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最后的約定

快捷翻頁→鍵

第二百三十二章最后的約定

第二百三十二章最后的約定

熱門、、、、、、、、、

林小滿推開窗戶往外看了看,正在翻院墻出去的那個身影驟然頓了一下,騎在圍墻上轉過頭來,默默地看著她。

月光下,他的臉部輪廓顯得十分的深,眼窩有些下陷,好像有些日子沒睡好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消瘦而憔悴。

他看著林小滿,嘴張了又合,有很多話哽在喉嚨處,卻說不出來。

林小滿啪的一下關上了窗戶。

提起那捆紙,把它們疊成長條,塞進了那些花花綠綠的月經帶里。

原本吃了陳上游開的藥,又吃了王老師開的幾副藥之后,林小滿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可是去汶秀的時候,她掉進了河里,泡了幾個小時,這寒氣入體,又開始痛經了。

比以前還痛得厲害。

林小滿自己穿好這東西之后,就爬上了床,直挺挺地躺著,卻再也睡不著了。

好不容易合上了眼,窗戶又輕輕地吱了一下,一個人影竄了進來,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床邊,默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伸手掀開她的被子,把兩個圓滾滾燙乎乎的玻璃瓶兒塞了進來。

一個放在她的腹部,一個放在她的腳邊。他放的時候,手指也不敢接觸到她,生怕她會被一戳就散成空氣

徐衛國又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幫她壓了壓被角,像是對著空氣在說話般:“不管怎樣,你是我的媳婦兒,活著是,死了也是。我只認你一個”

林小滿屏住呼吸,不敢動彈,生怕被他發現自己是假睡。

徐衛國端了張凳子,坐在她的床前,大約坐到了黎明的時候才離開。

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了。還是默默地送灌了滾水的玻璃瓶過來給她煨肚子煨腳。

“演習已經開始了,宜城離這兒好幾十里,我要跑三個鐘頭,封閉演習或萬一受傷了就可能不是每天晚上都能來看你了。瓶子我留下來了,你自己記得灌滾水用上。”

那天早上,林小滿醒后,就發現窗臺上多了一坨帶泥的野花。

再之后,他果然不是每天都能來,偶爾來,也就是放坨帶泥的花,幫她把林英樹硬買來讓她吃的元寶和蠟燭帶走,把他買來的熱干面,鍋盔,苕片兒什么的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就算林小滿從來沒有睜開眼看他一下,他也一直自說自話的來去自如,像是完全不在意林小滿的態度。

八月三十號這天晚上,他帶了壺酒過來,翻進了院子,鉆了窗戶爬了進來,自顧自的端了張板凳,坐在她的床前。

揭開蓋子,抿了一口酒之后,他就靠在床柱子上,翻看他帶來的那本書,林小滿聽到翻書的聲音,心里覺得煩,就睜開眼瞟了書頁一眼。

卻發現這是一本瑜珈論。

“今天是你的四七。這本書說,人死后,為尋求生緣,以七日為一期,如七日終,不得生緣,則更續七日,至第七個七日終,必生一處。一七,三七,五七,七七都是要燒紙給你的。

我見你并不喜歡吃元寶蠟燭,留戀著人世的飯菜,我也不燒紙給你了。三七的時候,演習正忙,我那天沒來得了,今天晚上就來補給你。你說吧你想吃點什么,我給你買。你想去哪里,我也帶你去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可以告訴我,我替你去償。”

林小滿冷哼了一聲,“別以為你說這些話,我就會原諒你。徐衛國,我早就對你說過,我是個眼睛里一粒沙子也不能容的小女人,你對不起我,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你了。”

“不原諒也好,你會一直記得我。”他抱起酒壺一通猛灌,酒灑得他滿臉都是,掩蓋了他眼角流下來的淚。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要我帶你去看月亮么?”

林小滿冷冷地看著說謊的徐衛國。

“昨天是七夕節,今天是七月初八,月亮只有一半兒,是上弦月,哪里好看?”

他低下頭,聲音從胸膛里經由喉嚨發出來,所過之處全都是痛楚。

“人月兩圓才看滿月。人已經缺了一個,我也只配看看半個月亮。”

“那你就一個人去看唄。”林小滿翻了個身,背對著徐衛國,眼睛慢慢地合上。

徐衛國就默默的走了,然后接連幾天沒來。

到九月七號的時候,他又來了。

“今天是五七,小滿,七天后是六七,十四天后是七七我必須要幫你做件事。不然,就再也沒機會了。”

林小滿不勝其煩,驚覺心里那塊冰已經有了松動跡像,她尖叫了一聲,大聲地道:“你走,你滾,你狗帶,不要再來,不要再出現,也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聽到任何和你有關的東西。

我們,就這樣吧,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不再互相折磨。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于江湖!”

后來,他就沒再翻過窗。

最多就是進院在窗戶口站一夜半夜。

林小滿趁家里沒人的時候,去外面查看過,她那間屋子對著的圍墻根下,有人靠著坐過摩擦過的痕跡。

他沒進屋的時候,都在那里坐著,有時候坐著坐著就睡過去了。

九月十四號,他來的時候,身形越發的消瘦了。原本合身的衣服,已經顯得有些寬了。

原本俊朗的臉上胡子拉茬的,嘴唇干裂得似乎要出血,手上又添上了一道道傷痕。

他用黯淡無光的眸子看著她,“六七了。”

林小滿懶得回應他,拉過被子就蒙住了頭。

“月亮快圓了,你真的不和我去看看?”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了,聽在林小滿心里一陣一陣的犯酸。

她猛地揭開被子,坐了起來,面對著他,十分認真而又絕情地說:“徐衛國,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你做再多,我也已經不復初心,不會再為你傷為你痛了。

或許在男人看來,只不過是一夜風流事。可于我來說,你就是我吃飯的那只碗,你沾了別的女人,那就相當于是別人撅起屁股,往我吃飯的碗里拉了一泡屎!

這樣的碗,我就算洗一千次一萬次,也會記得它曾經是裝過屎的。我再也沒辦法用這樣的碗吃飯了,你明白不明白?”

徐衛國心里扯痛得厲害,他無法說出違心的話來哄騙林小滿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能記得只有他和羅宗打了架之后,又曾經動過手。他從邊境線上回來的時候,一身是傷,在滇省交界的地方被人打了黑槍,險些送命,腿上卻實打實的挨了一下子,然后回來當天晚上就遇上山洪爆發,泥石流,連續兩天兩天不眠不休滴米未進的搜救,羅宗是他手下那一年最強的兵,身手十分強悍,他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贏了羅宗,已經盡力了。

他當時已經精疲力竭了,根本走都走不動了,才會睡在這偏僻的河邊恢復氣力。可是剛剛睡沉,就暈乎了一段時間,胃里突然燒灼得難受,身體也開始泛燙,他強撐著最后一絲神智動了手。

然后,他就真的記不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羅宗不見了,吳月赤條條的躺在幾米開外的毯子上。他的衣服扣子被人解了兩顆,他無法確認這衣服是脫了再被人穿上的,還是沒能脫得下來。

吳月一口咬定是爬了他,他掏出槍,對著吳月,就差一秒就射了出去,那一瞬間,他想的是,殺了吳月,殺了吳月,然后再死了算了,就讓小滿以為他是死在了自然災害之中,這樣,她就不會覺得被背叛。

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離開她。

從資市回來之后,他找過羅宗,卻發現羅宗根本沒回民兵連,誰都不知道他那天為什么突然消失了。他沒有把握那一夜他做沒做過,無法證實,所以他也不能騙小滿。

“和我去看看月亮!我就不來了。”他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推薦本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