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最近是有些反常,經常會半夜起床,偷偷的哭。
蘇上言對吳月本就沒什么感情,林小滿說得再凄慘,其實對他沒什么實質性的影響。這個小女子,還是太嫩了,這樣的秘密,算什么秘密?
“她死不死,我不關心。”蘇上言淡淡地說。
“也是,你只關心蘇冷。可我要說的秘密并不是關于吳月的,而是關于吳月她媽的。”林小滿說完之后,就不繼續往下說了。
蘇上言等了半天,又冷笑了起來。愛說不說,等捉到了,想撬開一個女人的嘴,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送鑰匙的人也已經來了,蘇上言直接讓人去開門,其他人就做好了突襲的準備,槍全都抬了起來,對準了屋子里面。
鎖孔輕輕一轉,里面的槍就響了。
噗……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打爆了。
蘇上言怔了怔,用力地踢開了門,就看到蘇相干的頭被爆開了,紅紅白白的腦漿和著血,噴了出來,落了不少在地上。
林小滿嘆了口氣,用手帕輕輕地擦了擦槍,然后就把槍放到了桌子上,夷然不懼地盯著蘇上言微笑了一下。
蘇上言喊了聲:“爸!”他的瞳孔瞬間瞪到極致,臉上的儒雅和云淡風輕也不再。
蘇相干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蘇上言如何叫,他也不可能活得過來了。
蘇上言沒有想到林小滿竟然說爆頭就爆頭,半點含糊也不打。
她不是應該留著人質作挾持講條件的嗎?
根本就不用去摸脈聽心跳了,一個人的腦袋被爆了,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蘇上言溫邪的面容中陡然罩了一層寒霜,掏出手槍對準了林小滿,吼道:“我要打死你!”
“打唄!你老子反正被我打死了。干死一個蘇家掌門人,劃算。再說了,我賭你不會殺我!”
“你就是舌燦蓮花,我今天也要打死你!”
“唉,那倒是,你把我打死了,你爸也死了,關于你們父子倆共用一個女人的事情,就沒人再來揭破了。我理解你的憤怒,可是你好歹當了這么些年的官,官聲還挺不錯,今年任滿了應該就要回京城了……
你汲汲營營了這么多年,眼看就只差一步之遙遠了,你真的要放棄?”
什么父子倆共用一個女人?
蘇上言不想相信,可是林小滿的表情太篤定了,他心里有顆懷疑的種子悄然破了土。
他爸有個怪癖好,喜奪人心頭好……不管美丑,只要是別人視若珍寶的,寵著的,他爸就喜歡。
可蘇冷……蘇冷是小輩兒!
他爸應該不會的吧?
“有什么不會的?你仔細想想,你們結婚前,蘇冷有沒有在京城呆過一段時間?據我所知,她侍候了你爸整整一個月,啥花招都玩遍了,你爸才勉強同意了你們倆的婚事!
這些年……蘇冷敢不敢回京城?
你爸,又有沒有提過讓你帶蘇冷回去?
蘇上言,你又不傻,自己想想就知道了。或者……你一早就知道了,你還默許了?對哦,你們蘇家人這么變態,也可能就是覺得這樣玩起來才夠味的。
嘖……好惡心,我反胃啊,給我找個桶來接著啊……”林小滿假意的嘔了幾下,又道:“蘇家人真有趣,你叫他爸。你們還共用一個女人,這女人是算你的還是算他的?你是叫她媽還是叫她媳婦兒?
也對,男人都有戀母情結。既然是你的媽也是你媳婦感覺一定非比尋常,刺激吧?
只是,你們太幸運了,蘇冷一直沒有孩子,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生孩子。因為她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是該叫你爸還是叫你爸叫爸?或者,還是你喊她的孩子叫弟?”
“你胡說!你想亂我的心……可是你還太嫩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說的話的。”蘇上言不愧是有兩把刷子,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林小滿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道:“隨便你啊。我理解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如何能承認呢。
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婦兒,爬完了你爸的床,又來侍候你。你還歡歡喜喜的撿你爸的爛鞋子捧在手上當個寶一樣。
這種沒臉沒皮的事,要挨我,我也是打死不承認的。”
蘇上言氣極,狠瞪著林小滿,“把她綁了,嘴塞了!”
“哎哎哎,塞嘴之前我要換房間。這地方太嗝應人了。兩具尸體。”林小滿一臉諱莫如深。
可是全碉堡就這間房最堅固,是關人的好地方。蘇上言就讓人把蘇相干的尸體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又把碗豆的‘尸體’拖了出去。
林小滿被五花大綁了,嘴里塞了塊帕子,扔到了床上。
她側躺著張嘴打了個呵欠,又困又累,今天這事兒,已經榨盡了她的腦細胞和全部的精力。老頭兒死了,碗豆也出去了,他們不殺她,她就在跟這兒耗著等她家的男人來救人。
哼……還管吃管喝。
蘇上言守著蘇相干的尸體默默地坐了大半個小時,才起身去把高芬叫醒了。
“高芬,你和那個女人接觸過好幾次,她說的話有沒有可信度?”
高芬怔了怔,道:“她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那時候明明懷疑吳月害人害她,可是因為沒有實證,她都沒動吳月。所以她能說出口的話,基本就是確認過的,所言非虛。”
蘇上言一下子呆住了,心里突然扯了一下。
他的爸爸,動了他的女人,用了一個月,然后才答應了他的婚事。當年,他還以為是爸爸突然想通了,舍不了父子情份,才成全了他!
他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小冷,先是被爸爸派出去執行刺探任務,然后就被破了身,還有了那個男人的女兒……
好不容易再次遇上了,為了重新贏回她的心,他把自己剛懷上孩子的媳婦兒給推下樓摔死了,又去求了他爸……
然后,這些年,他為了蘇家,干了多少沒皮沒臉的事?多到他自己也記不得了。
高芬遲疑著又說了句:“小時候,我和吳月是同學,只是我是娃娃臉,年齡做了假,我其實和吳月是同歲的,那時候,我還來過小冷姨的家里……嗯……蘇爺爺趁你去黨校進修的時候,來過……”
“啊!別說了!閉嘴!”蘇上言心中的最后一絲堅持都被打掉了。他痛苦地捧了腦袋,癱坐在椅子上,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似的。
高芬看蘇上言表情沉痛,就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蘇上言喝完水之后,就靠著椅子瞇了一會兒,睡了一會兒。可他所認為的一會兒,卻有足足一個小時。
等他醒了之后,發現天就已經變了。
駱驕陽和李劍南正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仔仔細細地盯著他在看。
駱驕陽說:“倒真瞧不出來,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竟然能干出這樣的事兒來!”
李劍南一臉早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有什么瞧不出來的?蘇家的胚子,有幾個是干凈的?這蘇上言初時瞧著倒是好的,就是結婚后就慢慢的變歪了。
你瞧,他連他老頭子都敢一槍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