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末

471 誰在排擠誰

沒有人搭理,上去攀談只能得到對方說“有事”或者不屑一顧,這讓想炫耀自己有一口香江和苔灣口音的三堂妹十分沮喪,抬起臉可憐巴巴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笑起來,“沒事,現在在的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記住了,以后別理她們。等會兒再有人來,就不會這樣了。”

她看得出來,現在已經來了的,都是和王建云交好的,此刻三五成群地說話,間或沖她和三堂妹指指點點,手段有點拙劣。

“好,我一個一個記住,以后不理她們。”三堂妹說著,大眼睛不住地打量四周的名媛淑女。

何亭亭見了,笑著點點頭,目光帶點幸災樂禍地看向現場的少男少女們。

要說論家世,劉家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并沒有必要去討好什么人。要說論財力,劉家有劉君酌和小叔劉從言兩個主力,在京城權貴圈子里是獨一份的。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些人將來都有可能求到劉家身上,她呢,現在就斷了她們求得幫助的可能性。

要找劉君酌幫忙,沒有足夠的利益她是不會放行的。至于三堂妹,小姑娘性子執拗得很,此刻記住了這些傻里傻氣沒有眼光的男女們,將來遇見肯定也不會幫忙。

看著還在指點自己和三堂妹的男女們,何亭亭忍不住又笑了笑。

能做出這么幼稚的事,想來都不是什么聰明人,估計在家里也不受什么重視。畢竟但凡聰明人,都會從長遠想,跟她和三堂妹打好交道。

遠處的王建云見何亭亭雖然被排擠,但是臉上一點為難也沒有,反而笑吟吟的,心里有些憋屈。

她忍不住想到,何亭亭如此神采飛揚,想來是結婚之后,劉君酌待她十分好。

想著自己從小求而不得的人會如何溫柔地對何亭亭,她不甘的心被惡獸噬咬一般,痛得難受。

“建云,我跟你說,何亭亭超級虛偽。”劉君雅看到孤零零地立在現場的何亭亭和三堂妹,覺得自己此刻簡直揚眉吐氣,目光掃過王建云不愉快的臉,忍不住就開口說何亭亭的壞話。

王建云收回目光,“什么?”

“那天早上起來,何亭亭去洗床單和被單,結果洗不干凈,還得讓我君酌哥重新洗一次。”劉君雅帶著不屑的笑意說著何亭亭的壞話,說完見王建云心情不好,忙繼續道,

“還有,何亭亭說她吃完早餐回去鋪床單,結果呢,我從他們房間經過,聽到是我君酌哥鋪床的。你說她虛偽不虛偽?明知道自己不會做,還要說出來讓大家以為她真的很勤勞。”

王建云并不喜歡聽到劉君酌對何亭亭有多好多好,可是劉君雅接連在她耳旁說,讓她很不快,當下沉了俏臉,“她好歹是劉家人,你這樣說不好吧。”

一個連自己家族的人都不維護的,她可看不上。

“切,她算什么劉家人啊,不過是運氣好,嫁進了我家的鄉下妹而已。”劉君雅不屑地說道。劉家算鐘鳴鼎食之家,何亭亭家算什么,充其量算有點錢,哪里配得上劉家?

王建云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何亭亭是和她爭劉君酌并且爭贏了的人,如果何亭亭是只有運氣的鄉下妹,作為何亭亭手下敗將的她,又算是什么?

雖然討厭何亭亭,雖然故意用這么幼稚的手段讓何亭亭難堪,但是王建云一直認為,何亭亭和自己,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她其實很討厭有人貶低何亭亭的。當然,她自己例外。

所以,她不高興地看向劉君雅,“她是鵬城大學的副教授,是聞名文壇的女詩人,是香水大品牌的調香師,你呢?有什么成就?”

