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末

248 莫欺少年窮

248莫欺少年窮

248莫欺少年窮

王雅梅看向何亭亭,“亭亭、真真,你們先回去吧。你們下午還要上課,別在我這里耽擱了。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們的,你不用擔心我。”

何亭亭點點頭,打量了王雅梅一眼,見她衣衫臟污,還帶著血,一邊臉頰腫起來,異常的憔悴和狼狽,便認真地道,“如果有事,記得一定要找我。如果我不在家,你去我家找我奶奶。”

“我知道。”王雅梅麻木著臉點點頭。

“你一定要好好的。”李真真擔憂地看向王雅梅,一副舍不得走的樣子。

王雅梅點頭,“我會的,你們快走吧。”

何亭亭見她態度堅決,知道她是打算自己處理這件事,便點了點頭,拉著李真真,叫上劉君酌一起離開了。

出了王家,何亭亭和李真真沒什么心情,便埋頭踢著石子走路。

半晌李真真抬起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語道,“生活會這么多磨難,是不是因為貧窮和貪婪?”

她家環境不算好,可是已經脫離了貧窮,此外,她父母并沒有王雅梅父母那種貪婪。所以,她一直過得挺好的。至于何亭亭,她家屬于富裕,父母更是好得沒話說,因此何亭亭過得很幸福。

只有王雅梅,家里窮,父母又貪婪,即使王良生和方秀蘭面子上一直做出大方的模樣,可是到底沒能遮掩住什么,使得村里人都知道她家里窮。

何亭亭一愣,想起自己的上一輩子,便搖搖頭,堅定地說,“并不完全是。”

“可也是原因之一,不是嗎?”李真真扭頭,用帶著淚光的眼睛認真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伸手過去握住李真真的手,“是,但是如果王良生和方秀蘭對幾個女兒多一點父愛和母愛,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

她才說完,就被李真真一把抱住了,緊接著就聽到了李真真嗚嗚咽咽的哭聲,“我一直希望我們都好好的,一起快快樂樂地長大。可是現實和理想隔了好遠好遠,似乎永遠都走不到一起。”

何亭亭聽她這么說,再想到王雅梅和王雅蘭的樣子,心里也發酸,便回抱住李真真不說話。

李真真太難過了,繼續往下說,“雅梅她喜歡跳舞,可是腿摔傷了再也不能跳,夢想猝不及防就破碎了。我以前想著,等我高中畢業考大學,我就考可以醫治腿的,以后把她的腿醫治好。”

何亭亭聽了這話,忍不住想起上一輩子的李真真,她記得上一輩子李真真是神經科的,當下就道,“你不喜歡神經科嗎?”

李真真抱著何亭亭,哭著問,“神經科是什么?我不懂,我只想學能幫我朋友的。”

何亭亭原本只是心酸,聽到這話就變成了鼻酸,而且眼眶瞬間濕了,她緊緊地抱著李真真,“真真,如果我撞傷了腦袋醒不過來,你是不是就會讀神經科,幫我醫治腦袋啊?”

上輩子她是植物人,李真真是神經科的,會不會,李真真就是為了自己才學的神經科呢?

“傻瓜,不許說傻話,你才不會撞傷腦袋呢。”李真真一把推開何亭亭,板著滿是淚水的小臉看向何亭亭,“不許你說這些,你要記住,我們都會好好的。”

劉君酌也沉著臉上前來,“這話不許再說,哪里有這么咒自己的?你會好好的,我會保護你,不讓人傷害你的。”

何亭亭伸手抹了眼淚,“我只是打個比方。”

“打比方也不行。記住了,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劉君酌繼續板著臉說道,他在南方住了這么多年,雖然不至于迷信,但是事關何亭亭,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對,不能說不吉利的話。”李真真伸手去抹眼淚,認真地看向何亭亭,“你要記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能為雅梅做的,也一定能為你做的。

何亭亭聽懂了李真真的潛臺詞,想起上輩子奮戰在神經科的李真真,再看看眼前青澀的少女,淚水流得更急了,她一把伸手將李真真抱住,“真真,你真好。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沒有人能夠代替的好朋友!

