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咔嚓。”
外邊的大雨還嘩嘩地下著,不僅沒有停的跡象,反而是越下越大了。
槐花和黑炭吃完飯,又跑進了里屋,秦淮茹站在門口,往外邊望著。
嗯?院子里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正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走了過來。
秦淮茹站在門口,沒好氣地看著他,“還不進來?還沒淋夠呢?”
那人在雨中又待了一會,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后才慢慢走了進來。
進了屋,他也不往里走,就站在門口。
“淮茹姐,你家有香皂嗎?”
秦淮茹拿著毛巾走過來,聽到韓春明要香皂還有些疑惑,“你要香皂干嘛?”
韓春明全身都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都往外滴著水。
他把上衣一脫,然后伸到門外擰了擰,“我全身不都濕了嗎?所以我想去雨水里洗個澡。”
“洗澡?雨水很涼的,萬一凍壞了怎么辦?可得了吧。”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就是再壯實,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的身子啊。
拿著肥皂、毛巾,秦淮茹把一桶水提到了韓春明旁邊,“也別在雨水里洗澡了,用我曬的水洗吧。”
“也行。”
知道是對自己好,韓春明也沒拒絕,把買來的油墨放到一邊,接著他便走到房門外。
接過秦淮茹的香皂,韓春明就在自己身上打了一遍。
秦淮茹站在屋里,盛了一瓢水,接著便澆到了韓春明身上。
“怎么樣?不涼吧?”
“不涼,還熱著呢。”
秦淮茹又往他身上澆了一瓢,可惜不是自己一家的院子,韓春明下邊還穿著大褲衩,不然……“嘿嘿。”
“你蹲下我給你搓搓背。”
韓春明猶豫了一會,然后便把背靠了過來。
秦淮茹往上擼了擼袖子,然后就使勁地搓了起來。
搓下來一層皴,秦淮茹又用水給他沖了沖,看著干凈了,秦淮茹便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好了,趕緊擦擦吧。”
把毛巾遞給韓春明,秦淮茹洗了洗手,然后去倒了一搪瓷缸子熱水。
“哎,對了,韓春明,你用不用先穿我的褲子?”
“啊……”
韓春明拿著毛巾的手一頓,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淮……淮茹姐,你的褲……褲子,我也穿不下啊。”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不試試怎么知道?你也不能一直穿著濕褲衩呀?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找。”
不等韓春明拒絕,秦淮茹立馬就進了里屋。
“媽,是春明叔回來了嗎?”槐花趴在床上,看秦淮茹進來了便立馬問道。
秦淮茹點了點頭,“你先和黑炭在里屋,等會再出去。”
走到衣服繩子前,她就找了起來,翻找一通,她找出一條厚褲子,是她冬天套棉褲穿的,這個還大點。
拿著褲子,秦淮茹就走了出去。
“那,給你,你先穿我這條褲子吧。”
韓春明苦笑了一下,“不用了吧?”
“什么不用了,難道你一直穿著濕褲衩?不難受啊?”秦淮茹笑著把褲子,強行遞給了他。
拿著紅褲子,韓春明很是不情愿,“你給我換個別的顏色的。”
翻了一個白眼,秦淮茹忍著笑說道:“這條褲子大啊,別的你又穿不上,大男人的,別婆婆媽媽的。”
不就是一條紅褲子嘛,多正常的事,她記得后世,挺多男人都穿紅褲子的。
秦淮茹眼睛一亮,“咦?韓春明,要不我把裙子拿過來?那個你肯定能穿得下。”
“去去去,別在這看著,我要換褲子了。”韓春明沒好氣地說道。
“嗨,還害臊了……都是老夫老妻了,這有什么的。”秦淮茹一邊嘀咕著,一邊往里屋走去。
到了里屋,她有點不甘心,藏著身體,伸著頭,她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一露出頭,秦淮茹就看到了韓春明,他正黑著臉往這邊看呢。
“偷看什么呢?把頭收回去。”
額……
太氣人了,韓春明竟然不信任她,哼,秦淮茹把頭收了回來。
走到床邊,她往床上看了一眼,槐花正趴在床上看小人書。
槐花腦袋旁邊就是黑炭,黑炭也蹲在一旁看著,看不看得懂不知道,反正黑炭看得挺認真的。
感覺差不多了,秦淮茹便走了出去。
“噗嗤,哈哈,哎呦,韓春明,你穿這個正合適。”
韓春明穿著她的褲子,下邊露了一大截,就像是后世的jing神小伙似的,也太可樂了。
聽到笑聲,韓春明可就郁悶了,他黑著臉,作勢就要把褲子脫下來。
秦淮茹立馬走了過去,她沒阻攔,就是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脫呀,怎么不脫了?”
“流氓,女流氓,大……女流氓。”韓春明咬了咬牙,拿她實在是沒辦法。
“哎呀,行了,行了,趕緊喝口熱水,餓了吧?正好吃飯。”
秦淮茹也不笑話他了,萬一惱了就壞了,她把韓春明推到桌邊,然后便把他摁到了椅子上。
“哼。”韓春明拿起搪瓷缸子,慢慢喝了起來。
切,還傲嬌上了,秦淮茹翻了一個白眼,她拿起碗,便到鍋里盛了一碗炒黃瓜。
擺到桌子上,她又把饅頭拿了過來,饅頭出鍋太久了,已經不熱了,不過還軟乎著,夏天也不在乎這個。
“韓春明,你喝酒嗎?要不給你來點,你暖暖身子?”
韓春明猶豫了一會,然后點了點頭。
白了他一眼,秦淮茹從架子上,拿了半瓶沒有標志的白酒過來。
忙活一通,秦淮茹也餓了,坐到桌子旁,看了一眼韓春明,她拿起饅頭就吃了起來。
拌的黃瓜有點久了,黃瓜炒雞蛋也有點涼了,味道差了一點,都怪韓春明。
“韓春明,剛才下雨,你干嘛不往回走?油墨就這么重要,非得淋著雨去買?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不是為了油墨,看著大雨,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想在雨中淋淋。”
秦淮茹:“…………”
好嘛,還矯情上了,一件傻事,被他說得還挺有詩意,拿著饅頭,秦淮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韓春明赤裸著上身,下邊穿著七分褲,他拿著白酒倒了一杯子,然后喝了一小口。
砸吧砸吧嘴,“咦?不是紅星二鍋頭?”
“嗯,茅臺。”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茅臺?”韓春明驚訝地喊了一句。