“什么女詩人,不過是被吹捧出來的而已,調香師嘛,誰知道是誰調好的香水被她拿來當自己的了?至于鵬城大學副教授,鵬城大學本身不怎么樣——”劉君雅下意識就滿懷嫉妒地反駁王建云的話。

王建云冷冷地看著她,“住口,我母校雖然比不上京大和清大,可也不是什么破爛學校。這本身不怎么樣的話,請你以后就不要說了,不然我會很生氣。”

劉君雅這才想起,鵬城大學也是王建云的母校,她踩何亭亭,把王建云也給踩下去了,便有些訕訕地住了嘴。

住嘴之后,她看向四周,發現平時一起玩的女伴用有些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得氣結,心里暗暗埋怨王建云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

何亭亭不知道王建云竟然會為自己說話,她坐了一陣,發現客人陸續來了。

而也如她所料,這次來的客人很快將她認了出來,專門上來打招呼結交,而這些客人帶來的小朋友,也跟三堂妹由陌生到熟悉地聊起來。

漸漸地,客人越來越多,權貴圈子里的年輕人、藝術圈子里的年輕人以及娛樂圈子里的年輕人全都來了,整個生日宴會十分熱鬧。

何亭亭作為文娛圈子里的名人,名氣還是很大的,很快就被許多人圍著說話了。

劉君雅雖然被王建云說了一通心里不快,但是看到何亭亭和三堂妹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心情還是很愉快的。

可是很快,她身邊一個少女便驚訝地道,“咦,趙家的人來了,專門去找那個何亭亭說話呢。”說完扭頭看向王建云,“建云,你和趙家的人關系不是很好嗎?沒通知到她?”

“誰說我和趙家人關系好了?”王建云面無表情地說道。

少女見此,知道她是不愿意提起趙家人,便沒再說話,只是不時關注何亭亭。

之后,劉君雅就經常聽到又有誰誰跟何亭亭說話了,又有誰誰似乎和何亭亭關系很好。聽到最后,她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狠狠瞪了何亭亭一眼,就看向身邊的朋友,“我們別理何亭亭了。”

可是沒過多久,一個少女驚呼起來,“天哪,大明星楊飛也來了,竟然也去跟何亭亭說話!”

楊飛正是劉君雅的偶像,她聽了臉色大變,連忙看向何亭亭那兒。

這一看,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楊飛高大英俊,以一雙電眼出名,傳聞中他但凡見著漂亮女孩,總忍不住放電的。可是就是這么一個愛放電的人,此刻面對何亭亭時,竟然是紅著臉紅著耳朵一臉認真的!

“楊飛臉都紅了,看何亭亭的目光很深情,天哪,他不會暗戀何亭亭吧?”一個少女捧著心臟叫道,“千萬不要啊,我很喜歡他的,他怎么能喜歡何亭亭?”

王建云聞言看了過去,哼了哼,“臉都紅了,不是喜歡,而是愛。只不過,何亭亭可不會看上他。”

“建云,你什么意思?楊飛很差嗎?何亭亭怎么有資格看不上他?他——”有人不忿,馬上反駁。

王建云看了她一眼,“難道你以為楊飛比得上劉君酌?”

旁邊幾個聽到楊飛被貶低而氣憤的少女們頓時都不說話了,雖然她們都迷戀楊飛,但是也說不出楊飛比得上劉君酌的話。

從樣貌上來說,楊飛偏向奶油,劉君酌陽光氣十足,是不分伯仲的。從家世上來說,劉君酌是天,楊飛是地。從能力上來說,楊飛雖然也是一個當紅演員,可是他要靠演戲拿錢,劉君酌則不同,他是大老板,能給別人發錢。

劉君雅不理會身邊人的爭吵,她盯著站在何亭亭跟前做小伏低的楊飛,氣得眼都紅了。

她喜歡的人,怎么能這樣!

這時,又有男子低聲激動地叫,“哎,程思思也來了,她也去找何亭亭了,她對何亭亭好像很恭敬!”

