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我們的時速出來了么？”他問。
“恩，大概在六公里左右，濤哥，你和趙哥盡量保持這個速度就好。”葉清說完，旋即指揮道：
“往右，三十度角繼續行駛三分鐘。”
“好。”孫靜濤點點頭，趙鵬飛暫時停止了劃水動作。
角度控制這些，他一個大老粗不懂，他就負責出力；至于整體的橡皮艇行進方向等等，都是孫靜濤來主導控制。
這是幾人剛剛經過短途測試改良出來的方案。
他們要去的那幾個樓盤，在一環邊上。
如果不是因為暴雨，單靠裸眼視力和大概的方位，找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細密的雨幕把視線阻擋之后，現如今，也只能用這些笨辦法了。
而在孫靜濤手繪的那張地圖上，他選了幾個大的參照點，大部分參照點，他先前跑城市馬拉松和夜跑的時候跑過，對間隔距離什么的，有一些印象。
得到行駛速度和大概距離后，行駛角度和時間再一確定，整體定位準確度提升不少。
就是有點費腦。
四人里，還在上大學年紀最小的葉清是腦子最好用的，這樣的重擔自然交到了他身上。
至于姜妍，手里拿著另一份地圖和羅盤，負責臨時補充和糾正。
孫靜濤再懂控制速度和角度，畢竟不是機器，始終是有誤差的。
有她負責糾偏，精準度隱隱提升不少。
葉清還要負責腦力計算后，警戒用的望遠鏡也交到了她手里。
此刻花寶已經被姜妍放了出來，只不過以透明的藤蔓形象纏繞在她手腕上，齜牙咧嘴的大腦袋則是負責看著她手上的羅盤。
姜妍其實有更加精準的坐標和數據，但經緯儀明顯不能拿出來，加上現在看葉清他們的方法，也算是科學，便也不好再說什么。
對于辨認那些水位快要淹到頭頂的樓盤，她倒是最擅長。
畢竟有花寶在旁邊時刻提醒著。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幾人的橡皮艇已經到了距離最近那個目標樓盤還有不到兩公里的地方。
遠遠都能看到些建筑輪廓了。
孫靜濤和趙鵬飛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兩人臉上的汗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根本無法分辨。
中間葉清和姜妍提過和他們更換，被兩人給否了。
劃著劃著，趙鵬飛突然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道：
“咦，孫靜濤，我怎么感覺我們橡皮艇里的積水，開始變多了？”
“是多了，可能是排水孔堵了。”孫靜濤看了一眼船身上的自動排水孔，又去看了一下排水閥。
四人內心一沉。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排水孔堵了，用不了多久，落下的雨水都能讓船艙沉了去。
“早知道應該把姜妍的橡皮艇栓到后面，備用著。”趙鵬飛眉頭皺了皺，道。
“沒事，排水孔堵塞不是什么大問題，能處理。”孫靜濤看了手腕上的多功能運動手表，旋即提議道：
“姜妍，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附近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吧？”
“恩。”姜妍點點頭，她其實也正有此意。
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棟暗紅色的鋼結構大樓，道：“要不那就去旁邊那個立體停車場吧？”
那棟立體停車場，有30樓，層高很高，此刻還有幾乎一半的位置在水面上。
“好。”孫靜濤點點頭，調整橡皮艇方向，朝著那停車場劃去。
這個停車場的入口在一樓，好在是鋼結構的，外面只有一些鋼架護欄，也沒玻璃幕墻什么的，幾人的橡皮艇直接可以停在邊緣。
因為要檢查排水孔，趙鵬飛和孫靜濤還是選了個尺寸寬闊的地方，把橡皮艇拽了上去。
此刻他們在的這層樓，竟然還停了幾輛車。
保險起見，幾人把橡皮艇扛到了一輛香檳色的商務車之后。
取下雨帽和眼鏡，幾人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
孫靜濤和趙鵬飛頭發全濕了，黏糊糊的粘在腦袋上。
兩張老臉紅彤彤的。
“先喝口水。”葉清說著，把放在背包里的蜂蜜姜水取了出來。
一杯姜妍的。
剩下的三個男人，也不計較，一起喝了一杯。
喝完水，排水孔的問題很快被孫靜濤檢測了出來。
是被一些漂浮物堵塞了。
望著被孫靜濤弄出來的那些灰白色的腐爛黏膩物，姜妍差點沒把剛才喝進去的蜂蜜水嘔吐出來。
路上是遇到過一些重度腐爛尸體的。
那些東西是什么，顯而易見。
“要不先修整一小時？”姜妍看著里面停的一堆車子，內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恩。”其他三人不約而同點點頭。
“這樣，趙哥，濤哥，我負責警戒，你們吃了東西后，先瞇一會。”葉清取出巧克力和餅干，然后道。
“那也行。”孫靜濤兩人也不推脫。
姜妍也打開了背包，取出一些牛肉干出來，“我家里還找到點這個。”
身為肉食動物的三個男人一見，眼睛都亮了。
好像力氣都回來不少。
那些牛肉干原本包裝精美，不過為了避嫌，她直接拆了隨便拿個保鮮袋裝了。
“姜妍，你真像個哆啦A夢。”葉清看著姜妍，發自內心道。
趙鵬飛拿起一塊塞進嘴里快速嚼著，一臉詫異道：“什么是哆啦A夢？”
孫靜濤捶了他一拳，揶揄道：
“老趙，你這不看動畫片，你家小孩也看的嘛！就是一個動漫角色，你理解成一只身上帶著百寶箱的機器貓就行！”
“我家小孩——”趙鵬飛嗓子一噎，原本狼吞虎咽的動作驀地卡頓住了。
孫靜濤這才意識到，趙鵬飛的小孩，早被麻龍彪那伙人抓了去。
他年輕時候有些不務正業，整日吃喝瓢堵，跟個街頭混混一般。
有時候喝多了，還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揍人。
后來媳婦被打怕了，一氣之下跑了。
留下孤零零的他和兒子一起。
從那時候起，他立志痛改前非做個好父親。
仗著自己學過些武術，找了一份武術教練的活。
至于現在淺水灣的房子，也是為了方便兒子上學，和另外一家人合租的。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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