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腦子不清楚
回到九里屯,徐衛國把人全部分開關押了起來,片刻沒有停歇的就開始了問詢。
他最先問的人就是陶一葉。
陶一葉被捆得不緊,這是徐衛國故意為之。
因為方誠的事,徐衛國對于陶一葉,始終存在著一絲憐惜。
也因為林小滿和陶一葉的關系,徐衛國愿意給陶一葉一個解釋的機會。
只是此刻的陶一葉,滿眼驚恐地坐在椅子上,身子不住地瑟縮,盡可能地遠離了徐衛國。
徐衛國眉頭慢慢地皺緊。
“陶一葉,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楚簫的化工廠里。”
陶一葉咬著唇,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想不出一個理由來回答徐衛國這個問題。
想不出來,她就不回答。
半個小時后,留在化工廠進行搜查工作的兵也全都回來了。化工廠里什么也沒有。
徐衛國去見楚簫的時候,楚簫一副泫然欲涕的樣子,不管徐衛國問什么,她都搖頭說不知道,眼淚花花的。
五個女人問完一圈下來,徐衛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竟然一點線索也沒有。
侏儒所說的卡車和錢,一樣也沒找到。
到目前為止,徐衛國是只知道這個蝴蝶是女人,年齡,名字,身份,職業一概不知道。
徐衛國悶悶不樂地回了山洞。
林小滿已經睡了,頭歪在枕頭上,身了蜷縮著,被子掉到了地上。
徐衛國洗了把臉,揭開鍋蓋一看,錫鍋里蒸著一碗面,因為時間太久了,面已經結成一塊,不成條了。
徐衛國用筷子挑起來,三兩下扒進了嘴里,又利落地把碗洗了,把煤接了,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準備睡覺。
早上的時候,徐衛國告訴林小滿,“小滿,陶一葉在九里屯,你要不要去見見?”
林小滿愣了一下,然后十分高興地直點頭,“我都好幾個月沒見她了,那個芳香提煉的法子,我試來試去,發現提煉的純度不行,跟她寫在冊子里的純度對應不上,她來了我正好可以請教請教她。
對了,在哪兒?”
“審訊室。”
“九里屯的審訊室?她犯了什么法?”
聽說陶一葉和楚簫在一起,林小滿第一感覺就是不信。
“要是傅知秋和楚簫在一起那還能說得過去,因為傅知秋和楚簫一直都走得比較近,我們都知道。傅知秋已經被槍決了啊。”林小滿脫口道。
“所以,我讓你去確認,這個人到底是傅知秋,還是陶一葉。”徐衛國表情凝重,“你和陶一葉相處過,我分不出來,你去試試。”
徐衛國的意思是,死的那個人可能并不是傅知秋,現在被關在九里屯的那個人才是?
林小滿不愿意相信這個猜測。
徐衛國又說了一件事,“傅知秋執行槍決的頭一天,陶一葉,鄭秋花,傅經年三人去看過她。
我知道這件事之后,一直擔心他們會李代桃僵,所以執行槍決之前,我反復試探傅知秋,她都沒有異常。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死的那人是傅知秋。”
林小滿突然想到一些細節。
傅知秋被執行槍決后,她去找陶一葉的時候,陶一葉身上貼滿了膏藥,就見了那么一次之后,陶一葉就說要離開京城去親戚家里。
后來那一次,林小滿一進陶一葉家就有些犯困,還在那里睡了一覺,直到徐衛國突然來訪。
陶一葉在香料廠工作,自己喜歡提煉香樟葉的香來用,所以她的身上有香樟的味道。
那次去見陶一葉的時候,濃濃的膏藥味,掩蓋了陶一葉身上的味道。
還有,在提煉蒸餾的過程中,那個玻璃器皿之所以會炸開,是因為陶一葉往里丟了什么東西。
現在細細想來,就是自從那次之后,陶一葉就再也沒有在林小滿視線范圍中出現過。
林小滿心里有些堵得慌,特別是在進了審訊室之后,看到陶一葉的一瞬間,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林小滿只問了幾個關于芳香提煉的問題,都是很初級的問題,在陶一葉那本小冊子的頭一頁就寫著這幾個問題的答案。
可是這個陶一葉答不上來,她的表情也越來越恐慌。
林小滿突然心如刀絞。
她真的不是陶一葉。
她是傅知秋。
林小滿哭著離開了關押傅知秋的審訊室。
幾乎在第一時間,聽以哭聲的徐衛國就從隔壁沖了出來。
不用問,徐衛國也知道了答案。
那么,就不必對這個人留情了。
不留情的徐衛國,錯開了傅知秋的手部關節,正準備往下錯時,傅知秋直接喊媽媽了。
“媽,想想辦法啊。”
關在隔壁的鄭秋花輕輕聽到呼喊聲音,情緒十分激動,控制不住地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沖。
“徐營長,不要折磨葉兒。一葉是我的女兒,方誠一事,她受了太大的打擊,腦子有些不清楚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同我呆在一起。
我來錦官城,就把她一起帶來了。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徐營長為什么會把我們當作間諜抓起來?
到底是誰想冤枉我們?誰說我們是間諜的?有沒有證據啊?你們不能單憑什么不可靠的線索和猜測,就對我的葉兒動手動腳啊。”
陶一葉受了打擊,腦子不清楚?
一直是鄭秋花在照顧她,走哪帶哪兒?
鄭秋花喊出這些話后,不知道該叫陶一葉還是傅知秋的人就嚶嚶的只顧哭了。
“徐營長,你過來一下,我們當面談談。”鄭秋花哽咽著喊道。
徐衛國回到了鄭秋花的審訊室。
“你想談什么?”
鄭秋花看了看沒有關上的門,遲疑道:“能不能請徐營長把門關上?有些話,不適合講給太多人聽。”
徐衛國朝外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兵立刻把門拉上了。
“現在可以了吧?”
鄭秋花點點頭,道:“葉兒的事,原本我真的不打算告訴外人。方誠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傷心過度,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她怪知秋害死了方誠,寧愿去親戚家也不愿意跟我們住一起。
我的老傅去找過她幾次,她都拒絕和我們見面。
直到……”
鄭秋花突然肩膀顫動,默默地流下眼淚,臉上浮現出一縷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