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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距離城門還有幾丈遠,呼喊聲不僅驚動了進出城門的百姓,同樣讓馬車上的人提高了警惕,車夫揚起手中的長鞭,在空中抽打出啪啪的響聲,俊馬突然一聲嘶鳴,四蹄踏塵,奪路而去。
把守城門的官兵還未及阻攔,馬車已經躥出城門,向城外官道一路狂奔。
馬上的人嫌棄地瞪了眼愣在原處還未反應過來的官兵,怒吼道:“還不快去追,人跑了將軍唯你們是問。”
“來人,來人呀,列隊快去截住那輛馬車。”
守城官兵終于認出來馬上讓攔車的人是將軍身邊的副將。
一陣人仰馬翻后,逃出城的馬車被追了回來。
車夫與車內中年人脖子上架著刀,慌的不知所措。
車內中年人一張臉如倒三角,下巴長且尖,兩只眼睛瞇成一條縫。
副將吼他:“把眼睛給我睜開。”
那中年人戰戰兢兢回道:“大人,草民生來眼睛就長成這副樣子,現在已經是睜到最大。草民斗膽問大人一句,長這樣是犯法嗎?”
副將撇嘴:長這么違和也敢出來嚇人。(︶︶)凸
他罵罵咧咧,急哄哄一把將人拽下馬車,命令其他人上去搜,馬車都要拆散架了,也沒找到副將要找的人。
“看我干什么?接著攔車。今天所有出城的馬車都要給我翻個底朝天。否則,誰也別想吃飯。”
眾官兵:說不定要找的人早就出城了,怎么辦?......
江縉坐在將軍府等消息,時不時地就要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往外瞧一瞧,希望下一眼就能看到冉少棠活蹦亂跳出現在自己面前。
現在他只有求助于將軍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人。
樊將軍知江縉甚得貴人看重,自是不敢怠慢,而且這一次人家還救了自己一雙兒女,說什么也要幫他把小師弟找回來。
樊韞也站起來,陪著江縉走到門口,安撫他:“江醫師稍安勿躁,我已經下令封城并派出兩隊人馬,一隊沿城外官道及小路追趕查驗可疑馬車,另一隊在城內地毯式搜查,一定幫你找到人。”
江縉作揖道謝,提出告辭。
他留在將軍府反而更焦躁,不如自己出去尋人。
冉少棠再一次從昏迷中醒來,這一次是被哭鬧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發現已經脫離了那個不知什么勞什子的箱子,躺在一張冰冷的石板上。
手腳束縛,嘴里也塞了棉花,唯有眼睛是自由的,可以到處看。這里面不僅陰冷而且光線昏暗,
她適應了一會兒,循聲望去,不遠處似吊著一個人,頭垂著,似乎沒有了知覺。
而與自己相隔不遠的石床上,并排躺著一個男孩,吵鬧聲就是從他嘴里發出來的。
冉少棠仔細看了兩眼,這男孩手腳不像自己一樣被綁著,卻一心用在咒罵別人十八代祖宗上,也不想辦法逃跑。
似乎注意到有人看自己,那個罵人的男孩突然朝冉少棠看過來,(⊙o⊙)
乍一看,少棠嚇了一跳。
他瘦得幾乎脫相,臉上尖嘴猴腮沒有一點肉,只剩下兩只大眼睛跟銅鈴一樣幽幽地發著光。
男孩似乎覺得冉少棠這個活物比他罵人更有趣,把腦袋調整了一下方向,眼睛望著冉少棠眨啊眨。
眨到冉少棠心里發毛。
這孩子莫不是關出毛病來了吧。
她特別想問這是哪里?
為什么要把她關在這里?
為什么你不逃跑?
可是,奈何嘴里塞著東西,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嗚嗚聲在暗黑的空間里回蕩。
突然,那男孩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繼而是不成調的大笑,笑得冉少棠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正當她想扭過頭不看男孩時,那男孩的笑聲戛然而止:“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么不跑?蠢人都會這樣想。看那邊吊死的那個了嗎?他剛進來時也問過我這個問題,現如今他死得透透的。而我還活著。”
冉少棠覺得這孩子可能是關久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讓人辨不出其意。
那個孩子知道冉少棠回答不了自己,接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跑嗎?來這里的孩子哪個不想跑?可是跑得了嗎?往哪跑呢?”
冉少棠挑眼看看自己綁在頭頂的胳膊,又看看那個男孩未被繩子綁縛的雙手。
沖男孩眨眼睛,眨了半天,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至少過來幫自己把嘴里的布拿下來也是好的。
那男孩似乎沒看懂她眼神里的豐富內涵,依舊自說自話。
“出不去的,你以為能出去,那都是找死,不過死的比別人快一點而已。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我阿母說了,我生來命大。我不會死的。你相信嗎?”
冉少棠費力的點點頭,示意他過來。
那男孩得到冉少棠的回應似乎很興奮,眼睛里閃著淚花。
“你知道嗎?能有你作伴我很開心。我被關在這個石室里已經快三年了。再不出去我就要長毛了。你以為我不想出去。我是出不去。”
冉少棠心里罵了一句mmp。心道,這話你說第三遍了,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告訴你吧,我動不了。雖然我手腳沒被綁住,但我根本動不了。這比被繩子綁住還讓人難受呢。”
冉少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原來這是個廢物。自己白希冀了。
她把頭扭向另一邊,不想再聽他廢話。
卻不想另一邊更恐怖,竟然是一具森森白骨躺在石床上。
冉少棠一時沒有防備嚇了一跳,頭立即又扭了回來。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那個男孩笑得雞賊又恐怖。
“怎么樣?害怕了吧?那個孩子來時是個小胖子,你看現在他多瘦,瘦得只剩下骨頭了。有一天你也會跟他一樣躺在床上。”
他說的若無其事,一副司空見慣,云淡風清的樣子。
冉少棠想回個嘴罵他一通的愿望,也無法實現。只好閉上眼睛想辦法自己掙脫掉手腳上的繩子。
越到生死關頭,冉少棠越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武功微弱,力量渺小。如果有機會活著出去,她一定勤加苦練,不給敵人傷到自己的任何機會。
話癆男孩瞧室內唯一活物不再看自己這邊,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沖著冉少棠喂了兩聲問道:“你知道為什么抓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