二人臉黑了下來。
“老爺子那邊,自個兒去交代。”打不能白挨,何蔣木會去祖父何姜那里走一趟,老爺子自然有辦法給何曾震下達最后的通牒了。
何蔣木反手甩上門,目光落在門外邊偷窺幸災樂禍的異母弟何蔣星臉上。
何蔣木面無表情地闊步走了過去。
兩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何蔣星被撂倒,挨了幾拳頭,痛的抽搐縮在地上,何曾震余芙蓉聞聲心疼地跑出來,圍著被暴揍成豬頭臉捂著軟肋處疼得抽搐的何蔣星。
“孽子!何蔣木你這個孽子,遲早能讓雷給劈死!”何曾震大怒,惡口詛咒道。
何蔣木面無表情離開何家,攔了輛車去了部隊大院,找老爺子何姜。
果然,看到負傷而來的何蔣木,再得知了經過,老爺子何姜暴怒了,打電話讓包括何曾震在內的可以到的六子二女全部到齊,所有能到的孫兒孫女,也一并前來。
陳木玉貝齒咬了咬下唇:“我、我是來跟他道謝的。”
何蔣木站起身,淡漠的看著陳木玉:“活下去就對得起我了,不用那些無意義的道謝。”
何蔣木臉被迫貼在兩團柔軟處,耳紅了起來,呼吸間女子獨有的香氣,身體噌的燃燒了起來。他聲線喑啞,頓覺得口干舌燥:“嗯,那以后結婚讓你天天抱個夠。現在不抱了,好么?”
黎明枝覺得這話聽著有些怪異,第一時間便松開手。
下一秒,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欲躲的俏臉下頜,捏著勾至面前,深情的貼上她的唇。
何蔣木松開了黎明枝,側頭,看向了聲源處,赫然是先前得救的女生,面紅耳赤站著,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何蔣木。
“什么事?”緩過呼吸的黎明枝出聲道。
她相當討厭陳木玉盯著何蔣木的熾熱眼神。
何蔣木抬起食指狀似無奈地輕輕點了點自己太陽穴按捏著。
“好看啊。”黎明枝見他終于開口說話了,面上帶有幾分安撫人強裝出來的微笑,眼底深處卻滿滿的皆是悲涼流淌,菲薄的唇緊抿著。
黎明枝張開雙手:“我能不能抱抱你這么好看的人?”
“咳咳——”
刻意的咳嗽聲在門邊響起。
何蔣木一愣,緊繃防御的身體逐漸松懈,任由著被她抱入懷里,他啞然失笑又有些無奈:“明枝,我都多大了,不用安慰。”
“我就喜歡抱著你。”黎明枝拍了拍他寬厚的背部,輕聲道。
恬淡好看的容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芒,窗外,夕陽西下的橘黃光芒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蕭索孤寂的氣氛里。
“我很好看么?”聲音喑啞,夕陽余暉下睜開的狹長鳳眼,淺褐色瞳仁倒映著黎明枝炯炯注視他的專注模樣。
“吶,何蔣木,你能不能抱抱我。”黎明枝揚起下頜,臉上露出滿滿的笑容,梨渦醉人,雙臂仍舊張著。何蔣木卻是不解地挑了挑眉,薄唇輕啟,遲疑道:“有區別?”
“是啊。”
伸手攥住何蔣木的手,拉著他坐在床沿邊,在何蔣木沒反應過來,將他一把摟入了懷里,臉頰枕著他烏黑干爽的寸發上。
何蔣木站起身,將自己送到她面前。
高大的人只能讓床上的人摟到腰側,黎明枝環住他,覺得溫暖給予的不夠。
何敏金三人灰溜溜的離開。
圍聚病房的人都散了。
何蔣木胸前墜著受傷打了石膏的胳膊,面色寡淡,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不知道思索些什么。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