并不是要追究上輩子李真真是不是真的這樣為自己付出過,只是這一刻突然情不自禁而已。

而知道了之后,何亭亭萬分慶幸自己有李真真這個朋友,這個無論她貧窮還是富有,都待她始終如一,都希望她好好的好朋友。

“嗯,我們都要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李真真不知道何亭亭心內是如何的翻天覆地和感動,她現在是為另一個朋友王雅梅而難過,“雅梅是我第二好的朋友,希望她不要有事。”

劉君酌在旁聽著何亭亭說“最好的朋友”,沒說話,他心里想,他要做她的丈夫,唯一的。

何亭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胡亂地擦著眼淚,“嗯,希望她不會有事。我們也好好想想辦法,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好好幫幫她。”

劉君酌覺得王雅梅這個朋友對何亭亭來說,簡直一無是處,永遠只能帶來煩惱。只是,到底是識于微時的朋友,有一個“真”字,無法用利益來衡量。

所以,他很多時候,都不會去干涉何亭亭和王雅梅之間的事,甚至會去籌謀劃策。

此時看到何亭亭這樣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上前來,“好了,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先回去吃飯,再想想自己能做什么。”

何亭亭和李真真聽了這話,都沒有反駁,而是伸手擦眼淚,擦完了,便分開了。

中午吃完飯午睡時,何亭亭想了一會兒,覺得王雅梅如果要打官司,自己一定要借錢給她。如果對方有后臺,敢靠人脈打壓王雅梅,那她也要通過室內設計和裝修公司找人脈,絕不能讓王雅梅處于下風。

午睡起來,何亭亭在去大門的路上,將自己的想法和劉君酌、何玄連說了。

“應該沒那么復雜的,估計用不到我們的人脈。”劉君酌說到這里,眉頭微皺,“只是有一點比較麻煩,那就是證據。”

何玄連不知道具體的事,聞言便驚訝地問,“怎么,很嚴重嗎?還要打官司,還要后臺人脈?”

何亭亭板著小臉點頭,“真的很嚴重!”穿制服的人都上門來了,還不嚴重嗎?

“雖然嚴重,但是三哥你別管了,免得招惹麻煩。”劉君酌看向何玄連,叮囑道。何玄連這人他很了解,性格爽朗又仗義,即使討厭王良生和方秀蘭兩口子,但如果知道王雅蘭的事,估計還會因同情弱小而幫忙。

劉君酌不敢讓何玄連幫忙,免得被王家逮著機會扯上關系。

眼下王良生和方秀蘭竟然喪心病狂到設計自己的女兒,恨不得馬上貼上一個人,估計有什么事急需用錢。何玄連如果招惹上,估計會被王家緊緊咬住。

畢竟整個沈家村,或者說整個鎮上,比何家更好的條件估計找不著。何玄連,絕對是王良生和方秀蘭兩口子心目中最好的乘龍快婿。

何亭亭聽到這里,也想起王良生和方秀蘭兩人對何玄連的青睞和上次的荒唐,忙點點頭,“對,三哥,這事你不要管,讓我管好了。”說到這里,又不放心地叮囑劉君酌,“君酌哥,你也不要管,我怕他們會找上你!”

王雅梅幾姐妹自然不會如何,可是王良生和方秀蘭會啊。這對夫妻過去雖然要面子,但是看現在這樣子,估計已經不要面子了。

劉君酌笑道,“我表面上不會管,但是背地里做軍事。你平時可以多問我,需要人脈也可以跟我說,我會悄悄幫你的。”他想做何家的乘龍快婿,可不想被王家盯上,所以盡量少管王家的事。

但是他也擔心何亭亭會有危險,所以不敢什么都不過問,便苦心謀個背后出謀劃策的角色。

“好。有需要我就找你幫忙。”何亭亭點著頭說道。

到門口推了車出門,騎著去和李真真匯合,何亭亭在路上跟李真真說自己的打算。

“好。”李真真也認同了何亭亭的辦法,接著又道,“我問了我媽,我媽說雅梅砍人這事,整個村子都知道了。至于雅蘭的事,很多人隱約也知道了。我讓我媽多關注這事,有變化就告訴我。”

