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錦繡

第203章 白總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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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邢毅又去,童景江的門緊關著,門上貼一張紙條,上面寫:我去省里開會,有事再等三天,字寫得張牙舞爪的。

邢毅又來見文啟義,門上同樣貼著紙條:本人有事請假三天。看過筆跡,與上面那張同出一個人之手。

三天之后,錄取名單就要正式公布,到時候再去找,就來不及。

邢毅回家給倪淑貞如是說,倪淑貞道:“不行就往縣里反映。”

“水電廠的人事權不在縣里,屬于省管,主管部門是省能源開發總公司。”

“這個公司在省里什么地方?”

“不清楚。”

“不清楚可以查地圖,關鍵是有沒有認識的人。”

“沒有。”

“嘴是江湖腿是路,到下可以打聽。”

邢毅靠在沙發上,雙手十指交叉在胸前,仰頭看天花板。

倪淑貞也不干擾他,知道他進入深層次思考時就這樣。

十分鐘后,邢毅進了畫室,無論怎樣忙碌,回家里睡覺前,一定要去畫一會,但今天是思考別的問題,還要畫畫?倪淑貞給他調制一杯咖啡,端著進去,輕輕放在臺子上。

邢毅找到了一張紙,上面寫的是鋼筆字。

又找出空白信簽紙,給倪淑貞說:“我要寫一封信。”

“你要寫信?給誰?”

“給童景江。”

“你寫給他?他會看嗎?”

“我寫的他不會看,要他必須的看的人來寫。”

倪淑貞聽不懂,說:“先喝一口咖啡吧。”

邢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指著那張紙說:“這一手字,我們童副廠長是非看不可了。”

內容已經想好,鋪開信簽紙,快速寫了一排字,倪淑貞看了內容,有點明白。

“這么說,不去省里啦?”

“這辦法比去省里管用。”

“不會被懷疑?”

“白總在省城,隔得遠,不會知道的。”

“童副廠長呢?”

“他呀,在領導面前表現為絕對盲從的人,一般不會懷疑的。”

寫好了,折起來,找一個信封裝好,寫好了收信地址,收信人,落款是XX省能源開發公司白咸。

倪淑貞說:“交給我,我去寄吧。”

那童景江本來就沒有去省里,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信,是白總寫來的,趕緊拆開看。

“景江同志,你好,前段時間到外面出差,剛回來就接到一封求助信,一看是你們錦繡縣寄來的,就勾起我對那里的思緒,想起來那里有我的老朋友,我一直都掛牽著,就仔細看了這封信。信里面說的事很讓我揪心。本來要把這封信通過綜合處轉下去,但又擔心那樣的話事情解決不了,讓寫信的人失望。我覺得這個考生是很自信的,如果真是他自己說的那樣,這樣的人真是難得,我們的錯誤就該及時糾正,嚴格按招聘規定辦理。現在我把這封信一起寄給你,請你在查實的情況下想辦法妥善解決好,并把結果寫信直接告訴我。行嗎?”

附求助信原文:

“敬愛的白總。我是從報紙上認識您的,你是我們省里水電系統為數不多的知名專家。報紙上說您到過錦繡,關心水電廠的建設,你一直倡導要多關注基層,關注在第一線埋頭苦干的員工。我屬于最下面的弱勢群體,這樣說不知是否妥當……我于今年×月參加了水電廠的錄聘招考,考卷內的試題我全部答完,并記下了試題回家后查找答案進行核實,我很自信的說總分排名可以在所有考生的前十位。可是公布預選名單二十二名之內卻找不到我的名字。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試被別人替換了,考場上有人作弊了。我曾經試著去找相關負責人,可以把我的試卷拿出來仔細查看,還可以當眾出題給我做,證明我的真才實學,但找不到人,沒有誰出面來接待我。眼看著第二輪正式錄取名單就要公布,那作弊造假的人就在里面,想想看這對水電廠將會產生怎么樣的影響,我就很著急,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就給您寫信,相信您能親自過問,處理好這個事,為水電廠這次招聘能夠充分體現公平公正,挽回即將蒙受的損失。請原諒我的無知和沖動,以種方式來打擾你的工作和休息,為此深表不安……”

童景江把文啟義叫來,把信遞給他看,問:“考場上怎么回事?”

