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筠伸出手來,在杜鵑面前晃了晃。
“嚇傻了么?不應該啊!怕你害怕噴血,段三特意沒有讓我把頭擰掉的。”
杜鵑咽了咽口水,她覺得此刻她應該嚇得尖叫。
可那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怎么也叫不出來。
她透過蘇筠,朝著不遠處的段怡看去,只見她豪邁的一扯,直接將那人牙子身上的衣衫撕破了去,人牙子大駭,顫抖著說道,“女大王饒命,小人沒有顏色,嘴巴還臭……”
他活了三十多載,還是頭一回被人當街劫色!簡直是太可怕了!
那人牙子想著,就瞧見段怡一臉嫌惡的將那扯下來的衣襟,揉成了團,塞進了他的嘴中。
人牙子一梗,被堵得陣陣反胃,早知道他今日便換一身干凈衣衫了。
他正惡心著,便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球一般,被甩上了馬車。人牙子一頭撞在那馬車壁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先前那個傻姑奶奶,亦是跟著上來。
段怡拍了拍手,一腳踩在了那人牙子的胸口,看向了嚇傻了的杜鵑,“你家在何處,可需我們送你回去?不過今日之事,還請你三緘其口,我們逃脫容易。”
“那常清樓,可是一萬個不會放過你的。”
杜鵑見段怡也是女郎,終于穩住了心神,“你們可是想要問襄陽城里頭的事,我……我主家是襄陽城里的大戶人家,從前同田家人,多有來往。”
段怡倒是有些意外,這杜鵑果真十分的聰慧。
“說說你知曉的關于田楚英的事。”
聽到田楚英這三個字,杜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方才進城,你們也發現了吧,白天這街市上頭,根本就沒有什么人。那是因為,田大人喜歡夜里,不喜歡白天,是以襄陽城里,有日禁。”
段怡無語,什么鬼東西!
“又不是鬼城,白天還不讓出門么?”
杜鵑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只要出來,叫巡城的撞上了,那便是死罪。田大人動不動就殺人,亂葬崗上的尸體,都堆不下了。”
“城中人心惶惶。前幾日田大人出征在外,有不少富戶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出城,遠離襄陽……其中便包括我的主家。出城的時候,還十分的順利。”
“可不想剛剛上官道,便被埋伏在那里的襄陽軍,給劫住了。主家一個沒有逃過,連三歲的小公子,都叫人殺了。我們這些下人四處逃竄。”
“我僥幸被從前同村的一個哥哥認了出來,他在襄陽軍中做百長,便悄悄地給了我一條生路。可不想,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亂世之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簡直處處都是絕路。
段怡皺了皺眉頭,“那城門口怎么還有那么多人排隊進城,這輛馬車?”
杜鵑瞥了一眼那人牙子,見他被段怡踩得不能動彈,壯著膽子說道,“這是襄陽第一樓,常清樓接人的馬車,馬車前頭,掛著一個小銅牌,那便是日行令。”
“常清樓,是田大人身邊付五娘的產業。”
段怡撩開簾子一看,果不其然,在這馬車前頭,掛著一塊小小的銅牌,那銅牌上頭,刻著一個日字。
杜鵑挪了挪身子,離那人牙子,還有兩具打手的尸體遠了幾分。
她咬了咬牙,又繼續說道,“剛才你撩簾子,我瞧見了,前面不遠處便是蔣園。那里原本是我主家,不知道姑娘,可否將我放到那里躲藏一段時日。”
段怡點了點頭。
突然恍然大悟,難怪這杜鵑當時沒有乘亂逃走,因為怕不是沒走出去多遠,就要被人砍成肉醬。
杜鵑松了一口氣,語氣都鎮定了幾分。
“我東主老爺,世代書香,也是在朝廷做官的,同田家多有往來。那田七郎原本乃是嫡系嫡枝的少爺……說起來,我們老爺還當過他的夫子。”
段怡饒有興致的朝著杜鵑看了過去,她要不是老天爺的親閨女,那便是有點天命在身。
要不然的話,坐個馬車都能遇到恰好要找的那種知情人!
“東主老爺在家中辦學,城中有不少人都想著把孩子送來。田家雖然富有,但是商戶,又惡名在外,是以老爺本來是不想收的。”
“可是那位大人……”杜鵑怎么也不敢直呼田七郎的名字,只能用那位大人來替代。ωww.五⑧①б0.℃ōΜ
“那位大人聰慧無比,過目不忘,東家老爺覺得他有狀元之才,不可荒廢,便將他收下了。可不多久,家中便出現了許多怪事。”
“東主娘子心善,時常給野貓野狗喂食,便是他們在府中繁衍,也不會驅趕。可那段時日,貓兒狗兒見天的死,死狀可怖……都被人開膛破肚,格外的駭人……”
段怡聞言,若有所思,看來這田楚英從小就是個變態。
“東主查出來這事是田七郎所為之后,便將他趕了出去。后來的事情,我便是聽說的了,這件事鬧得極大,街頭巷尾的老人,打聽一二都知道。”
“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田家出了個田妃,乃是街頭巷尾的頭一等熱鬧事。那日白天,正好秀才放榜,那位大人小小年紀,考了頭名!”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榜下,大人的母親突然沖了過來,拿著鞭子發瘋似的抽打他,痛罵他喪心病狂,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罵他怎么不去死……”
“幾乎全城人都瞧見了。再后來,那位大人便消失不見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記得這件事了。直到最近,他突然又回來了。”
“領著五個江湖人士,血洗了田家,坐上了城主之位。”
段怡若有所思的瞥了那地上躺著的人牙子一眼,見他并無任何意外之色,心知杜鵑說的這事同他知曉的并無出入。
“那田楚英是真的殺了他親哥哥么?”
杜鵑搖了搖頭,“田家太過厲害,官府查了查,便沒有下文了。”
段怡點了點頭,一把扯出了那人牙子嘴中的破布,“說一句假話,我便割你一刀肉。她不知曉,你知曉,你來回答。”
這城中若說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是哪里,非青樓茶館莫屬。
那人牙子別別扭扭的挪了挪身體,卻是一不小心,搭到了一旁打手的尸體上,他嚇了一大跳,忙道,“我也是聽來的。說是田大人的哥哥,田五郎年幼之時中了蠱。”
“那解蠱毒的大師說,此蠱不能解,但是可以找人分擔。這個人,必須是他的血脈至親,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大人的母親,生了三個女兒之后,方才生了他。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田五郎死了……大人的母親瘋了,在家中日日咒罵他,叫他去死。”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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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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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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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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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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