何亭亭聽到這里,才想起自己忽略了各種消息,只是現在豎起耳朵聽也聽不到幾句,便尋思著今晚回去,找二奶奶也打聽打聽。整個村子里,若論打聽消息,二奶奶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

哪里知道,她下午放學回家,發現這事又有了轉變,并且已經塵埃落定。

正在何家和何奶奶說閑話的二奶奶告訴何亭亭,王雅蘭不讓王雅梅告,并且以這件事要挾那個糟蹋了她的男人,不許告王雅梅砍傷他。

也就是說,這件事的最終結果是,王雅蘭吃了大虧,王雅梅和那個男人都沒事。

雖然王雅梅對這件事十分不滿意,揚言要砍死那個男人給王雅蘭做補償,方秀蘭和王良生也不滿意自己賠了個女兒卻什么都沒得到,但是由于受害者王雅蘭態度異常堅決,并且以魚死網破這種方式威脅,所有人最后還是聽了她的。

何亭亭聽到這樣的結果,心里十分憤怒,咬著牙不甘地叫道,“王雅蘭怎么這么傻這么軟弱啊?她吃了這么大的虧,怎么能就這么算了?”

“她也有她的考量,既然他們一家人都同意了,你就別去說什么了。這樣不好的事,人家恨不得全忘掉,你要是隔不了幾天去提一提,人家心里肯定不高興。”何奶奶認真地叮囑何亭亭。

她一點都不想讓孫女兒知道這樣的破事,可是根據她所知的,孫女兒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她此時不讓二奶奶好好說清楚,而是讓孫女兒自己去打聽,只怕聽到更不堪的,因此就默認讓二奶奶說這件事。

何亭亭聽了,心里憋了一股氣,極度討厭王雅蘭這種綏靖做法,且恨不得將那個糟蹋了王雅蘭的男人剁成肉醬,可是誠如何奶奶說的,人家王家都不追究了,她一個外人能怎么管?

吃完了飯,何亭亭到底心有不甘,悄悄地去王家找王雅梅。

她沒敢從正門上門,而是站在王家屋后,拿了石子去扔王雅梅幾姐妹的木窗戶。過去她和李真真要來找王雅梅玩,又怕驚動王良生和方秀蘭,也是用這種方法跟王雅梅聯系的。

不一會兒,王雅梅就出來了。

她此時已經換過一身衣服了,走路低著頭,到了近前才抬起頭來,露出清秀的臉。

只是,她清秀的臉上帶著麻木,目光中則飽含愧疚。見了何亭亭,她緊緊地拉著何亭亭的手,咬牙切齒地道,“亭亭,雅蘭這是為了我,為了我。這件事她代我受過,卻還要為了我忍氣吞聲。”

說到最后,聲音里的不甘和怨恨,幾乎要實體化。

何亭亭馬上想起上一輩子聽到家人死訊時的自己,也是如此不甘和絕望的。

她收回思緒,盯著王雅梅的目光,認真的問,“那你是怎么想的?”

以她對王雅梅的了解,王雅梅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態度比她還要干脆利落還要不顧一切。現在這樣忍氣吞聲的做法,絕對不是王雅梅的風格。

王雅梅回視何亭亭的目光,一字一句,說得異常認真,

“等。等到我們幾姐妹長大出嫁。那時我有能力了,我會讓他不得好死。走正常的法律途徑我沒有辦法,可是總會有別的辦法的。現在我不知道,可是有一天我會找到的。莫欺少年窮,我記著這句話!”

“我一定會幫你的,你有需要就告訴我。”何亭亭認真地說道。

王雅梅點頭,“你回去吧,別總來找我了,免得影響了你的名聲。發生了什么事,村里的人隱約都知道的,你不該來我這里。”

“我這就回去,你有什么事一定記得來找我,別自己一個人做決定。”何亭亭伸手握住王雅梅的手。

王雅梅點點頭,又催何亭亭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