文啟義說:“考場紀律很好,很正常啊。”

“也就是說,不會有問題?”

“不會。”

“你敢擔保嗎?”

“我當然。”

“那就好,我們就同意讓這個考生來重新考一次。”

“那樣就很不嚴肅。”

“不理他?”

“是的。”

“考生可以不理,白總呢?”

“白總?”

“你不認識白總?我告訴你吧,他在省能源開發總公司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下面做了很多的工作。”

“你這樣說,證明你還是不了解他,好,我進一步給你說清楚,這個水電廠就是他三年前簽字才動工的,到今天,我們所使用的錢,全部都由他審查簽字支付,我,你,何睿,還有全廠四十多員工的工資收入,各種補貼,免費的午餐,都是他一支筆下的產物,清楚了吧。”

“清楚了。”

“那應該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要我指點一下?”

“童廠長指點最好不過。”

“你聽著,先給我把這個考生補進來。”

“名額不夠啊,”

“拿下一個。”

“拿下一個?不好辦啊。”

“掌握我們生死大權的人叫辦的事不好辦,那要誰說的才好辦?”

“不是這個意思,童廠長,名單已經報到你這兒來了。”

“你是我要我來辦?”

“要不你打回去?”

“哼,你倒說得好聽,想好事,名單打回給你,讓你想劃誰就劃掉誰?”

“不敢。”

“敢不敢都不給你這個機會了。”

打開名單,看了一遍,拿起筆,嚓嚓幾下,就把最后面的那位劃掉了,將黃牛的名字補了上去。”

文啟義臉頓時“歘”地一下,像一張白紙。

“怎么樣?”

“這個……”

“是不是你要力保的?”

“這個……”

文啟義回答問題一反常態,結結巴巴,這個這個。

童景江對文啟義的了解,不僅僅局限在招聘這一回,其實早有耳聞了。看著文啟義煞白的臉,童景江不用說有多明白了。

“不重要這個那個了,就這樣了。既然是按分數高低排列的,那誰還能有意見?”

事情解決起來無比的快,第二天黃牛就得到了錄用通知書。

拿到通知書后,簡姨媽問邢毅這是怎么回事?邢毅說:“是水電廠內部發現了錯誤,他們自己糾錯了。”

簡姨媽心存感激,去定了一面錦旗,把緣由給店家說了,店家思索片刻,在上面噴印了四個大字:勇于糾錯,精神可嘉。

正準備往廠里送,邢毅知道后,出面阻止了。

“這樣反而不好,他們看見了,會覺得曾經犯過錯,一想起來就會很難過。不如什么都不要說,進去了積極參加培訓,上班后好好工作就行。”

簡姨媽千謝萬謝。

同一天,消息就傳到譚志達那里。譚志達打電話追問文啟義。

文啟義早有準備,把他整理好的上報名單和童景江劃過的名單拍照,傳真給譚志達看,前面一份上面有劉義壽干兒子名字,后面一份名字被劃掉了,黃牛的名字寫得大大的,被圈起來,一條紅線引著插進了名單當中。

“我是盡了力的,童景江要這樣處理,我無能為力。”

“你搞的名單也有問題。”

“我搞的名單沒有問題。”

“咋沒問題,你為啥要讓他掛末?插在中間不行嗎?”

“天,你知道他考了多少分?插在中間?那些人考分比他高得多,插進去,不般配呀?”

“你只公布名單,不公布分數,你怕啥?”

“這也是童景江要求的,要按分數從高到低降冪排列。”

“反正是你答應的,收了人家的錢,事情沒有辦好,你自己去面對。”

“還是你如實告訴他吧,我已經盡力了,我現在僅僅是一個辦事人員,在水電廠還遠遠達不到說話管用的地步。這一點請劉老板多多原諒。”

第二天,趕緊就把那五千塊錢寄給譚志達,匯款附言注明了:還給劉義壽老板。←→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