“思思也來了嗎?我看看……哎,她越來越漂亮了,聽說這些日子都在香江拍戲,難怪穿得越來越時髦了。”

“她是我夢中情人啊,好漂亮!我很喜歡她演的角色,每個都那么完美……”

劉君雅慢慢回過神來,“何亭亭和君酌哥合作開了一個影視娛樂公司,程思思和楊飛估計都是想討好何亭亭,拿個好角色吧。”

她越說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要不是有利可圖,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圍著何亭亭轉?

“對啊,聽說現在影視娛樂公司是何亭亭在管理呢。想做演員的,估計都不敢得罪她。”

“難怪了,我就說楊飛怎么對她那樣,程思思怎么也對她那么小心翼翼。”

幾個自認為知道了真相的少男少女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何亭亭有人格魅力就行了。

王建云冷笑,“程思思的確是在討好何亭亭,她去香江拍戲都是何亭亭牽線的,何亭亭在香江人脈廣得很。想去香江拍戲的,沒有哪個不想討好何亭亭的。至于楊飛,難道討好一個人需要面紅耳赤嗎?”

“也許他覺得屈辱呢?”劉君雅始終堅持楊飛是不喜歡何亭亭的。

王建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你要這么想,就這么想好了。”

這時一個少女困惑地看向王建云,“建云,你不是很討厭何亭亭嗎?怎么今晚一直在幫她說話了?”

王建云一滯,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總不能跟這些人說,這個人是我的對手,跟我一樣優秀吧?

何亭亭應付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不過她向來知道應酬是很累的,所以還是堅持了下去。

整個生日宴會中,除了娛樂圈和文藝圈的男女,何亭亭和京城很多人家都相談甚歡,初步拓展了自己的人脈關系。

作為今天壽星的周梅很不喜歡吸引了全場目光的何亭亭,但是即使不喜歡,她也沒有表現出來。

按部就班地切了蛋糕,說了些話,周梅就跟相熟的朋友交談起來。

跟王建云說話時,她忍不住了,“以往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今天卻在何亭亭身上,有什么感想?”

“能和我搶人的人,和我一樣優秀。”王建云喝了口果汁,終于說了心里話。

四周和她交好的男女頓時都露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他們沒想到,王建云對何亭亭的評價竟然那么高。

既然覺得何亭亭那么好,為什么又要聯合他們排擠何亭亭啊?

弄得他們想去跟楊飛或者程思思說話,都只能強忍著不過去。現在,他們想過去也遲了。

周梅臉色復雜,看了王建云一眼,沒有再說話。

她自詡自己是能和王建云相提并論的,但是王建云卻從來沒有說過她什么好話,她一直將之歸根于嫉妒。可是如今聽到王建云贊何亭亭,還給出那么高的評價,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有人看出氣氛有些凝重,便開口,“但是論相貌,何亭亭比不上建云啊。”

周梅看向她,“相貌比不上,卻是現場最耀眼的,你認為是什么?”說完看向劉君雅,

“如果我有個這么優秀的嫂子,我一定會打好關系的。工作機會就算了,最關鍵是她手上的人脈,絕對是京城任何大家族都向往的一筆的財富。”

家族要發展,就得有人脈,這是任何時代都適用的。

劉君雅臉色難看,一個兩個都在她跟前說何亭亭好,是什么居心?

周梅看到劉君雅臉色難看,嗤笑一聲,再不看她。

這么個愚鈍的人,竟然能生在劉家,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忽然,一個一直沉默的少年看著會場說道,“你們說,現在是誰在排擠誰?”

眾少男少女一愣,看向四周,發現其他人都相談甚歡,反倒是他們這里,一直就這么多人,他們既沒有去找人說話,也沒有人來找他們說話。

對何亭亭來說,今天的生日宴很成功,她和三堂妹都混得如魚得水。

尤其是回去之后,不小心又聽見二嬸在嚴厲訓斥劉君雅,心情更佳。

劉君酌進房,看到何亭亭坐在床頭,豎著耳朵在聽什么,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也跟著凝神去聽,很快伸手點了點何亭亭的鼻子,“你呀你……”

還擔心她一個人去參加生日宴會不自在,沒想到好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